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地圖來到這個地方,結果卻看到了讓人吃驚的一幕。
一名路人站在中間,左右兩邊各有一名甜點師裝扮的人,每人拉著路人的衣服,用力往自己那一邊拉。
“湯川智,你是智障嗎?難道你們看到顧客這麽難受?趕緊松手呀你!”一名年輕貌美、扎著馬尾的女人嘴裡咬著牙簽,拉住路人的西服,拚命地朝著對面的人喊道。
“應該放手的難道不是你嗎?八婆!這個顧客明明是要來我的店裡的,而你偏偏卻把他拉到你的店裡,你以為我會允許你這麽做嗎?”被稱作湯川智的那人年紀也不是很大,大概二十多歲,只是頭頂的頭稀疏,已經有“地中海”的趨勢。
“什麽叫明明要去你店裡?他進你的店裡了嗎?還是說他提前在你店裡預訂了座位?”女人冷笑道。
“你……你簡直是蠻不講理!強盜邏輯!”湯川智臉色通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說了兩句綿軟無力的反駁。
“哈哈,我蠻不講理?有理大家說,我又沒有捂住你的嘴!你為什麽不說?”女人咄咄逼人。
“我……我不是說了嗎?你蠻不講理……”
唉,怎麽剛到這裡,就生了這樣的事?而且這場“顧客爭奪戰”,絲毫沒有要結束的樣子。
鄭軻揉了揉額頭,社會果然比學校複雜得多。
就在鄭軻鬱悶不已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他身後說話,“原來你也在這裡呀。”
“誒?”鄭軻被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竟然現是紀之國寧寧,拉著行李箱,冷漠地看著爭奪顧客的雙方。
“你怎麽會在這裡?”鄭軻驚訝地問。
“我的實習地點就在這兒。”紀之國寧寧亮出了她的實習通知單。
“四季甜品屋?”
鄭軻看到通知單上的實習地點,然後又抬頭看著街道另一側的房屋上的站牌,“四季甜品屋”赫然在目。
不會這麽巧吧?
鄭軻與紀之國寧寧的實習地點,是對面的兩家甜點屋,而且,這兩家店鋪的關系看起來並不是太好。
“鄭軻,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和女人一起工作。”紀之國寧寧扶了扶鏡框,語言依舊毒辣。
“這是學校安排的好嗎?又不是刻意申請的。”鄭軻有些抓狂,同時,目光也放在了這名女人的身上。雖然她是素顏,但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都算是中等偏上。
“色胚,竟然一直盯著女人。”紀之國寧寧說道。
“我沒有!”鄭軻出了嚴正抗議,紀之國寧寧卻冷哼了一聲,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雖然兩個人在很多地方有分歧,但在一點上卻出奇的一致——他們的實地實習注定不容易通過。
兩家的店鋪有這麽嚴重的矛盾,想要解決肯定要頗費一番功夫。
鄭軻歎了口氣,紀之國寧寧雖然面無表情,但內心深處也有一些鬱悶。
突然,前方傳來了“滋啦”的聲音,那名路人的衣服被撕成了兩塊。伴隨著一聲尖叫,那名客人不要命地逃離了兩人的“魔爪”。
“都乖你!把我的客人趕跑了!”女人氣得臉色漲紅,率先難。
“才不是我呢!如果你不拉他的衣服,他就不會跑……”湯川智反駁說。
“我憑什麽不拉他?他是我的客人!你搶我的客人,還不讓我反擊?”女人打斷了湯川智的話,詞語像子彈一樣,不停地朝著湯川智射擊。
“你……你顛倒黑白!”湯川智指著女人,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指什麽指?你以為你指我,
我就怕你了?做夢?”女人抬頭挺胸,寸步不讓。湯川智一揮手,轉過身,氣呼呼地進入了“四季甜品屋”。
“鄭軻,在這家店打工,你的處境很困難呀。”紀之國寧寧的嘴角上翹,頗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鄭軻看了一眼在不停招攬顧客的女人,又看了另一側大門緊閉的“四季甜品屋”,歎了口氣,“紀之國同學,你這次的任務也很難呀。”
“咦?為什麽?”紀之國寧寧不解地問。
鄭軻用十分憐憫的目光看著她,小聲地說:“在這樣一位沒有魄力的店主手下工作,你要怎麽做,才能留下‘眼見為實的成績’?”
紀之國寧寧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這麽回事。她的處境並沒有比鄭軻來的更好。不過,這些東西他才不怕呢。
“鄭軻,你認為學校為什麽會把我們派進這兩個甜品屋?”
“我認為有什麽用?照樣解決不了問題。”鄭軻擺了擺手。
“不,我覺得學校肯定有他的打算。而且,也不會讓我們幫助搞垮對方。”
鄭軻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個四眼女雖然說話尖酸刻薄,讓人非常生氣,但分析起問題來,卻頭頭是道。
如果遠月學院的學生插手兩家敵對小店鋪的經營,無論失敗的是哪一方,結局都有可能是破產。這顯然不是遠月學園希望看到的。
“唉,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形式的實地實習,有點煩。我們先過去各自的店鋪, 看看具體是什麽情況,然後再想怎麽辦,行吧?畢竟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鄭軻提著書包,深吸了兩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那名女人給鄭軻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鄭軻……”
就在鄭軻剛要走過去的時候,紀之國寧寧突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什麽事?”鄭軻回頭看著她。
“這次,我一定要贏。”紀之國寧寧握緊了拳頭。
呵呵……這次又不是pk,怎麽分勝負?
鄭軻心裡乾笑了兩聲。
女人看到鄭軻朝著她走來,立刻熱情地靠了過來,“這位同學,要不要進屋喝點什麽?吃點甜點也是好的。”
鄭軻微微鞠了一躬,“小姐,您好。我是遠月學園的學生。”
“誒?遠月學園?”女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五六秒之後,突然大叫起來,飛一般地返回了“米花甜品屋”。
鄭軻腦子有些短路,把自己晾在這裡是怎麽回事嘛?
不遠處的紀之國寧寧實在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喂,有這麽好笑嗎?”鄭軻不滿意地問。
“沒,只是覺得比較喜感。”紀之國寧寧如實地說。
鄭軻無奈地垂下了頭,直接被實習地點的店主晾在這裡,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紀之國寧寧。
就在這時,“米花甜品屋”的店門突然大開,女人帶著三名員工從甜品店裡出來。
“歡迎您來到米花甜品店指導工作。”女人深深地對著鄭軻鞠了一躬。
鄭軻眨了眨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同樣一臉迷茫的紀之國寧寧,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