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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真君秉性溫和,平時鮮少有動怒的時候,別說其他人了,便是玉靈真君也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樣子。
悟道茶園裡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是一下子驚動了數位在仙宮中閉關的大佬。
一時間,就像是在和悟道茶樹應和一般,數道恐怖的氣息自仙宮各處升騰而起。
悟道茶園裡,也接連響起了幾位大佬的傳音詢問聲。
若是事情嚴重,他們怕是就要撕裂空間直接趕過來了。
眼見得事情有越鬧越大的趨勢,王富貴才拱手出言道:“前輩且先息怒,此事都是富貴的錯。富貴不該在您面前提這件事的。”
“你又何錯之有?”悟道真君壓抑著怒意道,“若非你無意中提及此事,老夫還要被蒙在鼓裡。你們在此等著,待老夫去魏氏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玉靈真君眼睛一亮:“悟道前輩,你一棵樹過去太過危險,需不需要一個強力的打手?我很便宜的。十斤,不,八斤,不,五斤悟道茶就夠了。”
“荒唐!”
不等悟道真君回答,天空中便驀然響起了一道慍怒的聲音。
“靖安魏氏乃是萬載世家,你可知其祖祖輩輩有多少族人曾為人族熱血捐軀?便是連那烈火真君魏東庾,也是為人族立過不小功勳的。即便此事他們的確有錯,我仙宮又豈能真的打上門去?”
“尤其是你,薑玉靈,本仙尊不是責令你不準接近悟道前輩麽?你竟然還敢在此攛掇悟道前輩出去打架?莫非是想逼本仙尊再揍你一次?”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在悟道園上空。
他白衣飄搖,氣質如仙,周身披散著道道仙靈霞光,看不清面容,卻威嚴而神聖,讓人情不自禁便心生敬畏。
仙尊?
不,確切的說,這只是仙尊的一個分身投影。
“老家夥,我薑玉靈乃是真仙轉世,別說你在這裡的只是區區一個投影,便是本尊在這裡,也別想對我指手畫腳的。”趁著仙尊在閉關,只能出動分身投影,薑玉靈那是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薑玉靈,你真當本尊不敢揍你?”
“來呀,區區一個投影也敢如此跋扈!”
王富貴看得是一頭冷汗。
這玉靈真君還真是頭鐵。別說您老人家距離真仙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能不能走通還是個未知數,就算你真僥幸成了真仙,多半也是打不過老牌真仙的。
眼見得兩人說著說著就要掐起來,差點忘了正事,王富貴心中歎息。
哎~這幫子長輩沒一個靠譜的,還是得靠自己把場面扭回來。
他當即朝著天空拱手一禮,朗聲出言:“富貴拜見仙尊。”
“咦?”仙尊這才注意到了茶樹底下不丁點大的小人,仔細一觀察,頓時樂了,“你這孩子資質不錯,這麽點年紀居然就已經領悟神通了,不錯不錯,乃是人族未來的希望啊。”
仙尊投影順勢就放棄了和薑玉靈鬥嘴,轉移了話題。
憑他一道真仙投影,鎮壓一下普通凌虛境初期還行,要想鎮壓薑玉靈那妖孽還是差了些。
“仙尊謬讚,此事由富貴而起,還請諸位聽富貴一言。”王富貴從容不迫地說道。
“好,你先說說此事如何處置?”仙尊投影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王富貴。
這孩子天資卓絕,只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未來必是人族一員大將。
人族大佬們對於優秀的小輩,正常而言都是會有呵護心態的,畢竟他們才是人族未來的希望。
也因此,對於優秀的後輩,仙尊也要更多幾分耐心。
“其實很簡單。魏氏既然損傷了氣運之樹的本源根基,就讓他們作出補償好了。”王富貴不緊不慢地提出了建議,“富貴精算過,大約花五千萬仙晶去購買各種資源,就能重新補全他的本源根基。再加上肉身痛苦補償費,以及精神損失費合計五千萬仙晶,賠償一億仙晶是個合理的價格。”
一億仙晶?
玉靈真君瞬間眼睛都紅了。
這可是一億仙晶啊~
雖然她早就知道王富貴已經準備了一整套對付魏氏的計劃,卻也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凶殘,直接獅子大開口。
“一億仙晶?”仙尊投影也是有些疑慮,“魏氏雖然底蘊深厚,財力不俗,但想要一下子拿出一億恐怕不容易吧?”
“多麽?不多!老夫認為很合理。”悟道真君卻半點沒覺得有問題,吹胡子瞪眼道,“我們家氣運之樹不值錢麽?他們魏氏這些年來抽他本源之力,匯聚自身氣運,這麽多年下來佔了多少便宜?現在不過是讓他們吐出一部分而已。他們若不願意賠,老夫就和他們拚了。”
“悟道前輩也莫要衝動,打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反而會被他們抓住仙宮仗勢欺人的把柄。”王富貴笑眯眯地勸解了一句,順便給悟道真君出了個主意,“咱們可是受害者家屬啊!他們要是不願意賠,您可以去他們家的極品靈田啊,聚靈陣什麽的裡面住下來,什麽靈脈靈氣,該抽抽,盡情的抽,千萬別客氣。”
“好主意!”悟道真君被那麽一點撥,頓時如醍醐灌頂,覺得這主意實在是妙極了,“老夫抽他們家幾百年去,看他們敢動老夫一根枝條。”
仙尊投影臉皮一陣抽抽。
這小子才多大啊?這主意可真夠損的,真要讓悟道真君去他們家靈田靈脈裡住上個數百年,魏氏的根基都要被毀得七七八八吧?
