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圈子裡的人,不是站在他們這一方,反而幫著江筱說話,這就讓他們覺得像是臉被踩在腳底了。
不止是說他們剛才指責江筱的話不是實情,還不給他們面子,對他們不夠尊敬。
裘老的臉色反正就越來越沉了。
他沉沉地看著伍夏悅,但是話卻是跟賀津說的。
“如果我沒記錯,這位是姓賀吧?賣字畫的?”
他開著一間頗有古味的明塵齋,明塵齋還不時舉辦一些高雅的書畫作品交流會,還辦一些小型的賽事,如今在m市那邊都已經有了些名氣了,市報都還曾經給他們做過一期的專訪,而且m市那邊本土的書法家畫家們對明塵齋也很是認可,甚至,他們明塵齋的書畫鑒定也都已經成了權威。
他這幾年來自己也不是沒有進步的,他在書法和繪畫上也已經小有名氣,甚至,國內外有些比賽也請他去當評審了。
賀津自信自己不再只是一個商人,就算是商人,那他也不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沒有想到現在自己就被三個字給概括了。
賣字畫的?
他舌尖頂了頂腮內側,感覺自己的風度也快要被他甩掉了。
“我是賀津,不才,確實是開著明塵齋賣字畫的。”他笑了笑,接了下去,“我記得,兩年前還有一個老先生抱著一幅裘老的作品來請我估價,說是家裡掛著這畫也沒用,不能吃不能喝的,也欣賞不來,所以想要估個價,看看合適就賣了。”
賀津也是有些狡猾,直接就說出了這麼一件事來,當真是很精準地再打了裘老的臉面。
裘老以不屑的語氣說出他是一個賣字畫的,他就直接說出他的明塵齋也賣過裘老的畫,而且還說擁有他的畫的人覺得欣賞不來,放著那畫在家裡不能吃不能喝,頗有些嫌棄的樣子。
偏偏裘老憤怒得額側青筋都在跳了,還壓不住心底的好奇,不知道最後那幅畫賣了沒有,還有,是他的哪一幅畫?為什麼會被嫌棄?
賀津沒有吊他的胃口,接了下去,“我一看那幅畫,咦,還真的是裘老畫的,不知道裘老有沒有印象,就是以前您去看了東樂山水之後為東樂那邊的一個畫家協會畫的一幅山水畫。”
伍夏悅擺明是知道這事的,也是記得這事的,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當時那一幅畫裘老好像是準備掛在那個協會的大廳裡的吧?怎麼就給了私人拿走了?而且還想要掛出來賣掉呢?”
他們這麼扎人家老人家的心確實是有些不太厚道,但誰讓老人家先不屑他們呢?
什麼賣字畫的,那也賣了他的畫啊,誰高尚得過誰?
再說,賣字畫其實有什麼不對?難道書法家畫家的作品全部要都無償送人?如果不送人,別人想帶回家欣賞,想裝點家居,那不就得買嗎?這事很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