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動手帶走秦心,又在我不可能及時增援的情況下,告訴我秦心在城南土地廟裡。
我會順理成章的把巡撫令交給對方,讓他提前過來阻止鬼差帶秦心回地府。他自然可以拿走我的巡撫令,等到我趕過來時,一口咬定不知道我是誰,調集鬼差把我拿進地府。
他沒想到葉陽會提前過來,直接殺光了土地廟裡埋伏的鬼差。才乖乖送上門來,撞上了葉陽的劍。
我臉色陰冷的往前走了兩步:“說,我的巡撫令在什麽地方?”
對方捂著一隻手嘿嘿冷笑道:“想找巡撫令?門兒都沒有,你們就等著被陰司問罪吧!”
我蹲在對方面前道:“你替人辦事之前,怎麽不多打聽打聽我們的根底呢?”
“你可以問問,從我出道以來一共殺了多少鬼差?又弄死過幾個鬼吏?”
“我現在弄死你,保證一根寒毛都不會掉,你信不信?”
那鬼差愣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我不信!”
“很好!”我站起來在土地廟裡看了一圈,把給土地爺上香的爐子給拎下來扔在了地上。
一把抓過那隻鬼差,硬生生把他塞進了爐子裡,隻留著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你要幹什麽?”那個鬼差話沒喊完,我就從背包裡抽出來一根白蠟:“點你天燈。”
我把白蠟掰成兩截,抽出了裡面的蠟燭芯來,跟我手裡的頭髮纏在一起之後,才摸出一根棺材釘,揚手一釘扎進了對方天靈當中。
我那一釘下去,對方還在叫囂:“有本事你給爺一個痛快,看看爺爺眨不眨眼?”
我冷笑之間念動巫咒,緩緩將棺材釘從對方頭上抽了出來,以鬼魂的修複能力一個釘子粗細的窟窿,眨眼之間就能愈合。
可是,我留在對方腦袋上的釘孔,卻偏偏無法愈合,從上往下看就是那麽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我纏好蠟燭芯順著窟窿塞進對方腦袋裡,用內力彈出火苗點著了燭心,湛藍色的火光瞬時間在對方頭頂拔起三尺,那個鬼差同時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封——”我咬破右手指尖,並指如劍,在鬼差嘴上一抹,殷紅血跡瞬時間封住了對方的喊聲:“葉陽,這裡事情交給你辦了。”
“燈油不少,燒光了別滅火。你自己小心。”
我不僅是點了鬼差的天燈,也是在拿那個鬼差下咒。我跟那張化成半貓的人皮說要找他爹,絕不是說說而已。
有人敢做初一的時候,我就敢做十五。
葉陽提著長劍對我笑了一下:“放心,我沒那麽笨,至少不會讓自己的鬼侍扔到外面去。”
“算你狠!”我狠狠瞪了葉陽一眼,帶著秦心趕回了醫院。
路上秦心才跟我說:“你把葉陽自己留在那裡對付陰司,能行麽?他身上還帶著傷呢?”
我淡淡道:“你放心,葉陽那貨蔫壞蔫壞的。剛才動手的時候,說不定已經讓聶小純把過程都拍下來了,在那等著陰人呢!”
“可是……”秦心還是有點不放心,一個勁兒的回頭往土地廟裡看。
我笑道:“你就別擔心葉陽了。文臣一系沒有兵權,只能調動陰差。就算是紅衣鬼差來了,在這裡也只有送菜的份兒。”
“只要陰兵裡鬼將不出,沒人是葉陽的對手。葉陽能一隻手把那些陰差背後主使的人給殺出來。”
秦心低聲道:“要是來的是借命人呢?”
我雙目不由得猛然一縮:借命人中不僅高手如雲,而且都是經過大浪淘沙般角逐之後幸存下來的高手。
如果,對方派來的是屬於文臣一系的借命人,葉陽能頂得住麽?
我回頭往土地廟的方向看了一眼:“相信葉陽!他頂不住的時候,想要逃走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
我輕輕轉動手上的追魂索時,秦心再次說道:“我離開千鶴堂的時候,帶走了一罐他們紋身時用的染料。裡面好像有血腥味。”
我接過染料聞了一下,猛然睜開了鬼眼,卻看見染料盒裡關著一隻死命掙扎的黑貓。
我輕輕撥開盒蓋上的染料:“他們是把黑貓血兌進染料裡。難怪那張人皮會化貓。”
我輕輕擦掉了盒子上的符文,把那隻黑貓放了出來,貓魂跳到地上往自己身上指了指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秦心道:“它說,有穿著皮的人在找我們!”
我看向秦心:“你能聽懂獸語?”
“聽不懂!”秦心道:“我在山裡待得久了,有時候就會看那些闖進屋裡的野獸,大概也能猜出它們要表達什麽?”
我眯起眼睛看向了土地廟:“我知道誰會來找葉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