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年級生立刻圍了上來,甚至連幸平也站在後面,好奇地看著刀箱。
鄭軻有頗為激動,不僅僅因為這是他第一套自己的廚刀,更是因為,這套廚刀的價格,實在太感人了。
鄭軻快速拆除表面的塑料,裡面是一個塑封的暗色木箱,平素無奇。撕掉塑封,打開木箱,裡面是一層厚厚的海綿,在海綿的正中央,是一個雕有暗花的黑色小皮箱,尺寸不算太大,大約40公分長,30公分寬。
鄭軻搓了搓手,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鄭重其事把皮箱打開。
主廚刀、片刀、柳刃,三把廚刀並排放在刀箱內。
鄭軻拿起主廚刀,仔細端詳。
經過反覆折疊鍛造出現的花紋,如波浪般,附著在刀身上,看起來格外漂亮,而刀刃則散發出鋒利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撕裂空氣一般。至於刀柄,則是用上好的鹿角打磨而成,握在手裡,有種說不出的舒適。在刀柄的末端,刻著鄭軻的名字,以及廚刀的編號。
相較之下,片刀則顯得比較普通。大開大合,拋光度極好。與刀身相比,暗紅色的刀柄吸引了鄭軻的注意力。經過細致的打磨,刀柄竟然發出了潤滑的光澤,細膩潤滑。握在手裡,冰涼厚重,舒適的手感讓鄭軻幾乎發出聲來。
“蛇紋木!”
這種厚實堅實的手感,也只有蛇紋木才會有。
蛇紋木有極高的密度,更是世界上最昂貴的木材之一。沒想到平田望竟然使用這種木材最為刀柄,不過,仔細想一下這把刀的定價,這些疑問全部消散。
最後一柄是柳刃,柄部是八角紫檀柄,刀身細長纖薄,當拿到手裡,鄭軻很明顯感到這把柳刃的不同之處。鋒利的刀尖銳利尖細、刀刃雖然較窄,但是卻寒光四溢,手指在刀刃上方掠過,明明沒有接觸,卻感到手指有一種輕微的疼痛。
每把50萬,雖然這個價錢對於鄭軻而言,近乎天價,但他覺得這三把刀值這麽多錢。
“學長,下方還有東西。”伊武崎峻提醒道。
“下方?”鄭軻的視線移動到盒子的底部,在海綿的中間依然放著一個更小的盒子。
“不會是說明書,或者注意事項吧?”鄭軻苦笑道。
既然三柄廚刀已經到手,鄭軻也就不準備再看盒子裡,裝的是什麽。不過,看到田所惠、吉野悠姬、甚至幸平創真好奇的目光,鄭軻隻好打開盒子,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然而,當沉甸甸的小盒子拖在鄭軻手中,他立刻知道盒子裡面並不是說明書,因為它的重量大約相當於一塊鋼鐵。
不會還是廚刀吧?不對……自己肯定隻定製了三把。那麽……這裡面裝的會是什麽呢?
帶著滿腹疑惑,鄭軻打開了小盒子,然後整個人愣住了,其他人也露出了驚詫,只有一色慧臉色略顯正常。
“原來是嵌套刀啊。”一色慧說道。
“嵌套刀?”鄭軻平時隻用過普通的廚刀,這種嵌套刀卻是第一次見。
鄭軻那在手裡的‘廚刀’,初看之下,與廚刀相去甚遠,甚至更準確地說,它是一塊經過特殊改造過的鐵板。
鐵塊的長度與主廚刀相當,比主廚刀稍寬,表面深深地刻著數條優美的互相,看起來就像是大小不一的廚刀,在相互重疊之後,壓實成一張薄片的樣子。
“你是說——這是一把廚刀?”鄭軻看向一色慧。
“這不是一把,而是四把。”一色慧從鄭軻的手中接過鐵片,然後熟練地將鐵片拆開,“在西方,有時候拿這麽多廚刀,非常麻煩,而且又佔用空間,於是,就有人想,能不能把這些廚刀嵌合在一起,所以,就有了這套廚刀。”
一色慧拆解之後,嵌套刀分成了五部分,除了最外層的刀座之外,從內向外,一次是削皮刀、雕刻刀、主廚刀和切片刀,其中削皮刀最小,在最裡側,切片刀則在最外側,整體只剩下一個弧度,猶如一輪彎月,至於雕刻刀和主廚刀,刀身中空,能夠相互嵌套。
“這幾把刀倒是有意思。”鄭軻拿起主廚刀,重量與剛才那把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做工精細,手感也不錯。
這種廚刀看著非常不錯,使用起來倒是有些別扭。 不過考慮到這是為了縮減空間、方便攜帶,所以,這種搭配也不錯。
沒想到讓平田老爺子打造了三把刀,他竟然又送了一套刀具。這麽一看,150萬円,還真是物超所值。
其他人相互把玩一番,讚歎不已。
“學長,這套刀具,肯定價格不菲吧?”吉野悠姬笑嘻嘻地問道。
“價格不菲倒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鑄刀的師傅特別難找,我可是拖了凱瑟琳的關系,才勉強讓這位鑄刀大師給我鑄刀。”
鄭軻現在回想起一個月前與平田望見面的那一幕,忍不住歎了口氣,那次的經歷,可能鄭軻很長時間都不會忘記。
“不過,法國的廚刀並不是世界最好的啊……如果是日本或者德國的廚刀就好了。”伊武崎峻似有所思地說道。
“我這柄刀,就是居住在法國的日本刀匠打造的。”鄭軻解釋說。
“日本刀匠……”一色慧臉色一緊,他對廚刀還算有研究,但也沒聽說在法國有什麽著名的日本刀匠,不過,看這三把廚刀的做工,分明有大師的水準。
“是啊,是從日本過去的平田望老師。”鄭軻說道。
“哦,原來是平田大師。”一色慧恍然大悟,“那就難怪了,平田大師之前在日本非常有名氣,只是突然沒了蹤跡,沒想到去了法國。對了,家父的廚刀也是拜托平田大師打造的,也用了很長時間。沒想到,你竟然找到了平田望大師。”
“我也是運氣好而已。”
鄭軻仔細想一下,如果不是碰到萊昂,他也不會有機會知道平田望的名字,說起來,運氣確實佔了很大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