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說道︰“可是不管我怎麼問,我們家老洪就是不回答。”
“不回答?”江筱目光一閃,問道︰“是一句都不說嗎?”
“是的,一句話都不說,要是問急了,他就回了我一句,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是學醫的。”
“那洪夫人有沒有問問在那邊有沒有吃好睡好,這些生活日常上的事情?”江筱又問道。
“自然是問了,他都這樣子了我怎麼可能不問?我還問得挺詳細,就問他說每天三餐吃的什麼,住的地方怎麼樣,還有,他好煙,好茶,我又問在那裡有沒有煙可煙,有沒有茶可喝。”
嗯,這些也應該要問的吧,而且問這些聽著也不是什麼與機密有關的問題。
“可我們家老洪還是一樣,不回答。”洪夫人有些氣餒地說道︰“再多問幾句,他就說不要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得。
問正事就說說了你也不懂,問小事就說這些是雞毛蒜皮的事,那到底還有什麼可問的?
江筱和孟昔年又對視了一眼。
他們真的覺得很有問題。
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楊志齊到底知不知道。
而在小南城那邊他也已經是住了一小段時間的,他自己又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查到了什麼。
還有,這些大夫在那邊的事,他多少也應該知道了一些吧?
洪夫人說完,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年輕女人也開了口。
“怎麼跟我父親一樣?我父親回家之後也什麼都不說,問多了還不耐煩,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多問。”
“是啊是啊,我們家那位也一樣,直接就是不開口,跟個悶葫蘆一樣,你問十句,他連一個字都沒能蹦出來。”
看來,都是一樣的。
“哦,對了,聽說那位裡拉大夫也回來了?”洪夫人突然對陳夫人說道︰“今天也沒有見他過來啊?”
裡拉大夫也回京來了嗎?
江筱和孟昔年心中都是同時一跳。
他們又很有默契地同時看向了楊志齊。
怎麼就沒有聽到楊志齊說起這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沒聽到我們家老陳提起來。”陳夫人說道。
這一桌聊著聊著,孟昔年突然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之前大家都還聊得挺熱鬧的,但是現在漸漸就沉默下來了,似乎一下子找不到什麼談資了。
他指的是那些大夫們。
現在談著話的全是家屬和病患們,而那些大夫們都是沉默吃菜了。
他們望向了楊志齊的那一桌,也看見了埋頭夾菜的楊志齊。
陳寶參朝他們看了過來,雙方目光對上,都覺得有些不對。
陳寶參清了下喉嚨,端起了一杯酒,對旁邊的楊志齊說道︰“楊盟官,這一次多虧了您把眾同仁們都接回京了,我敬您一杯。”
楊志齊端起了酒杯,與他踫了一下,說道︰“客氣客氣。”
然後幹了這杯酒,放下酒杯,又拿起了筷子夾菜,竟然也沒有再與陳寶參再多說兩句。
陳寶參心頭一跳,又看向孟昔年和江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