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圭輕歎了口氣,往後靠在座椅上,看著初挽,指尖敲打著桌面,語重心長地道:“異國他鄉,有人說中文確實親切,但以後還是得注意,在外面,你覺得人家是老鄉,人家卻未必,有可能已經被這邊同化了,想法都不一樣了。”
初挽難得聽他一臉老父親的樣子,納悶地看他:“……我明白,我今天也是中邪了,以後肯定注意。”
聶南圭:“也不能怪你,其實我聽著她的聲音很熟悉,她——”
他略沉吟了下,道:“我猜應該也是老北京人吧,反正那口音有點熟悉。”
初挽回想:“確實有點老北京口音。”
初挽到底惦記著這件事,回到貿易公司宿舍後,她便打電話給嶽教授,請他幫忙了解下阿拉伯地區的華人居住史,之後又打電話給外交部的陸殿卿,找他請教。
嶽教授對這個不太清楚,陸殿卿卻很清楚這一段歷史:“阿聯酋地區最早的華人應該是馬家後人了。”
初挽:“馬家?”
陸殿卿:“是,據我所知,建國時候,西北軍閥馬步芳敗逃台灣,之後帶著家屬和部分屬下用朝覲的名義到了沙特。他們曾經去過埃及,在埃及和我們建交後,他們回到沙迦地區定居,大概在七十年代阿聯酋建國,他們就加入阿聯酋國籍了。”
他繼續道:“六七十年代,有些台灣香港人過去做生意,我們大陸華人過去阿聯酋應該是八十年代建交後了。”
初挽倒是,倒是明白,這說得就是謝紅雲丈夫那一批了,中國派來搞外建的。
陸殿卿又大致給初挽講了一些阿聯酋那邊的情況,初挽感謝過後,這才掛上電話。
初挽想著陸殿卿的話,開始一點點地反推。
這個女人,她不可能是建交後從大陸過去的,那就該是港台過去的,或者就是馬家後人?
所以這個女人的路線應該是:解放前的北平城——台灣或香港——阿聯酋?
初挽當即給當地的大使館打了電話,請教了他們如今阿聯酋地區的華人家庭,有什麽富裕的,在當地有些身份地位的。
然而那位王同志聽到後,卻是表示沒有:“台灣過來阿聯酋的就是做生意的,並不會移民這裡,至於香港人,他們當時是英國殖民地,所以在拉伯半島的亞丁港有一些香港人,之後因為也門亞丁的戰亂,他們才來迪拜。”
初挽聽著:“也門亞丁的香港人,應該是早些年就定居在也門亞丁吧?至少是五十年前了吧?”
王同志點頭:“是,那都是早年被英國殖民的香港人。”
初挽:“那馬家後人呢?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王同志聽這話,想了想,才說:“馬家自己的後人,加上那些馬家屬下,應該也有不少家,但是他們都已經本地化了,我們也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
初挽便懂了,謝過王同志後,她掛上電話。
那個女人,明顯帶著四九城的口音,卻是早些年過來阿聯酋的,她是什麽人?
真是馬家後人?
還是說,當年的馬步芳屬下中,有一個生活在北京城的人,而這個女人恰好是他的後人?
第304章
那個阿拉伯女人的種種讓初挽忍不住多想,再想想那件奉華汝窯,初挽更是心頭沉甸甸的。
想買,想擁有,但是很可能錢不夠。
這讓她甚至有些後悔深圳北京的地皮生意了,早知道不買了,留著錢買這件瓷器好了。
不過很快,她便想起自己那件比利小子,那件拿到這個場合來拍賣的話,估計幾百萬是有的,如果能拍賣幾百萬,那自己還能多湊點錢去競拍奉華汝窯了。
按照拍賣會規則,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籌款,到時候比利小子的錢也拿到手了。
接下來兩三天,她窩在貿易公司,除了會出去買菜買水果的,其它時候都不怎麽出門。
一直到那天,迪拜皇家拍賣會正式開始,她才過去迪拜世貿中心。
去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夏大師。
說起來她和夏大師也是老相識了,當年她囊中羞澀,曾經撿漏了圓寂塔的底座搬到美術學院去賣,結果巧遇了當時恰好回國參加藝術講座的夏大師,以二百元賣給了夏大師。
之後她去香港,刀鶴兮在高爾夫遊艇俱樂部擺下藝術研討會,當時夏大師恰好也在,兩個人二次相逢。
沒想到如今,又恰好在迪拜拍賣場遇到了。
夏大師見到初挽倒不意外:“我早聽說陸太太過來迪拜,還想著這次肯定能遇到,有問題可以多請教了。”
初挽笑道:“回頭我們多切磋。”
夏大師又說起他打算回國定居,創辦書畫院來弘揚佛教繪畫藝術的打算,初挽自然鼓勵,又給他講起如今國內種種,倒是相談甚歡。
兩個人聊了一番,因拍賣會開始了,這次回到自己座位。
這天拍賣品是歐洲藏品,西方名畫、藝術雕塑以及一些鍾表裝飾品等,當然也包括華麗精美的珠寶。
那些精美華麗的珠寶實在是走俏,價格比以往知名拍賣會的價格要高。
初挽便想起自己的沙皇俄國法貝熱蛋,開始覺得自己如果拿出來拍賣也不錯,肯定能賣很好的價格,她還是有些太摳了,不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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