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興言正要轉身,我卻開口道:“等一下!”
尚興言停了下來,人卻閉上了眼睛。
尚興言沒走過江湖,卻久經官場。看到太多的爾虞我詐,也看到太多棄子的下場。
當一個密探失去了他的作用時,他的下場如何,尚興言不用細想,就明白最後的結果。
尚興言無力去改變什麽,只能閉上眼睛等待最終的結果。
我走到尚興言面前把裝著人皮的袋子塞在了他的手裡:“把這個拿回去,就說跟我做了一筆交易。你還我巡撫令,我給你《人皮經》。”
“這這……”尚興言連著說了幾個“這”字,卻怎麽也接不上後面的話了。
我淡淡道:“你覺得,我應該乾掉你才是正常的做法?”
我指了指《人皮經》道:“你回去告訴你的上峰,就說,你還從我嘴裡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傳授《人皮經》的鬼神跟貪狼還有關系。至於是什麽關系,你可以自己編。”
“編瞎話,你會吧?”
尚興言拍著胸脯道:“李爺放心,這個我老尚最在行。”
“那就行!一路順風。”我拍了拍尚興言的肩膀,轉身要往樓下走時,尚興言卻在我背後沙啞喊道:“李爺放心,我老尚一定不負李爺重托。”
我轉過身道:“下次見面,我請你喝酒!”
“謝謝李爺!”尚興言走了,我知道他離去的時候有過那麽一絲感動。可我不知道,這一絲感動能維持多久。
利益與感情,可以在某種情況下調和,但也可能永遠不可調和。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我現在該考慮的東西,保住尚興言,對我有利無害。
趙月竹卻不解道:“李魄,你拚死搶來的《人皮經》就這麽送人了?”
“我要那東西有用嗎?”我轉頭道:“《人皮經》確實威力無窮,可我也不能逮著個人就剝皮玩吧?”
“你當剝人皮是剝雞蛋啊?常乾這事兒的,不是變態就是瘋子。我做不來這個。再說了……”
我聲音一頓道:“那個鬼神不是說,早晚要剝了我們的皮麽?我找不著他,總得給他找點麻煩。我就不信了,他能躲得過地府的通緝。”
趙月竹睜大眼睛看著我道:“你真陰險。”
我對著趙月竹翻了個白眼:“看我眼神。”
“還好意思翻白眼?”葉陽不屑道:“這趟買賣又白玩兒了。”
“還不是因為你!”我暴跳如雷:“你下手就不會輕點嗎?一劍就把常九針給滅了!把生意搞砸的人是你。”
葉陽臉色陰沉的道:“小純,打電話訂酒席。另外,聯系製鞋廠,問問他們私人定製的人皮鞋,他們做不做,我提供原料。”
“嘲笑我?想打架是不是,來呀!”我伸手就去拿刀。
葉陽一言不發的拉開了架勢,趙月竹嚇得臉色蒼白:“你們都消消氣,誰也不是故意的……”
聶小純打著哈欠道:“不用搭理他們,那兩隻狗狗互相汪汪累了就好了,不會真打起來。我去買奶茶,你喝不喝?”
趙月竹指著我們兩個:“他們真沒事兒嗎?”
聶小純不緊不慢的道:“他們兩個要是能打起來,我就把奶茶杯子吃了。那兩個……”
聶小純沒說完,我和葉陽已經同時亮出兵刃,以最快的速度連換了三招。聶小純嚇蒙了:“你們真動手啊!”
我和葉陽同時一收兵器退開三步,異口同聲道:“買奶茶,要超大杯!”
聶小純七竅生煙:“你們兩個說的是人話麽?”
“身為術士,哦!身為鬼神,應該一言九鼎,擲地有聲。”我一本正經的道:“你不用吃一個杯子。吃半個就行。”
葉陽沒說話,卻把電話拿了出來,按開了錄像功能。
聶小純抄起電話:“喂,是嶽海樓嗎?我要定兩桌白事兒酒席。一桌寫李魄,一桌寫葉陽。今天就用!”
聶小純扔下電話就抽出了紙傘:“老娘今天超度了你們兩個混帳東西。”
趙月竹和秦心一左一右的拽著聶小純的時候,我和葉陽已經逃之夭夭,我臨走還沒忘了喊上一聲:“我給你買奶茶去,超大杯的那種。”
我和葉陽一路上連貼靈符,帶布法陣,硬是沒讓聶小純找到我們倆。
可我們一回兩界堂,就看見聶小純把自己的粉紅香爐弄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裡,門口還貼了一張紙條:“狗不許入內。”
葉陽對著我聳了聳肩膀:“你惹的禍。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