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鶴兮聽到這話,側首,黑眸看了她一眼:“我總覺得你會故意坑我,讓我吃澀的。”
初挽:“怎麽會,我是哪種人嘛!”
說話間,車子下了高速公路後,開在鄉間小路上,這種鄉間小路一如幾年前一般崎嶇不平,坑坑窪窪的。
刀鶴兮:“我來開吧?”
初挽:“還好,我開就行。”
這麽說話間,初挽正好看到前面農人趕著牛車,牛車上好像放了一筐柿子,她便道:“要吃嗎?”
刀鶴兮:“嗯,我想嘗嘗。”
初挽笑道:“好,你下去買。”
說著,刹了車,停在了路邊。
刀鶴兮就要下車。
初挽:“你帶錢了嗎?”
刀鶴兮聽此,拿出來錢包,打開看了看。
裡面竟然是一水全新的人民幣,都是百元大鈔,明顯是才發行的。
初挽:“這哪行呢。”
說著,她拿出自己的錢包,直接扔給刀鶴兮:“這裡面有零錢,你拿著去買。”
她想想:“多買點吧,這個是鄉下新鮮的,回頭我還能帶回去呢。”
刀鶴兮:“好。”
當下他拿著初挽錢包下了車,攔住那老農,表示自己想買柿子。
老農正要趕著車去集市上賣的,聽到這個自然樂意,當即拿出秤來,問他:“五分錢一斤,你要幾斤?”
刀鶴兮略想了想,便回來問初挽:“要幾斤?”
初挽看著他那難得笨拙的樣子,不免哭笑不得,不過想想也是,他這樣的人,這輩子估計都沒自己買過什麽菜吧?
刀鶴兮看出她在笑自己,低聲無奈地說:“我確實不懂一個柿子是多少斤,也不知道你要多少。”
初挽:“這個要太多了也不好,要熟一起熟,熟了就爛了,人再多也吃不完。就先來十斤吧,我們放車後面,回頭隨便分分得了。”
刀鶴兮:“好。”
於是刀鶴兮又過去找那老農,說了要十斤,對方給他熟練稱重,因為他買得多,直接給他找了一個草筐裝著。
刀鶴兮給了對方十塊錢,對方看到這麽大面額,詫異,說根本找不開,他沒這麽多錢。
刀鶴兮見此,也就道不用找了,對方無可奈何,要還給他錢,刀鶴兮卻已經拎著柿子筐過來了,對方站在那裡,喊道:“謝謝,謝謝你了小夥子!這,這麽多錢!”
初挽看著刀鶴兮拎著那一草筐的柿子過來,他穿著挺括的羊毛大衣,身形頎長,氣質卓然,不過此時此刻,卻是荒山老路,拎著一草筐柿子。
初挽斜靠在駕駛座上,就那麽笑看著他。
刀鶴兮走近了,打開後備箱將柿子放進去。
等他重新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初挽:“你笑什麽?”
初挽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道:“我只是覺得你買柿子的樣子還挺好玩的,一臉傻相。”
刀鶴兮抿唇,也不辯解。
初挽看他那一臉無辜的樣子,越發想笑:“看到你不懂的樣子,我心情就特別好,不知道為什麽。”
刀鶴兮:“……”
他想了想,終於得出一個結論:“你這是落井下石,就想著看我笑話。”
這個時節,已經是秋風蕭瑟草木搖落,十三陵的荒野裡,鋪陳著大片絢爛的紅和蕭條的黃。
初挽走在臥倒的荒草中:“我太爺爺離開的時候是最合適的時候,他一定是怕我饞這裡的柿子,這樣我過來給他掃墓,還能順便吃柿子。”
她笑著道:“還能欣賞十三陵的秋景。”
刀鶴兮側首看她,她的眼睛明澈,正如同這秋日的天空。
她笑起來灑脫秀逸,和這世間許多人都不同。
他低聲問道:“掃墓的時候,你好像也沒什麽太難過的。”
初挽:“可能我太爺爺對生死看得開吧,我剛開始也挺難過的,不過現在想想,也看得開了。”
刀鶴兮頷首:“人死如燈滅,最重要的是活著的人。”
這時候,兩個人走到了那座墳前,只有一座孤墳,簡簡單單的一座碑。
初挽拿出隨身攜帶的鏟子,將墓前鏟出一小塊平整的區域,清理了荒草落葉,之後才拿了一個鐵盆,將供品全都拿出來,擺上,又把紙錢放在鐵盆上,點了來燒。
刀鶴兮也從旁幫忙,用鏟子將那些荒草鏟除,免得引起火災。
初挽看著那紙錢緩慢地燃燒起來,在火光中化為薄薄的一層白色,之後便安靜地碎了,成了灰燼。
秋日的天空過於澄澈,透過火光看向遠處的山,那山都仿佛隔著一層透明的凝膠,就那麽變了形。
那些供品在火光中被烤得外皮發黑,她撿起來兩個柿子,柿子只是略有些燙,裡面都是完好的,她便揭開柿子上面那層薄薄的皮,之後遞給刀鶴兮:“嘗嘗吧。”
她挑的柿子果然是最好的,柿子果肉瑩潤剔透,看上去就很甜。
刀鶴兮拿過來,嘗了口,才道:“甜。”
初挽:“你不喜歡吃甜的,是吧?”
在香港街頭,她請他吃甜品,其實也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愛吃甜的,上輩子就不愛吃。
刀鶴兮再次抿了口柿子,才道:“也許確實不喜歡,不過現在我好像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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