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傷口挺深的。”陳印摸了摸鼻子,沒敢直接說可能會破相那句話。
孟昔年這家夥雖然平時訓練時看似不怕流血不怕流汗,比誰都要狠,但是那張臉他自己在意得很。
何況現在有薑筱了,估計要真破相了的話對他來說也是個打擊。
“處理這道傷口的時候,小小也在?”孟昔年的臉更黑了。
剛才她還說他更老了,沒有說他變醜了嗎?
陳印又摸了摸鼻子,“在,那個,那道傷口是她消毒上藥貼的紗布。”
因為是晚上,值班的護士不多,醫生見薑筱膽大心細動作快手又輕,索性就指導著她做了,畢竟那個時候他還要給孟昔年腿上的傷縫針。
孟昔年把毛巾丟回臉盆裡,拿起病號服默默地穿上了,聲音沉沉地問道︰“她沒有說什麼?”
薑筱在給他上藥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陳印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搖頭,“沒說什麼。”
他當時倒是覺得薑筱的動作很輕,神情很專注。看不出來有一絲嫌棄。
薑筱提著保溫食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醫院裡燈光慘白,四處靜悄悄的,偶爾有人咳嗽一兩聲。
還未走到孟昔年的那一間病房,便看到陳印朝她走了過來。
“昔年讓我出來接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接?”薑筱很是自然是應了這麼一句。
這話讓陳印莫名想笑。
十五歲不到,她竟然能夠這樣自然地回應這麼一句。
一進門,孟昔年讓陳印先回去了。
等陳印一走,門一關,房裡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突然就變得有點兒怪。
將近一年半沒見,兩個人之間有那麼一點點陌生,又不像是陌生。
薑筱把保溫食盒放下,打開背包,從鼓鼓的背包裡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明顯男裝。
孟昔年微一愣。
他看得出來,這件大衣是新的,而且款式年輕,根本不像薑松海穿的款。而且,褚亮也不會穿這樣有些洋派的大衣,他不是軍大衣就是棉襖,這一件很洋氣,像修身款。
陳印倒像會穿這種大衣的人的。
“陳印的?他的衣服我穿不下。”陳印沒有他高,而且骨架比他小一點,又瘦削,陳印的衣服他能套上,但是會很緊繃。
當她瞎嗎?
她會看不出來?
單說肩膀,孟昔年的寬肩,已經要顯得比陳印大很多。他是那種極能撐起衣服的人,衣服穿上去會顯得直挺而帥氣。
像他這種身材穿軍裝,西裝,大衣,和襯衫都會相當迷人。
薑筱把大衣抖開,“你的,穿上。”
現在夜裡很冷,特別是醫院裡的夜,更冷。
“我的?”孟昔年是當真愣住了。
薑筱臉微微發熱,嗔了他一眼,“我買的,不行嗎?”
她絕對不會說是上一回去j市,一個人出去逛街吃飯的時候路過j市的商場,進去逛的時候看到之後,覺得很適合他,所以當時就買下來的。
當然,那個時候她也想著這算是今年過年的禮物。
畢竟這件羊呢大衣可是花了她三百八十塊錢呢。
在這個年代,三百八十塊錢的衣服可不是誰都穿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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