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半天的奔波後,越野車終於抵達尼雅遺址,初挽看過去,尼雅遺址的東西兩邊是非常固定的條形沙梁,南北則是一片胡楊林。
據說正是這種結構,才阻礙了流沙進入,變相保護了這片遺址。
解放汽車也在這時候到了,初挽感謝過刀鶴兮後,便下了車。
Maddocks幫她取下來行李,初挽要接過來,不過Maddocks還是堅持幫她提過去,她表示了感謝,也就隨他了。
初挽很快和大部隊匯合,大家聚集在這邊的中心帳篷中,這應該是被充作臨時會議室的。
大家先聽培訓隊的莫老師講了這次的行動規則,又各自被分配了帳篷,之後便安營扎寨,將自己的生活用品和行李都安頓好。
初挽大致聽了聽介紹,他們這二十一個學員,分為四組,每一組大概五六個人,需要內部商量選定位置,每個隊伍獨立挖掘五個探方,每個探方必須是四米乘四米的,要達到兩米多深,最後要所有灰坑互相疊壓。
除此之外,他們還需要配合這次的中日考古調查隊完成一些考古任務。
莫老師講解過後,大家自然各種問題,七嘴八舌問起來。
初挽等大家問差不多了,終於也問了一個問題:“這次調查隊的考古工作,是中日聯合考古,我想問問,考古成就方面,是怎麽規定的?這個應該有相關的約定吧?”
她這個問題有些特別,於是培訓班所有的人目光全都落她身上了。
莫老師也愣了下,之後解釋說:“這次中日聯合考古,是簽訂了正式協議的,詳細約定了考察費用和保護合作費都是日本方面承擔,出土文物歸中方,但是考察成果由雙方共享,至於遺跡的測量挖掘工作,都是中日共同完成。”
大家一聽,便明白了,等於日本人過來,他們用拉來的投資出錢,但是可以沾一個成果的便宜,東西還是歸中國。
初挽又問:“那我們培訓班呢?我們培訓班的培訓費用是由中國考古研究所出的,現在我們過來,是協調考古同時兼具考試的性質,我們的成果,不是日本經費來負責,那我們應該和日本共享我們的成果嗎?”
莫老師沒想到初挽竟然問起來這個問題,他事先也沒想過。
夏成槐等人都疑惑地看著初挽,現在大家應該操心的是,他們的考試能不能順利通過,他們能不能拿到培訓班通過證,而不是什麽考察成果歸誰,這和他們也沒關系吧?
不過莫老師卻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之後道:“你們不屬於這個中日合作調查協議范疇的,當然不在約定框架范圍內。”
初挽聽著,也就放心了,她絞盡腦汁,想著把那個震驚世界的織錦護臂給挖掘出來,可不想和外國人分享這個成果,大家先談清楚那是最好了。
接下來大家要分組,這個自然是本著自願的原則,於是北京來的幾個自然而然就成了組,為第二組,夏成槐略猶豫了下,笑著說:“我們組六個人,是不是有點多?”
這話多少有些多余,旁邊劉開華聽了便道:“那就再看看,不行我們中的一個過去別的組?”
夏成槐猶猶豫豫的,最後含糊地找了一個理由,加入了第三組。
後來安頓營帳的時候,宋衛國私底下和初挽說:“他擔心自己考察不合格,懷疑每個組得有一個不通過的,估計覺得咱們兩個成績好,他比不過,劉開華幾個實踐經驗足,他也沒法比,乾脆去別的組,這樣就顯著他了。”
初挽:“這心思動的,腦袋瓜還挺機靈的。”
宋衛國便悶笑出聲。
稍做安頓後,初挽一行人便被帶著過去尼雅遺址現場,這次負責帶隊的是新疆文化廳文物處的馮處長,這馮處長面色黝黑,性子穩重。
他見到他們過來很高興,對他們表示了歡迎,讓他們隨意看看,有什麽需要的讓他們盡管說,他盡量負責協調。
現場考古的,除了黃教授以及其它幾個大家熟悉的考古專家,還有幾位日本的考古學者,看得出,日本人的裝備都非常好,當今世界最先進的電話和指南針,整套的日本電腦、相機和打印機,探測挖掘工具也都是之前中國考古隊所沒有的。
日本方面的領隊是佐藤先生,他是日本某所知名大學的考古教授,今年五十多歲了,神情肅穆,不苟言笑。
最初他看著這些培訓班成員前來參觀,並沒說什麽,但是當他看到初挽的時候,那神情就有些變了。
他直接問:“為什麽這裡會有一個女人?”
這話他是用日語問的,培訓班的成員並不懂日語,不過感覺到他態度不佳,大家乍聽到,也是一愣。
初挽會日語,她聽懂了,便看過去。
這位佐藤先生年紀不小了,會說這種話並不奇怪。
雖然在如今的日本,女性地位尚可,但是在六十年代之前,日本女性地位極為低下,而眼前的佐藤先生五十多歲,在他人生的前三十年,他眼裡的女人應該在礦井下勞動,應該伺候美國大兵。
最先說話的是黃教授,他望向佐藤先生:“這是初挽同學,我們京大的研究生。”
佐藤先生皺眉,再次看了眼初挽,卻是道:“黃教授,既然是你們京大的研究生,那我無話可說,只要不影響我們的工作進度,我不會在意這些。”
初挽聽這話,知道這種人固執,瞧不起女性,甚至可能覺得女人出現在考古現場對他的工作“不吉利”,不過她也犯不著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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