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自問這方面比張儀相差甚遠,再加之衡量自己女子之身不便太過招搖,便自請了整頓訓練秦軍的任務。
《滅國論》强秦之策, 第 267 章 ,陶監身爲贏駟的近身大太監,等閑是不需要行此大禮的。
“陶監這是作甚,快起來。”魏菀有些驚訝。
“請恕奴直言。”陶監依舊供著身子,聲音不疾不徐。“君上最近胃腸不好。總是會痛,御醫交代飲食清淡。”
紅果做成的小點雖然酸甜可口。但不利于養胃,吃完必定不會舒服,魏菀是知道的,贏駟又豈會不知?
魏菀臉色微變,一則有些挂不住面子,二則她也親自打聽過贏駟身體狀况,御醫却只言他未曾休息好,“不是哄騙于我?”
“奴豈敢。”陶監惶恐道。
“那……君上爲何還將那一盤都吃光了?”魏菀心想,倘若不能吃這東西,隨便吃一兩口不就行了?
陶監額頭微汗,贏駟在外流放好些年頭,是個從不挑飯也不剩飯的主兒,不管好不好吃,一向連湯汁都不剩下。
略斟酌一下,他道,“因爲是國後親手所做,君上不想拂了國後美意吧。”
魏菀心中又酸又甜,不禁自責起來,對陶監語氣分外柔和,“君上身體不妥,你只管禀了我。”
“喏。”陶監恭敬應聲。
拋去情愛不說,贏駟的確是個好夫君,母國在她嫁過來沒兩個月就對秦國用兵,若不是贏駟對她特別偏袒一些,絕不是今日這樣風光愜意。如此種種,魏菀的心早已偏到秦國。
陶監離開,魏菀看著角樓許久,才順著游廊返回後宮。
轉彎的時候,正遇上一高一矮兩人,高壯一些的男人高冠博帶,却正是樗裏疾,矮瘦一些的穿著窄袖口的玄色勁裝,一張臉素淡無奇,唯有一雙眼睛透著清亮。
“見過國後。”兩人齊齊施禮之後,退至道旁。
“丞相多禮了,這位是?”魏菀問道。
樗裏疾道,“這是國尉宋子。”
“國尉之名如雷貫耳,失敬。”魏菀頜首還了方才的禮。
她在宮裏只聽說宋懷瑾年紀輕輕,下意識的便以爲至少也與張儀年歲相仿,三十余歲如此名聲也算年輕,誰想竟只有二十左右。
“宋懷瑾見過國後。”宋初一不著痕迹的打量魏菀一眼,覺得勉强不算糟蹋贏駟。
魏菀方才見兩人步履匆匆,略見了禮之後,便帶人離開了。
宋初一和樗裏疾到了角樓下,等侍衛通傳一聲,只須臾便得以入門。
兩人順著松木樓梯上了二層,一抬眼就看見贏駟氣色不太好。
未及行禮,樗裏疾連忙問道,“君上這是怎麽了?”
樗裏疾是贏駟的親兄弟,又是一國丞相,這樣也不算施禮,既然他開了頭,宋初一就不能乾巴巴的行禮了,“君上可曾叫了御醫?”
“無礙,坐吧。”贏駟道。
樗裏疾不放心,問一旁的陶監道,“我方才見國後身邊侍女提了食盒……君上幾時開始不舒服?”
陶監很爲難,總不能說君上自己胡亂吃東西吃吧?他只好說實話,“用膳之前就有些不舒服了,用完膳後便更重了些。”
“請允許臣替君上把脉。”樗裏疾不得不多想,那國後是魏公主,萬一爲母國弑君呢?
贏駟頜首,伸出手來。
探脉不是樗裏疾的强項,但比一般醫者要稍好些。
“尚好,是老毛病了,君上今日是不是食用了刺激腸胃之物?”樗裏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