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鄭軻撓了撓頭,從目前來看,東方學園和他所設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住宿的環境不太對,也就算了,結果來到了老師的住處,竟然沒人回答。
他靜悄悄地來到門前,發現茅草屋緊緊只是虛掩,並沒有上鎖,便大聲說道:“對不起,老師,冒犯了。”
輕輕推開房門,鄭軻提著雙肩包,走進茅草屋,發現房間雖然很小,但是一些簡單的家具,比如木床或者方桌,應有盡有,就是凳子有些少,只有一條。一個衣櫃擺在牆邊,衣櫃的旁邊,擺著幾根魚竿。
沒人……
鄭軻有些鬱悶,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假的東方學園。
馬庫斯不停在他耳邊嘀咕,說什麽粗茶淡飯木板床。木板床倒是有,但粗茶和淡飯在哪兒呢?至少也要有一個人吧?
鄭軻一臉鬱悶,掏出手機,想要詢問馬庫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手機屏幕上卻沒有看到信號。
呵呵,這荒郊野嶺的,有信號就真的怪了。
鄭軻這次是真沒了脾氣,把雙肩包擺放在方桌上。這時,他才發現,有一個紙條被壓在一個瓷碗下面。
他趕忙把紙條抽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或許是害怕鄭軻不認識華夏語,除了華夏字之外,還寫了日語和英語,額……日語還寫錯了。
“下午五點之前,找到我,否則,返回日本。”
字體蒼勁有力,看起來格外舒服,但上面的內容,卻讓鄭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下午五點之前,找到他……”鄭軻又重複了一遍紙條上的內容,看了一遍茅草屋,又走出房間,大致看了一圈四周,附近根本沒什麽人。
“我能找得到人,才有鬼呢?”鄭軻嘟著嘴,有些生氣地返回了茅草屋,拉過那條凳子坐下,看著手中的紙條,同時大腦中在思考,這名老師的意圖。
如果東方真的不想讓他過來,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拒絕馬庫斯,但東方卻接受了馬庫斯的提議,說明對方並不是想趕自己走,否則他在日本和華夏兩邊來回跑,完全沒有意義。
要是這樣的話,這名老師應該留下一些線索才對。
鄭軻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下午三點,離截至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一定要加快速度才行。
想到這裡,鄭軻立刻站了起來,仔細檢查整個房間有什麽線索。
地面打掃的很乾淨,床上的被褥也疊得很整齊。
鄭軻圍著茅草屋仔細打量了兩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臉,不行,再仔細找。
這一次,鄭軻再次仔細查找,幾乎把每一個地方,都檢查了一遍。
如果老師真的想讓鄭軻找他,一定會有會留下線索——或者說,有什麽反常地方,就像找錯遊戲一樣,哪個位置看起來不協調,就很有可能出現線索。
鄭軻沉著氣,再次環視茅草屋,甚至連天花板都檢查了一遍,最終,他把視線落在了衣櫃旁邊的三四根魚竿上。
一般人只會用一隻魚竿,哪會準備這麽多?
鄭軻再次來到牆邊,仔細看了一下這些魚竿,卻發現這四根魚竿全部都壞掉了,這樣來看,就算屋子裡有四根魚竿,也完全正常……
鄭軻揉了揉下巴,再次陷入沉思,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附近只有這麽一個茅草屋,這樣的話,那麽,那名老師怎麽生火做飯呢?
鄭軻想到這裡,猛拍了一下手,快速地衝出了茅草屋。
這麽小的房間,不可能有廚房,但整個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而且,被褥也疊得很整齊,說明這個地方應該有人住,也就是說,廚房應該就在茅草屋附近,既然外面看,沒有找到廚房,那麽廚房肯可能就在茅草屋的後面。
鄭軻轉到茅草屋後,果然看到了一個用木頭和藤草搭建的簡易廚房。
他仔細檢查了廚房,常用的佐料都有,但是這些並不是鄭軻想要的東西,最終,在廚房角落處,撿到了一個細長狀的白色物品——魚骨。看到這種東西之後,他立刻站起了身,衝出了廚房,來到茅草屋前,看了一眼左右兩側。
左側白雪皚皚,幾乎沒有足跡,而右側的積雪,則被腳印踩實了。
沒足跡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有人通過,鄭軻二話不說,朝著右側跑去。
現在時間馬上就要到四點,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說句實在話,鄭軻此刻的心情也是挺無奈的。明明來這裡,是為了拜師,結果卻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這個老師,也忒貪玩了吧?
懷著鬱悶的心情,鄭軻大概往前行走了十幾分鍾,又不得不停了下來——在他的前面,有一個岔路。一條是水平走的比較寬的路,一條是往下走的小路。
鄭軻稍微沉思片刻,便朝著小路走去。
小路的分叉很多, 有的是往山下走,有的是往山上走。
鄭軻沒有管這些分叉,而是順著小路一路前行,最終走到了一片被冰雪覆蓋的水池邊,在水池的另一側,有一個人帶著棉帽,穿著棉衣,坐在岸邊垂釣,魚線從魚竿的上端下垂,最終進入到了巴掌大的冰窟窿裡。
“老師好。”鄭軻走到那人的身邊,輕聲地說道。
“噓,不要說話。”那人傳出了沙啞的聲音,眼睛直直地盯著冰窟窿,“魚兒會跑。”
“……”
鄭軻耐著性子,站在那人的背後,大概等了五六分鍾,魚漂突然抖動了一下,那人立刻站起,興奮地喊道,“上鉤了!”
手臂用力,那人把水池中的魚釣了上來——一條大約五厘米長的小白條。
鄭軻看到那人興奮地將白條放進水桶中,一頭黑線。這麽冷的天,在岸邊釣了一條小白條,這人也真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