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義低頭一看,後退一步,挑眉道:“是誰應該不要輕舉妄動?”
“世界需要和平,不應該互相傷害,你覺得呢?”白天勸導道,“先放下你手中的生化武器。”
葉緣說:“唉,這周值日還沒有人做。廁所還沒掃,早上的垃圾也沒人倒。”
白天叫囂:“來啊!魚死網破啊!”
見白天反應如此激烈。杜雲義又將狗抱回懷裡。
摸了摸狗頭,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嗯。那阿姨這兩天有事,沒人給喂。說看你和這狗關係這麼好,托我們看兩天。”
白天搖頭:“我跟它關係不好。”
杜雲義:“我覺得你這兩天挺無聊的,所以我就答應了。”
白天:“……”
泰迪:“汪汪!”
杜雲義低頭一看,說道:“而且我也覺得你們關係挺好的。”
“錯覺啊!這是多麼恐怖的誤會?”白天說,“你把它放別的地方不行嗎?”
張邵在一旁嗲著聲音喊:“狗狗這麼可愛~怎麼能把狗狗丟給別人!”
葉緣挑唆道:“老杜,放她腿上。”
用心實在險惡,白天迅速收回了腳。
張邵過來,抱過了泰迪說:“走,我把它栓廚房門口去。戰隊新一代守護神,不是蓋的。”
“你們將會失去我!”白天對著他的背影鄭重宣佈道,“我是認真的!”
張邵說:“我覺得它的地位還是可以比你稍稍高一點的,畢竟人家現在是客。”
白天欲哭無淚。
明擺著合夥欺負人。
因為眾人還是要訓練的。
狗就暫時交給經理照顧,白天順便把訓練室的門給反鎖了。
泰迪扒拉著門撲騰一個下午,發現確實沒用,終於去做別的事情了。
白天也認真的在訓練室裡坐了一下午。
嗯,她愛上了這個地方。
晚上吃面。
眾人端了碗就各自坐著。
白天吃了沒兩口,那狗就用它臃腫短胖的身體來蹭她的腳。
白天用了一塊肉的代價,把它引到了另外一邊。
另外一邊的張邵,又用了一塊肉的代價,把它引了回去。
葉緣提起筷子,跟著過來支援。
白天抓起拖鞋,站上凳子,對幾人橫眉赤目:“幹嘛呢!搞事情是不是?”
“都別鬧!坐下!”經理過來,摸了摸小泰迪的背,憐憫道:“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好像有點拉肚子。要麼晚上隊長你帶去它去醫院看看?”
俱樂部裡沒人養過狗,不知道正常排泄次數應該是怎樣的。
但它確實一下午,在俱樂部各地都留下了一灘尿漬。
白天重新套上鞋,捧著碗,跑去客廳打電話。
那邊應該也是在吃晚飯,接的較慢。
然後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喂?”
白天殷勤道:“喂,你們需要隊寵嗎?”
陳和:“什麼?隊寵?要吃飯的不?”
“要的。是活的。活蹦亂跳的。”白天補充道,“特別可愛,還特別講道義。以忠誠聞名於世。”
陳和說:“可愛毛用?不要飯桶。”
然後他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白天:“……你摳門你牛逼!”
白天重新撥了一遍:“聽我說。特可愛的隊寵,活的,而且不用你們買吃的,我們這裡有糧食。”
陳和問:“要呼吸空氣不?”
白天:“……你滾!”
陳和再次無情的掛了電話。
咕嚕咕嚕戰隊裡。
陳和抱著光腦問:“誰告訴我怎麼拉黑?隔壁那幾個二傻子又想坑我們。”
經理走出來問道:“誰出去買個西瓜?你們想不想吃?”
張遠洋舉手:“我想!”
白天心情抑鬱的抱起枕頭道:“這麼晚了誰去?反正我不去!”
張邵抱著狗爪子走過來。然後賊笑兮兮的在她對面坐下。
葉緣說:“想清楚了啊。出去一趟回來,也許狗就睡了。”
白天一聽,確實很有道理。
見她真的站了起來,經理很爽快的掏出一百塊錢:“買兩個大的,多的算跑腿費。”
白天開心道:“謝謝老闆!”
“這姑娘……”唐子成對著杜雲義欲言又止。
唐子成想,被一條狗趕出了家門。都沒點覺悟嗎?
杜雲義想,不到一百塊錢就被安慰了。都沒點覺悟嗎?
白天抽了錢,就出門去了。
先去水果店挑了兩個西瓜,然後又去隔壁的奶茶店,買了杯飲料,坐在林蔭道的旁邊,低頭玩光腦。
關月向她發來誠摯的慰問。告訴她,她已經過了實習期了。
不過心月狐的比賽,一般都是安排給小涼溪和黑魚翅的,因為他們比較習慣這個戰隊。
爭取能跟兩人換個場子,來參加她的比賽。
順便還有大A、大B,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學校,好好交流一下。
因為“歷史我知道”的節目,今年古文系多了好些學生,要追隨他們的腳步。
教授甚感欣慰。
為了彰顯古文系的高大上,特意加大了期末考試的難度。同時建議她回來的時候,要做好防禦措施。
順便,真誠的希望她,能寄一打親筆簽名過來,以示裝逼之用。
白天吸完最後一口奶茶,站起來,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也是,她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到了半山,不多時就應該黑透了。
只是俱樂部這邊,本來就比較冷清。附近的商家下班關店,整條街就寂靜的像無人區一樣。
白天摸摸肚子。
她現在需要排水。
夏風如濤,穿過街口,嗚嗚作響。
白天一直計畫著但沒下手的路燈,又開始了它間接性的抽搐閃爍。
她拎起西瓜,快步走了起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事,白天似乎能聽見一陣腳步聲。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愈演愈烈。
白天迅猛回頭,就看見一道黑影。
被拉長的黑影迅速躲到牆後,她沒能看清楚。
白天心臟一跳:臥——槽!
