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正把一卷草稿紙薅齊整,聽到這個,動作頓了下,有些心虛地看過去。
男人進屋,關上門,就那麽看著她。
初挽的臉便慢慢紅了。
他看著她面上逐漸暈染上的紅潮,氣定神閑:“這麽忙?”
初挽哼了聲,心理狀態很快從沒有底氣的心虛到理直氣壯:“沒你忙。”
說完,她也就不管了,把那摞草稿紙胡亂揉了揉,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很是破罐子破摔。
陸守儼看著她那樣子,黑眸間便慢慢泛起笑來。
初挽臉紅,便氣鼓鼓的:“你笑什麽……”
陸守儼:“不過是草稿紙而已,扔就扔了吧,只要別把被子這麽揉著扔了就行。”
初挽:“我又不是傻。”
陸守儼笑看著她:“過來。”
初挽根本不動步:“幹嘛……”
陸守儼便邁步,走到她面前。
他生得頎長,身高壓倒性優勢,站在她面前,頓時把她籠罩住。
初挽仰臉看過去,卻見他一貫沉靜的眸子已經異常濃烈。
幾乎就在視線相觸的那一瞬間,她便被燙得心都酥了。
房間的空氣瞬間變熱,時間仿佛凝固起來,她身子微微靠住背後的書架,有一本硬殼書,輕輕抵在她腰上。
陸守儼臉上表情依然是平靜的,與他眸底激烈的情緒完全割裂開來。
他開口,聲音卻是波瀾不驚:“挽挽,有個問題,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初挽狐疑地看著他,想著他該不會又要和自己談去新疆的問題吧?
他之前不是同意了嗎,又要反對?
那肯定不行,他敢提,她肯定要和他惱,把他的問題直接糊回去!
陸守儼看著她那提防的小眼神,卻是好整以暇地問:“我們能不能聊聊,在電車上,你坐在那裡,看著我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麽?”
初挽頓時心虛起來,她想起自己那天馬行空時的胡思亂想,視線落在他凸起的喉結上,便覺口乾舌燥,又覺心猿意馬。
她抬起眸來,緩慢地瞥了他一眼:“想你……不行嗎?”
這麽說的時候,她兩眸水潤,眼神中溢滿了動人的風情。
陸守儼的視線就那麽牢牢地鎖著她,聲音卻是沒什麽起伏:“想我什麽?”
此時,兩個人距離如此之近,呼吸縈繞間,兩個人視線交纏,並不大的房間中,仿佛有火星子劈裡啪啦在迸射,須臾便是烈火燎原之勢。
不過他卻依然這麽克制著,穩穩地把控著他的理智。
初挽便決定給他加一把火,她迎著他的視線,道:“也已江水泛濫,寤寐思且,且可願入江一飲?”
也,且。
含蓄,直白,又露骨。
這些話直接踩在了陸守儼的末梢神經上。
他眸中波濤驟起。
很激烈的吻,帶著男性毋庸置疑的壓製力道。
就在唇舌交纏中,初挽抬起眸來看他,她模糊的視線中,恍惚看到這個男人篤定冷靜的面具已經被徹底撕碎,他整個陷入激烈的渴望中,並試圖宣泄出來。
她有些受不了,喘不過氣來,想躲開歇一下,他卻根本不許,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樣,不容許她有半點停歇。
她還清楚記得最初他和自己接吻時試探著的那種遲疑疑感,但是現在,盡管兩地分居的他們完全沒有太多練手的機會,他卻已經褪去了最初的生澀。
這個男人是如此出眾,以至於他在各方面都仿佛有著無以倫比的天賦,而在和她接吻上,他更是把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
過了很久,初挽無力地癱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已經是花的。
陸守儼攬著她,大掌在她後背輕拍著,像是哄著一個被欺負了的孩子。
“洗一下吧?”他低低地在她耳邊提議。
初挽趴在他肩頭,小口喘著氣。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她依然有些惱他。
幾個月沒見了,接下來是長達四個月的漫長分離,他們是新婚夫婦,誰心裡沒數,誰能不想著。
這次他匆忙趕過來,陪她兩天,彼此其實是心照不宣的。
都不願意浪費時間,恨不得每一刻都黏在一起,繾綣場面,要把自己融入到對方中,淋漓盡致地感受對方對自己的渴望。
但是他一路過來,卻是閑庭信步一般,好一番從容不迫,倒仿佛她急巴巴地坐在電車上就開始想他了。
在他面前,她還是很有些小性子,反正這種事,實在不行就戒了,她覺得更急的那個人肯定不應該是她。
於是她趴在他肩膀,慢吞吞地道:“不洗,累了,要不我還是學習吧,你剛說了,我得看書呢。”
陸守儼一聽這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學?等你去了新疆,你可以一天十四個小時學習,我肯定想管你都沒法管,現在,不許學。”
初挽:“你怎麽這麽不講理!”
說著這話,隔著他的襯衫,她甚至咬了一口。
她現在渾身軟得像棉花,連牙齒都沒什麽力氣,這麽咬了一下後,她便放棄了,根本咬不動。
陸守儼眸色轉深:“你不洗,我幫你。”
說完,徑自把她抱到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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