年麗珠與年希珠聽說華珠與染將軍、公主呆了一晚,簡直羨慕得不得了,她們比華珠早來京城半個月,卻還沒華珠認識的貴人多。同樣是庶女,為何差別越來越大了呢?
廖子承與三人寒暄了幾句,便送了華珠去正院。既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門,總要跟大夫人打聲招呼,這也算表態過了明路。
廖子承與華珠一走,梅姨娘便叫年麗珠帶著年希珠到小花園兒蕩秋千,自己則找上了房媽媽。
“房媽媽。”梅姨娘攜著房媽媽的手來到一處僻靜的亭子裡,又從寬袖中摸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這是給媽媽買酒吃的,還望媽媽莫嫌棄。”
房媽媽推了推:“姨娘講的什麽話?我哪兒能要姨娘的東西?”
梅姨娘把荷包塞進她懷裡,笑盈盈地道:“不值幾個錢,媽媽別與我客氣。”
房媽媽笑笑:“那我……多謝姨娘的賞了。”
“二小姐與提督大人的親事,我瞅著板上釘釘了,接下來該輪到三小姐與五小姐。我小門小戶出身,沒見過大世面,在擇婿方面,還望媽媽有心提點提點。”梅姨娘很親和地說道。
房媽媽扶了扶發髻上的燕尾銀簪,笑容裡染了一絲清高:“小姐們的親事自然有夫人做主,我一個奴婢,可不管多嘴。”
梅姨娘如何沒聽出她話裡的諷刺?翻了個白眼,卻迅速擠出一抹嫵媚的笑來:“也不是我非得多管閑事,只是覺得媽媽慧眼過人,若能在夫人擇婿時從旁稍加提點,兩位小姐必能嫁得更好。”
說是兩位,誰又不清楚你想護的只有三小姐?
房媽媽拿喬拿得差不多了,就道:“不瞞姨娘,夫人已經為兩位小姐選好夫婿了!”
“誰?”梅姨娘問。
房媽媽如實說道:“一位是刑部尚書家的嫡三子,一位是染家的庶次子。誰配誰,夫人尚在考慮當中。”
論門第,染家居高;論正統,嫡子更好。爭哪一門親事,她得好生掂量掂量。
梅姨娘慢悠悠地笑了:“媽媽覺得哪個更好呢?”
房媽媽揚著帕子道:“夫人決定的女婿,自然都是頂好的。刑部尚書家的公子是老爺親自相看的,最初打算給二小姐,可姨娘也看見了,二小姐深受提督大人愛重,二人不久便能定了。其實,染家的公子也挺好,原本是咱們二小姐救了染老夫人一命,染老夫人為表感激才願與年府結親。奴婢猜呀,一開始,染老夫人也是想訂二小姐。”
梅姨娘的嘴角抽了抽,敢情這兩門親事都是年華珠挑剩了不要,才扔給三小姐與五小姐的。是不是萬一年華珠與廖子承成不了親,隨便動動手指,便能搶走任何一個她想要的男人?
同樣是庶女,一個還沒有娘親,怎麽事事都比另外兩個強一頭?
那日,眾人都看見廖子承與華珠去了大夫人的正院,廖子承在裡面呆了半個時辰方才離開,眾人不清楚他與大夫人說了什麽,可自從那日之後,府裡來了好幾名繡娘,專門為華珠定製衣裳。華珠不被允許出門,除了自己的院子和正院,連後花園都不準去。眾人還發現,大夫人與老爺似乎比往常高興了,連下人的份例銀子都往上連漲了兩級。
穎蘿被惡靈所害的消息不脛而走,接下來的幾天,百姓人人自危,談起天師色變,唯恐一不小心被她詛咒。同時,她的信徒大批量地增多了起來。只要得了她庇佑,便不怕被詛咒了。
染千樺將此案上報刑部,刑部又交給了年政遠處理。這是年政遠來京城的第一樁案子,又關於第一神將染千樺,年政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大展拳腳!
結果查案的第一天便碰了一鼻子灰。
按照慣例,他除了驗屍、勘察現場,還得審問所有與案件有關或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
公主與染將軍不合,她完全有理由殺了染將軍的徒弟泄憤。而陳軒作為公主的駙馬,也不能排除助紂為虐的可能。年政遠秉著為公主、駙馬洗脫嫌疑的初衷,大步流星地來到了公主府。
稟明來意後,侍衛卻連大門都不許他進。
公主的意思很簡單,你查案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凶手,你找我也沒用。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別打擾我和駙馬的雅興。
在地方做官時,他就是老大,想審問誰審問誰,到了京城才發現,碰上厲害角色,刑官兒不過是個詞。
年政遠灰頭土臉地走了,接下來打算去審問女道士。惹不起公主駙馬,區區一個妖言惑眾的道士他總還是搞的定的吧。
這麽想著,年政遠叫工部連夜修複了索橋。可到了天師雅居一看,沒人?再一打聽,被公主請回府邸做上賓了。
年政遠要求審問她,公主放話:“天師正在設壇做法,等天師得空了再說。”
得空得空,誰曉得天師什麽時候得空?
年政遠感覺公主似乎有意爭對他,他好歹是吏部侍郎呢,總得請他入府坐坐吧,怎生讓他在大門口等天師出來?
年政遠皺眉,京官兒不好當。
尤其沒有後台的京官兒,太不好當了!
“讓一讓,讓一讓啊!”身後,一行侍衛抬了一副擔架出來,他們全都用布蒙著口鼻,擔架上抬著一名面部與脖子長滿紅點的侍衛。
年政遠挑著讓開,問向其中一名侍衛:“出什麽事兒了?”
侍衛歎了口氣:“天花啊!嘖嘖,已經是第三個了,千萬別搞得別跟上次一樣。”
年政遠知道天花,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盧姨娘當年便是得天花死的,華珠也得了,不過華珠命大熬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