白天將袋子騰到一隻手上,然後去摸光腦。
壓著聲音在群裡呼救。
青天白日:救命救命!有人在跟蹤我!
葉子黃了啊:誰啊?狗哥?
青天白日:真的有人在跟蹤我啊!
頂天立地:報位置。
青天白日:正在往俱樂部的路上!我也不敢站著不動。
浪起來:男的女的?
青天白日:不知道。
頂多一米六:不要害怕。女的不能把你怎麼樣。如果是男的,掀起你的衣服來,嚇死他!
葉子黃了啊:不要怕。怕也應該是他怕。轉身。
青天白日:都滾犢子!
浪起來:姐姐打人的時候不要怕!天這麼黑打殘了也沒關係的!
念念不忘:抱好你的西瓜。實在不行就砸了吧。
頂多一米六:報位置,兄弟們去教他做人。
義薄雲天:我已經過來了。
三更半夜遭尾隨,白天是真的有點怕。
就這麼低頭走著,忽然聽見一聲狗吠,更是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不亞於魂飛魄散了。
對面一人牽著狗繩,從她對面慢慢走過來。
隔得有些遠,從路燈的輪廓看,應該是個挺高大的男生。
白天呼出一口氣,壯起膽子喊道:“誰大半夜的來遛狗?”
泰迪吐舌頭,死命朝著她這邊竄。
杜雲義一手插兜,從路燈下走出來道:“是我。”
那一刻他的身影異常偉岸,白天抹了把臉,感動非常。
噌噌朝他沖了過去。
杜雲義對著夜色深處喊道:“出來!”
後面半晌沒有響動。
白天小聲問道:“是不是已經走了?”
杜雲義接著說:“再不出來我放惡犬去咬了。”
泰迪呲牙:“汪汪汪!”
白天:“……”
這特麼嚇唬小朋友呢?!
隨後牆後慢慢蹭出來一個身影。
身高不高,但背部異常寬厚。
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個背著書包,十多歲的短髮少女。
白天:“……”
杜雲義依舊板著臉,質問道:“你跟著她幹嘛?”
少女可憐兮兮道:“我害怕。”
杜雲義說:“怕什麼?”
“回家太晚了。走夜路我怕。”少女說,“我爸讓我晚上跟著人家走,這樣心裡不害怕。”
都特麼什麼鬼主意!
白天捂臉,險些飆淚:“我也害怕。差點嚇尿,你考慮過我感受嗎?下次能不這樣不?”
杜雲義看著一大一小,有些無語。
最後泰迪開道,杜雲義和白天,先將這小姑娘送回了家。
他要去接白天手裡的西瓜,白天客氣道:“不用了,你牽著狗大爺就可以。”
杜雲義:“……”
狗大爺今天晚上特別興奮,一個勁兒的扯著人往前面走。
白天一手牽住杜雲義的衣角,隨口問道:“哥,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
杜雲義好笑。
這一會兒就叫哥了。
不動聲色道:“怕它拉肚子,帶它去樓下問了下醫生。正好就在這旁邊。”
白天無所謂的哦了一聲,木著臉道:“哥,這事兒,爛在心裡。答應我,好嗎?”
杜雲義牽著狗繩,沒有說話。
忍不住的笑。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細碎的劉海被吹亂,
嘴角的弧度和彎曲的眉眼,特別明顯。在她心頭劃拉出一道傷口。
白天悄悄後退,準備他不答應,就照著後面給他一腿。
那泰迪轉過頭,很護主的又叫了兩聲。
人生艱難呐。
白天搖頭哀歎。
又走回他旁邊,繼續商量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溫柔?”
杜雲義說:“砍人的時候,我一向很溫柔。”
白天搖頭:“不不不,這是兩碼事。”
杜雲義抖了抖繩,遞給她道:“牽著你的狗大爺,大爺也很溫柔。”
白天:“如果我牽了狗大爺……”
杜雲義直接說:“那好。”
他提過她的西瓜,然後把繩子交給她。
白天說:“注意啊,我手容易痙攣。痙攣了你接手。不然不怪我。”
就這點兒出息。
杜雲義點頭,敷衍道:“行行行。”
兩人走到半路,正好遇見出來救援的葉緣等人。
葉緣打著燈光,吃驚道:“你在遛狗?沒事兒吧?”
“狗大爺!替我嚇跑了一位壯漢。”白天大手一揮道,“從今往後它就是我哥們兒!”
葉緣:“……那你哥們兒可真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