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臺上講了幾個笑話,然後邀請華史董事長,上臺致辭。
隨後又是一通廢話,各種大人物上去刷臉演講。
終於,到了所有人最期待的環節,戰隊介紹。
十六支隊伍,需要播放戰隊以參賽陣容拍攝的宣傳短片。
然後戰隊成員上臺,由記者詢問幾個小問題。
大都是對未來的展望,決心,和目標。
播放順序,是按照常規賽獲勝場數來排的。
第一名,沒有什麼意外,是暴力入夥。
心月狐在常規賽中的名次處於中等偏下。
所以播放安排也排在中後段。
全真模擬的質感,剪裁過的畫面。看著如臨沙場,讓人狼血沸騰。
心月狐這邊的同志們最為瀟灑。
有著吃不盡的零食。摸不完的水果。
偶爾抬眼讚賞兩句,低頭繼續張嘴狂吃。
半場過後,白天痛苦道:“我不行了。我真的吃飽了。”
杜雲義:“……”
“吃不下去就別吃了。”杜雲義無奈道,“你當這是大胃王比賽呢?”
白天也無奈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寄幾的手呀。”
這邊在說著,終於輪到了心月狐。
主持人點了下名字,幾人就位,走到展示台的旁邊。
上面播放著他們昨天臨時趕工出來的短片。
開場,是一片空曠的平地。
最先出現的角色是術士。
他向空中拋下一把黃符,然後舉起木劍,朝上一指。
頓時萬千道藍色的雷電,從符咒中迸裂而出。
光芒盡處,兩位槍客,互指著長槍決鬥。
一人腳步後退,足尖輕撚,勉力穩住,在地上落下一個淺坑。
一方槍頭被壓在地上,擦著地表狠狠一揮。
草木飛濺,樹上紛紛揚落下幾片枯葉。
刺客穿破濃霧,飛躍而出。
腳跟一點,迅速轉身。
半空中,從腰間摸出一枚暗器,兩指夾著,劃出一個圓弧,射向自己的身後。
視角隨著暗器向前,琴師半抱著琴,側身躲過。
手指撥動,一道白色的波紋,琴師側過臉,目光移向左側。
左側醫師背著身,抬手一揮。鏡頭繞到他的側臉。
綠光降下,籠罩住硝煙的戰場,顯出一分祥和。
射手挽弓,朝著暗夜射出箭陣。
帶著白光的箭雨,像流星般滑落。
半空中飛來無數的巨石。
劍客揮動武器,白色的劍氣護住周身。
長髮一甩,英姿颯爽猶酣戰。
武師長刀如晃影,劈開巨石。
然後刀柄在手心一轉,別回腰間。
拳頭燃氣一道火焰,密佈著血絲。
起跳,狠狠砸到石塊上。
裂縫從石塊蔓延到地面上。
龜裂的地表上,打出灼燒的心月狐三個字。
所有角色收起武器,走到武師的身旁。
一副君臨天下的眼神,微抬著下巴,望向螢幕。
短片結束。
帥,相當帥氣。
心月狐的短片可以說非常成功。
心頭的熱血都被激了出來。
然而粉絲們鼓掌的手還是停了一拍。
不少人只當自己眼花,向著周邊的群眾求證道:“剛剛那醫師叫什麼?”
“好像是叫義薄雲天?”
“眼花了吧?”
“難道我也眼花了?”
“有兩個義薄雲天?”
“不是吧?”
“小號?還是白日青天改名了?”
然後他們終於承認,短片中,那醫師的確叫義薄雲天。
震驚的情緒蔓延到了全場。
鏡頭立即對準了杜雲義,想要捕捉他的表情。
然而沒有任何變化。
他用平靜的態度告訴眾人,是的,這是真的。
現場一陣騷動,主持人幾次嘗試都壓不下去。
於是將他們請上臺,問了幾個例行問題。
然後主持人道:“我代表現場觀眾,能不能問一問心月狐未來的發展問題?”
杜雲義:“請問。”
主持人:“您是要轉醫師了嗎?”
杜雲義頓了頓,答道:“是。”
雖然已有準備,聽見這個回答,粉絲們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主持人:“突然的變化,對季後賽有什麼打算嗎?”
“有。”杜雲義道,“這件事情,不久之後會公佈。”
“哦?”主持人立馬激動道,“心月狐還有比你轉職更大的事情嗎?”
