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滿壇香?”闕正卿也驚訝道。
“應該是吧?畢竟是決定能否繼續留在這裡的菜肴,鄭軻肯定會格外小心,話說回來,這種模式的菜品,還真是少見。”程懷志說道。
“是啊,不是為三名評委各做一道,而是直接把所有菜品裝到一個壇子裡……”闕正卿沒有把話說完,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但也正是這樣的菜品,才讓這場比賽,更有意思。希望鄭軻能有一個好的成績。”
程懷志、傅修筠與鄭軻的接觸比較多,對鄭軻也相當看好。相較之下,他們對劉浩林的感情倒沒有那麽深。
因此,程懷志也是希望鄭軻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莫曉和深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壇子有蓋子蓋著,但濃鬱的香味,還是沿著壇口與壇蓋的縫隙,流到空氣中。
“好香。”莫曉和神色一喜。
無論他如何看待鄭軻,但這股濃鬱的香味,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
“這道滿壇香,聞起來,很有味道。”陳羽雯搓了一下手,迫不及待地說道。
蕭寒也微微頷首,手指輕敲了一下面前的瓷碗,有些迫不及待。
“老師,這是我的菜品,請慢用。”鄭軻面帶微笑,揭開了蓋子。
一股熱浪翻湧而出,白茫茫的熱氣,瞬間籠罩了評委席。
現場的觀眾眼睛直直的看著大屏幕,直到白色的水汽漸漸散去,他們才看清評委的神情——評委們一個個臉色紅潤,眼睛迷離,額頭滲出了汗水,臉上的神情告訴現場以及電視機前觀眾們,他們非常享受這道菜品。
“這就是滿壇香。”宣荔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液,“依靠瓦罐煲(火靠),把食材的味道,最大程度的烘托出來。可以說,菜如其名,因為壇子放在炭火上,因此,這股濃香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壇子裡逸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湯液的味道也會越發濃鬱。更關鍵的是,現在是冬天。”
“冬天?”白石龍一有些疑惑,不明白天氣和菜品,有什麽關系。
“沒錯。冬天的氣溫比較低,哪怕是在羊城,它的溫度,也比普通城市的春秋季更低。在這樣的環境下,試吃這樣一道暖意濃濃的菜品,簡直就是極品的享受。”
宣荔眉飛色舞,看到三名評委的神色,心裡也為鄭軻感到高興。
白石龍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目光隨之移向了面前的屏幕。
莫曉和連緩了幾口氣,眼睛逐漸明亮起來。
圓桌中央的壇子,在炭火的加熱下不斷冒著熱氣,而湯液也不斷上下翻滾,一個個氣泡衝破液面,釋放出了濃鬱的香味。
“滿壇香……真是好啊。”莫曉和連連點頭,看了左右兩側的蕭寒和陳羽雯,“兩位,這道菜品,我就先吃了。”
說著,莫曉和不管其他兩個人的反映,直接拿起筷子,夾取了一塊雉雞肉,送入了口中。
濃鬱的鮮美味,猶如一顆炮彈,在口中炸裂開來,猛烈衝擊著味蕾以及身體的每根神經,這股由美食所帶來的快感,像是一發火箭,直衝大腦皮層。
美味!
莫曉和的大腦中只剩下這兩個字。
盡管,由於蕭寒的事前提醒,他私下查找了鄭軻的相關資料,讓他對鄭軻有了不小的期待,但即便如此,在試吃了雉雞肉之後,那種細膩與鮮美,牢牢地佔據了他的身體。
“真是好吃……雉雞肉先是經過溫油浸炸,
使得其表面形成焦層,再沾滿濕澱粉,放入熱油浸炸。這樣既保證了雞肉的鮮嫩,又把濃鬱的肉汁,鎖定在雞肉內,在入口後,香濃的肉汁在口腔內,向四周流淌……滿腦子都是雞肉的香美。”莫曉和忍不住發出聲來。半數的觀眾,艱難地咽了口水。
雉雞的味道本身就非常鮮香,此刻又看到莫曉和露出享受的表情,觀眾們也隨之垂涎欲滴。
“除了濃香的味道,還有那種細膩松軟的口感。無需咀嚼,野鴨肉已然在口中流淌開來。軟爛的野鴨肉,在柔軟的舌苔上,漸漸消失,而其內部的肉汁,則沿著舌苔,進入咽喉,濃鬱的香味,在口腔內回蕩……真的太美了。”
陳羽雯雙手緊握筷子,鮮美的野鴨肉帶給她陣陣快.感,讓她幾乎尖叫出聲來。
闕正卿看著三名評委臉頰上,此起彼伏的紅潤,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才略帶猜測的說道:“這道菜品, 真的那麽出色?”
“莫曉和是粵菜的泰鬥,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粵菜了。從目前來看,他對這道滿壇香所表現出來的期待,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也就是說,這道粵菜有極高的水準。”程懷志說道。
“極高的水準?”闕正卿眉頭微皺,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屏幕。
在試吃過雉雞肉和野鴨肉後,菜品香濃的味道,在蕭寒的腦海中不停回蕩。
在小組賽,鄭軻烹製了一道西餐的湯品。那道西餐的質量,讓蕭寒有些意外,從味道來說,完全不亞於一些西餐一線名廚。
考慮到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蕭寒也對這道粵菜降低了期待值,但鄭軻的表現,又再次讓他感到了驚訝。
濃鬱的湯汁由手杓舀到瓷碗中,蕭寒端起瓷碗,輕輕地喝了一口。
湯汁入喉,鮮濃的香味,如同一支支的箭矢,射穿了他的身體,直抵他的內心。
那種致命的味道,讓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強忍著湯汁對味蕾的衝擊,蕭寒再次喝了一口,濃香再次襲來,那種發自內心的舒爽,難以言表。
“這道湯汁,真的好香。”蕭寒放在湯碗,驚喜地看著鄭軻。
鄭軻看到蕭寒的神情,稍微喘了口氣。
“我猜一下,這裡面肯定有魚唇……還有魚肚,只有它們,才會有這種誘人的香味。除此之外,雉雞肉和野鴨肉在經過長時間的熬製,濃鬱的味道,也滲透到湯汁裡。當然,最重要的是,你應該在這裡面,使用了二湯吧?”蕭寒說道。
鄭軻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錯,是使用了二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