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武和睿山枝津也沒有反映過來,只是呆呆地看著評委席。
幸福來的太突然,以至於,讓他們忘記了歡呼。
“睿山君、武哥,鄭老師他贏了。”栗山仁回過身,對著睿山和上田武喊道,上田武這才反應了過來。
“快,傻愣著幹什麽?為小軻歡呼啊!”上田武衝著周圍的人吼道。
鄭軻聽到三位老師的話,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他對這道開水白菜非常有信心,但是,這道開水白菜依然有很大的瑕疵,甚至在鄭軻淺嘗過開水白菜的湯汁時,料理筆記也只是剛好給出了80分的成績,這也讓他略微有些擔心。
幸好,開水白菜的整體素質不錯,所以哪怕這道料理還有不少缺陷,依然能贏下這場比賽。
也正是因為這次的經歷,給鄭軻敲響了一個警鍾,同時也讓他下定決心,如果以後的比賽時間少於六個小時,他不會再製作這樣的料理。
廚藝是否足夠,暫且不談,但時間不夠的硬傷,無論如何都不能用廚藝彌補。
在睿山等人發出掌聲以及歡呼聲後,四周的看台也開始稀稀落落地響起了掌聲,但很快,掌聲匯集在一起,如悶雷一樣,在運動場的上方翻滾。
中裡治能握緊了拳頭,這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的設想中,此刻享受掌聲的人,應該是他中裡治能,而不是鄭軻。
“為……為什麽?”中裡治能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看著三名評委,“為什麽獲勝的是他,不是我!老師,給我一個說法。”
中裡治能幾乎是吼出來的,充滿著不甘和屈辱。
“他只是一道白菜料理,憑什麽贏過我的刨冰鯛魚片?”
前排的觀眾看到中裡治能向三位評委抗議,也漸漸地停止了鼓掌,紛紛看向評委席。而後面的觀眾也注意到情面似乎有什麽情況發生,也看向了舞台。
“到底怎麽回事?”睿山枝津也不滿地看著中裡治能。
上田武也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地看著大屏幕,“不知道,先看看再說——對了,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查不出他的情報嗎?”
“我現在就再去找那些情報販子,看看這個中裡治能到底是何方神聖。”
佐久間木留沒想到中裡治能會突然對他們問責,心中也不太高興,但今天畢竟是決賽,有選手對結果產生質疑,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今天來到比賽場地的記者也有很多,如果這些人不負責任地進行報道,那麽the-blue大賽、鄭軻、還有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名評委,名聲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甚至會受到來自輿論的壓力。
所以,在目前的情形下,佐久間木留只能將不悅埋在心裡,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你的料理確實不錯,無論是味道還是外觀都有很高的水準。但是,如果單說外觀,鄭軻的菜品絲毫不弱於你。開水白菜看似樸實無華,但清澈的湯汁與色澤鮮嫩的白菜心所搭配出來的料理,同樣吸人眼球。”
“而在味道上,開水白菜的清閑淡雅、濃厚香醇同樣優於你的刨冰鯛魚片。所以無論從外形,還是味道,你的料理全部處於下風。更何況,他的料理製作難度,也要比你的高。”
“啊?比我的難度高?他不過是熬熬湯罷了,會比我的料理難度高?也太搞笑了。”中裡治能撇了撇嘴,輕蔑地看了一眼三位評委,“無論如何,這場比賽的結果,我不會承認。而且,我還要投訴,讓你們這群徒有虛名的美食家,
再沒有可以藏匿之處。”“胡鬧!”赤松行被氣的瑟瑟發抖,他做了幾十年的美食家,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汙蔑。
“怎麽,我說錯了嗎?”中裡治能獰笑道。
評委和中裡治能頓時僵持了起來。
鄭軻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家夥真的跟野狗一樣。平時人畜無害,一旦觸碰了他的利益,就會第一時間進行纏鬥。
仔細回想起來,中裡治能對他的廚刀,表現出的貪婪與強橫,確實和他此刻的表現,如出一轍。
這樣的人最是難纏。
想到這裡,鄭軻轉身朝著舞台走去。
“你要幹什麽去?害怕我嗎?”中裡治能呲牙咧嘴,想一頭失去理智的瘋狗。
“既然你說我做的高湯沒有什麽難度,那麽,就請你嘗一下我做的高湯,如果你能做出來和我一模一樣的湯,這場比賽,我認輸。但是,如果你做不出來,也請你不要再鬧下去。評委老師們也很累了。”
“切,我會怕你?告訴你,還沒有我做不出來的高湯。”中裡治能冷哼了一聲。
此刻看台處的觀眾們,也處在了亢奮之中。 之前四個小時,甚至連評委的試吃,都只是前菜。中裡治能對評判結果的抗議,才是正餐。
睿山枝津也此刻也非常鬱悶,出線名額已經到手,沒想到卻又被狗咬了一口。
雖然結果不會改變,而且他又得罪了三名評委老師,所以,出線的人只能是鄭軻。但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能妥善解決,無論對鄭軻,還是對均客亭,都會有負面的影響,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均客亭開業在即,所以,要盡可能地避免負面影響。
之前,他也調查過中裡治能的資料,但是調查的信息只是說,他最近幾年,開了一家日式餐廳,而他本人又非常喜愛廚刀。這些資料,並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要點,也就沒把中裡治能放到心上。
現在看來,這件事是睿山的失誤。
既然最近幾年沒有什麽特別的信息,那就多挖幾年。
很快,一條郵件發到了睿山枝津也的手機上,睿山打開之後,眉毛輕挑,眼神也變得銳利幾分。
“怎麽了?”上田武疑惑地問道。
睿山冷哼了一聲:“說出來,你或許不信,這個中裡治能竟然還是我們的學長。只不過,在二年級的時候,看中的一套廚刀,而與對方發生了爭執,誤傷了對方,結果,被開除了。”
“他……怎麽是這樣一個人?”上田武也有些發毛,不安地看著鄭軻。
“更關鍵的是,鄭軻也有一套剛剛打造的廚刀。”睿山拉開領帶,解開領口的扣子,“所以,中裡治能的態度如此之惡劣,有可能跟鄭軻的那套廚刀有關。”
上田武緊咬大拇指,臉色越發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