杜雲義笑道:“差不多吧。”
雖然杜雲義說是這樣,但眾人並沒有多少放在心上。
只當他是在為轉職事件轉移視線,安撫粉絲。
這消息放的實在太過突然,就算記者們對心月狐已經做了一些心理建設,也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大膽。
連夜撰稿,分析。準備第二天發表。
結果就在開幕式結束的當夜,已經退休,閑賦在家的楊學才先生,發了私人的第一條消息。
“請多指教。@心月狐。”
隨後心月狐官方轉發。並回應的發了一條信息。
“誠摯歡迎!”
杜雲義轉職,整個職業圈被震驚了。
楊學才加盟,整個聯盟都被震驚了。
轉職還算是單個戰隊小打小鬧的話,前教育部長加入俱樂部這件事情,就是關乎聯盟的大事情。
不是圈內人,都不大知道當年楊齊和楊學才之間的關係。
吃瓜群眾們紛紛懵逼,楊學才……還懂遊戲?
顯然他是的。
不然如果不懂遊戲,為什麼要去俱樂部震場子?
他們更奇怪的是,楊學才是怎麼和心月狐搭上關係的。
記者們看了看手上的稿子,認命的按了刪除,全部推翻重來。
可是一抬手,又完全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筆。
心月狐這是在歷經大變革。
要麼毀滅,要麼重生。
然而戰隊內部人員的吃驚程度,一點也不比外人來的少。
葉緣差點就給跪了。白天也滿是驚喜。
隨即,季後賽第一場比賽陣容正式決定。
或許真是被大A的烏鴉嘴給詛咒的,心月狐第一個對手,就是子非魚。
子非魚作為去年的八強,今年又有新成員進隊,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楊叔進隊之後,給每個人都做了一些分析。
但對楊齊之前給幾位交代的訓練,沒做改變。只讓照常。
“您是想見楊先生的吧?”葉緣說道,“可是他最近都沒來了。也沒聯繫。”
“沒事。我兒子就是不想見我。不過等你們比賽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的。”楊叔笑道,“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能贏。”
白天大驚:“什麼!楊齊是您兒子?!”
白天還真不知道。也沒說來告訴她一聲。
“是啊。”楊叔回憶起以前的事,言語間有些無力:“當年他想打職業,我不同意。後來他出了麻煩,我還是逼他。他終於沒有辦法,抱憾離開了。”
這就是楊齊當年,突然退役的理由?
白天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楊叔真的這麼討厭職業,那後來又為什麼開始研究遊戲呢?
那麼細緻的資料分析,她相信,如果討厭,是堅持不下來的。
甚至到現在,他也一直在網遊界存在。
“我總覺得他是錯的。然後發現,我不一定是對的。可惜太遲了。”楊叔說,“我們已經十幾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有天分的人,太容易成功,就太容易自傲。
在驕傲這一點上,他們父子簡直如出一轍。
當年,他們永遠也不願意向對方示弱。
如果楊叔不是一氣之下,借著職務之便,向俱樂部施壓。楊齊不會甩手離開。
那麼他的職業生涯或許會更長一些。
他朝著自己的夢想,把能做的都做了。
他期望能夠證明的結果,沒有得到認同。最後還是結束在自己父親的手裡。
熱血當頭,他最青春的年紀。
有多廣闊的夢想,就積累了多少的怨恨。
楊叔全部都能理解。
只可惜,往事已矣。
知道內情的,不好說話。
不知道內情的……更不好說話。
楊叔拉回神道:“我們還是來說說子非魚這個戰隊。”
他走上前,將資料播放出來。
“如果我是他們,我最先要考慮的,是如何破壞雙槍流。”楊叔說,“這個從技術層面來說,太難了,變數多。”
“但這一次團隊賽的地圖選擇權,在他們手上。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克制雙槍流。而且,克制青天白日的全敏屬性。”楊叔拉出了地圖庫,指著其中兩種道:“我相信你們也知道。一個是飛翔之翼。一個是在水一方。”
這兩個地圖都是非常特別的地圖。
相當於一個是空戰,一個是水戰。
但內容卻完全不同。
飛翔之翼,並不是讓角色在空中進行戰鬥。
而是這個地圖,它的速度非常快。
它允許在戰鬥狀態使用大輕功和疾馳。這在普通地圖當中是不可以的。
同時所有玩家,移動速度增加50%。
在水一方,則是水戰。
水中不允許使用輕功,包括一般戰鬥中允許的小輕功。同時玩家的移動速度會降低50%。
驟然間移動速度的改變,會都給隊伍帶來配合的困難。同時加大戰鬥中的不確定性。
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害人還是害己。
因此這兩個地圖,在地圖庫中,是默認的黑色領域。
很少有人會冒險去選。
“我猜他們會選這個。”楊叔指著其中一幅道,“因為它對雙槍流的打擊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