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九龍杯倒是已經在走流程,關敞認罪伏法,同時指證九龍杯原屬於初家的舊物,並指出四十年代北平報紙上曾經有過初家和九龍杯的故事。
這麽一來,按照之前中美約定的流程,九龍杯即將完璧歸趙,回到初家。
對於這個結果,其實初挽也是沒想到。
這輩子,她對九龍杯已經沒有執念,她當然希望九龍杯能回歸國內,但她也沒想過依然能將那物件佔為己有。
沒想到,關敞竟然以這種方式成全了她。
這時候她也難免想起年少時種種,想著如果那一夜之後,他們沒有就此各奔東西,是不是一切就可能不一樣,關敞有沒有可能走到另一條正路上來?
不過很快,她便摒棄了這個念頭。
如果關敞能輕易被改變,他就不是關敞了。
他是關老七的養子,是盜匪後代,又以私奔的母親為恥,自小遭受嘲笑,在貧困和屈辱中長大,有些扭曲的三觀認知。
西安他們相遇時,其實關敞就已經是現在的關敞了。
只不過在極度窘迫中,她的出手相助激發了他善的一面,他以真心待她,她才錯看了他。
這時候,上面突然傳來消息,說領導要接見聶家和初家人。
初挽倒是沒什麽意外,陸守儼之前就提過。初挽和聶南圭聯系了下,聶家方面,聶老爺子不想去,他說他這輩子和當官的不對付,而聶玉書雖然終究回到國內,但卻並不想接觸外面這些是是非非。
他在美墨邊境守護那些寶物十幾年,已經不太習慣和人打交道了,更希望清淨過日子。
最後聶家商量著讓聶南圭出面,而初家自然是初挽和初鶴兮。
這天,三個人被專車接過去,在穿過開闊的院落,經過層層警衛後,他們被帶到了寬敞的會客廳中。
接見他們的陳同志和藹可親,談笑風生間,先熱情的打了招呼,對他們進行了表揚,之後一起談笑風生,問起過去種種,顯然,這位陳同志對他們昔日作為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甚至還特意問起初挽姑奶奶。
初挽道:“她怕是不想回來了。”
陳同志聽聞:“解放前那樁案子時,我當時在報紙上也看到過,是當年北平城第一大案,山河破碎,飽受欺凌,那時候的北平城也是亂得很。如今四十五年過去了,當年主犯伏法了,丟失的那些家財也要收回來了,一切都可以回歸原位。”
他看著初挽,笑歎道:“初薈和聶玉書為守國寶,忍辱負重,堅守數年,如今獻寶歸國,赤子之心,日月可鑒,這是應該寫在史書上的功績。在我們中國歷史上,能勉強與之相比的,也只有蘇武牧羊於北海,歷經十九年氣節不改。初薈女士滯留國外,遲遲不肯歸來,想必心中有所顧慮,但我要說,其錚錚鐵骨,大有初老太爺昔年‘名士無雙’的風采。”
初挽聽這話,微低頭。
她鼻子發酸。
眼前這位陳同志的話其實說到她心裡去了,畢竟這些年她姑奶奶和HF牽扯不清,如果真細究,未必就沒什麽瑕疵錯處。
如今陳同志的話算是為姑奶奶正名了,以蘇武牧羊做比,蘇武雖娶了匈奴人妻子,雖為匈奴人放羊於北海,但滯留匈奴十九載氣節不改,心向故國,歷經磨難志彌堅。
至少這句話為姑奶奶歸國徹底掃清了輿論和法律方面的障礙,她可以風光耀眼地歸來。
她低聲道:“謝謝陳同志。”
陳同志笑呵呵地安慰了幾句,一時又和聶南圭說起來,自然提到聶玉書,問起聶玉書情況,聶南圭也說了,他三伯年紀大了,況且多年遠離人群獨居,現在剛回來也不適應,隻想找一處清閑地方養老。
陳同志聽著,特意道:“可以讓他去故宮博物館,他是解放前的文物專家,去了那邊正好幫著把關,幫著修複修複文物,這活兒清淨,也能讓他發揮專長。”
聶南圭聽著,點頭道:“是,如今我二伯就在博物館。”
陳同志笑了:“正好作伴,這活兒清淨,既能讓他發揮專長,又能為國發光發熱。”
聶南圭自然也覺得不錯,說回去後會和自家三伯商量下。
等從接待廳出來,三個人便被專人陪著往外走,出來後又是專車送回。
下車時候,初鶴兮突然問:“三叔回來後還適應吧?”
前幾天初鶴兮過去拜訪過聶玉書,聶玉書到底國外荒郊生活多年,對於國內的種種不太熟悉。
聶南圭聽此,看向初鶴兮:“還好,反正回到家裡就慢慢適應了,我三伯前幾天還提起你。”
初鶴兮:“那我抽空再過去看看他。”
聶南圭頷首:“好,正好這兩天家裡搭了天棚,涼快了。”
初鶴兮好奇:“天棚?”
初挽從旁笑道:“不懂了吧,過去到了夏天,北京四合院裡都得搭天棚,這樣院子裡涼快。”
初鶴兮:“那你怎麽不扎?”
初挽一想:“……說得對,我們也扎一個吧。”
光顧著忙了,哪有功夫去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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