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她那幾次周末去鄧家住的時候,陳開瑾是真的對她很好。
那個時候薑筱一直都在告訴自己,至少她是在救陳開瑾的命。
以後,等以後再說吧。
她當時也是有想過的,想過等到陳開瑾的病不需要她的錢了,她就要跟鄧清江好好攤牌,不會再給他畫了。
可惜,他們並沒有給她等到那個時候的機會。
她就慘死了。
也許,正是鄧清江意識到了她已經有了反抗的心思了,覺得她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受擺布,所以才徹底地把她賣給了那個老人。
現在聽到了陳開瑾的聲音,薑筱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沖動,想要去問陳開瑾,可曾經有過一絲感激她?
至少,感激她願意為了她的病那麼委屈犧牲自己。
但是這種沖動只是一閃而過。
下一秒她就覺得很傻,這有什麼可問的?
別說這一世的陳開瑾不知道那些事情,就是前世的陳開瑾,如果真的有一絲感激她,又怎麼可能把她推到陳立庭身邊去?
她應該是最清楚陳立庭的人吧。
不過,後來的陳開瑾也沒能討得了好。鄧清江對她早就已經沒有了感情,心都在葉婉青那裡了,對她的病,可以說是已經放棄的了。
她被丈夫背叛,佷子竟然也愛上了她丈夫的情=人,最後也死去了。
這一世的陳開瑾會怎麼樣?
薑筱覺得有一種很詭異的奇妙,至少她可以看到很多人不同的兩段人生。
“我怎麼知道那個死娼婦是怎麼想的?我家保河可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嫁過來之後連個蛋都生不出來,我們都沒有怎麼著她,就這樣她還不滿意?”何來娣還在罵著鄒小玲。
“她一定就是良心壞了,被狗吃了!哪有這麼陷害自己家的男人的?這種惡毒的女人才要拉去打靶!打死她!可惜我家保河啊!真是慘啊,天爺啊,你怎麼就不開眼呢!他二叔,你們都不救他啊,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啊!”
何來娣大聲哭叫了起來。
陳開瑾又問道︰“伯母,你是不是求錯人了?我爹娘也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哪裡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啊?”
“怎麼沒有辦法?”何來娣的聲音一下子就尖利了起來,“什麼莊稼人?薑老二,你們家總共也就那麼一點地,種的米都不夠吃,能算得上是莊稼人?清江媳婦你可不知道啊,你爹娘可是了不得了啊,住縣城,吃好的穿好的,可不得了了啊!還有,他們家薑筱,定的可是一個當兵的!”
陳開瑾愣了一下,“什麼定的當兵的?什麼意思?”
“這你都聽不明白?薑筱的未婚夫,是個當兵的!”
“薑筱已經定親了?”
“那很奇怪?都定親三年了!他二叔,聽說薑筱那個男人現在就在咱們山上呢,他不是隊長嗎?你讓他先帶人去鎮上派出所裡把我們保河給救出來!”
何來娣一邊擼鼻子一邊大聲說道。
薑筱在外面聽得都有些佩服。
這腦子可真是能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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