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想著的時候,刀鶴兮仿佛感覺到了,他緩慢地抬起眼皮,目光精準地投到了初挽身上。
於是初挽和刀鶴兮視線穩穩地在漫天黃沙中碰上。
白天的太陽其實還很暖和,但是初挽卻感到了一陣幽涼。
上輩子,她和刀鶴兮的關系就不好界定,是朋友,也是會忌憚的對手。
那這輩子呢?
旁邊老莫下意識皺眉,他經常在外跑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多,憑著直覺,他覺得眼前的人不是什麽好惹的。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給了初挽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招惹這樣的人。
刀鶴兮的目光一直落在初挽身上。
初挽禮貌地頷首示意,算是打個招呼,之後,收回目光。
老莫感覺很不對勁,忙道:“時候不早了,拖拉機來了,我們趕緊上車,得回去了,不然天晚了路不好走!”
其它人其實心裡也發怵,畢竟北京牌照的越野車,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這陣勢,普通人哪見過,當下大家忙說著要上拖拉機。
這時候老莫幾個已經說著要回去,她便和大家一起過去坐拖拉機。
坐在越野車內的刀鶴兮視線卻一直鎖在初挽身上,直到她上了拖拉機,拖拉機在漫天黃沙中開遠了。
刀鶴兮望著那揚起的沙塵逐漸歸於寂靜,才道:“Maddocks,她給我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垂下眼瞼,低聲道:“就像一款我已經凝視了很久的玉瓷。”
初挽賭石竟然贏了這麽一塊上等羊脂玉,幾個隊員自然都羨慕佩服,不過回到培訓班後,倒是也沒聲張,畢竟大家跟著老莫出去賭石這件事,也不好對外說。
初挽和大家一路走過來,幾個男人開始的時候未必不覺得這是一個累贅,認為初挽是需要被照顧的,但是現在了解多了,才意識到,可能需要被照顧的是自己。
人家女同志體力未必有他們好,但是人家經驗足,做什麽都事先有準備,兩個大行李箱帶的都是實用的東西,許多他們事先沒考慮到的,人家考慮到了。
甚至跑去賭石,人家都能挖出一塊羊脂玉了。
更別說初挽的背景,初挽的關系門路,都在那裡擺著,和她一塊混,就是有安全感,就是心裡踏實,不怕遇到什麽事。
因為這些,他們對初挽自然也是盡量照顧,這件事回去後也都盡量不說。
至於夏成槐,他竟然還不如初挽,他覺得沒臉,所以這件事也不提。
當天晚上,大家各自休息,第二天便開始準備出發過去尼雅遺址了。
這裡距離尼雅遺址也就幾十公裡,不過在沙漠裡行路難,估計也得走幾個小時,這還是他們有吉普車,如果普通當地老百姓騎著駱駝,估計得大半天了。
初挽開始打包行李,她帶來的那些東西,有不少是吃的,各樣實用擋餓的燒餅蛋糕以及巧克力等,這兩個月也消耗差不多了,打火機以及其它稀罕小物件也都差不多送光了,所以現在行李倒是輕松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一行人準備出發,不過負責同志卻說起來,說是要等一位客人,據說這位客人也投資了這次的考古調查活動,他要親自過去現場看看。
這話聽得大家夥意外,畢竟這種考古條件非常艱苦,外商投資人一般很少過去。
初挽想著那必然是刀鶴兮了。
這其實在她最初的意料之外。
這次的考古研究是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京大考古系以及日本早稻田大學聯合組成的考古隊伍,經費是日本人和香港人投入的,她知道早稻田大學的考古工作人員也一直都在現場,但是沒想到這位香港人竟然是刀鶴兮。
本來她希望自己推波助瀾,將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的織錦發掘出來,正好趕上改革開放的時候,可以振作士氣,同時也算是為中國考古研究造一座豐碑,也能為考古研究拉更多的投資。
這個時候,她當然希望盡量排除一些意外,各方面人手越多越雜,越不好下手。
刀鶴兮在,許多事她都得有所忌憚了。
早上喝了奶茶,吃了饃饃,大家回去取了行李,集合起來,準備出發。
老莫突然喊道:“咦,那不是之前咱們見過的那個人嗎?”
初挽看過去,果然是的,那輛越野車,她甚至看到了Maddocks,Maddocks顯然也看到了她。
她便收回目光,當做沒看到。
這時候,大家陸續提著行李過去車隊,車隊包括一輛解放汽車,一輛八座吉普車並兩輛五座吉普車,這裡面有培訓班學員,有考古隊員,也有當地雇來的一些農民,他們到時候會幫忙乾一些體力零活。
解放汽車上已經裝載了電台設備、大桶汽油和水,另外還有一些生活帳篷等,而吉普車顯然是要超員,初挽過去的時候,吉普車已經裝不下了。
宋衛國幫初挽拎著行李,大家往裡面拚命再擠擠。
誰知道這時候,Maddocks過來,和這邊考古的領隊商量了下,那邊負責人就看了眼初挽,之後,負責人過來,和初挽商量著:“初挽同志,我看這邊汽車有點擠了,這車上沒頂棚,坐上面也夠受罪的,要不你過去搭乘他們的越野車吧?”
宋衛國見此,也就道:“那敢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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