不過,此事的確是魏氏有錯在先。
魏氏乾的那真不叫人事,他要不是不方便出面,也恨不得直接抽他們一頓。
當即,他也是一揮手,默認了幾人的行事:“只要不拿仙宮名頭壓人,不違背仙朝律法,此事你們自己做決定就好。”
說罷,仙尊投影當即化為道道仙靈之氣消散在了天空之中。
“切,老古板。”等仙尊投影走後,玉靈真君不屑地撇嘴,“等我執掌了仙宮,保管要大幅度改革已有制度。”
話音剛落,天際又傳來仙尊一聲冷笑:“你想都別想。”
“嘿,這老家夥還偷聽……”玉靈真君怒道,“富貴,你給我評評理。那老家夥是不是個老古板?我可是真仙轉世,人族未來的希望……”
“……”
王富貴緊緊閉上了嘴巴,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咦?你們誰瞅見我一條枝丫去哪裡了?”這時候,悟道真君忽然疑惑地看向樹身某一處,“這一片的枝條,怎的少了不少樹葉?”
剛才悟道真君發怒之時忘卻了自我,如今回神過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
仙宮悟道真君暴怒之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在仙城范圍內傳播發酵。
靈樹自來是一種很神奇的物種,它們非但擁有種種神妙功效,最重要的是,它們能活很久很久。
就拿仙宮的悟道真君來說,他是初代仙尊撿回仙宮的,迄今為止已經活了有三萬多年,都送走好幾波仙尊了,他自己卻仍舊健健康康,看起來還能活很久的樣子。
也是因為靈樹的這個特點,但凡歷史悠久一些的家族,家中多半都會種植一些靈植作為鎮族靈物。在家族情況不好的時候,家族便可以靠著這些鎮族靈植挺過一**的危機。
而靈樹,靠著家族的供養,也能比在野外過得更滋潤,晉級更迅速,突破門檻的概率也更高。
這是一種互惠互利的關系。
有些傳承久遠的家族之中,甚至還有一些比較厲害的靈植,十階,十一階的都有。
那些活了很久的靈植庇護和“哺育”著一代代族人的成長,在家族中地位都不低。
悟道真君這一怒,那些靈植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隨即也跟著怒了。
氣運之樹乃是準仙植,對於所有智慧靈植來說都是好比公主,皇子般的存在。
竟然還有家族敢虐待傳說中的氣運之樹,這能忍?
一時間,許多世家之中的靈植都紛紛表示,若是魏氏不妥善解決此事,他們就集體去仙皇面前告狀。
那些靈植一怒,出於對鎮族靈植的尊重,很多家族也都紛紛發表聲明譴責魏氏。
除此之外,朝陽王府的妘泰安不知何時也跑來了仙城,到處去拜訪各王府、世家,逢人就將魏青雲的卑劣行徑譴責一遍。
一時間,魏氏的名聲和口碑呈斷崖式下滑。
一股股的無形壓力,不斷地朝魏氏頭上籠罩而去。
……
靖安魏氏。
作為老牌的一品世家,靖安魏氏在靖安州內已經經營了一萬多年,不僅在當地的人脈關系盤根錯節,影響力根深蒂固,便是在整個仙朝范圍內都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說一句權勢滔天也不為過。
這樣的世家,已經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家族了,而是一個集合了財閥,軍閥,以及權閥屬性的龐然大物。
如此家族,若是打定了注意要收拾某個人,能夠展現出的力量,自然也是十分巨大的,遠非一般人能夠抵禦。
魏氏主宅。
宅院連綿,規模堪比一座城的建築群中心地帶,有一座名為“真焱居”的偌大宅院,佔據了主宅內最好的一處靈脈。
這座“真焱居”,便是魏氏第一老祖,烈火真君魏東庾的日常起居之所。
此刻。
魏東庾正半躺在自己內宅的暖閣之中,在丫鬟小廝的服侍下喝著藥湯。
朝陽王那一槍對他造成的影響非常大。盡管已經服用過了療傷丹藥,他的體內卻仍有一股破壞性十足的力量在衝擊著他的五髒六腑,讓他的傷勢始終無法徹底好轉。
直到現在,他的身體仍是很虛弱,一天裡倒有半天的時間都是躺著的,只能慢慢養著,等著那股力量被徹底消磨殆盡。
“老祖,我已經按您的吩咐,將青雲安頓在了院子裡最安靜的房間,周圍也布置了人手,保證不會有人能打攪到他養傷。”
魏明禹站在軟塌邊,正在恭敬地匯報著魏青雲的情況。
作為家族這一代的大天驕之一,魏明禹比魏青雲要大上幾十歲,資質也要比魏青雲略高一些。
對於東庾老祖對魏青雲的寵愛和袒護,他心中其實也是頗有微詞,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仍是畢恭畢敬地稟報著:“另外,今天有好幾位族中長老過來求見,都是鬧著要讓您處置青雲侄兒的。我都按您的說法幫您攔了下來。不過……”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有些猶豫:“我擔心繼續這樣下去,青雲侄兒會引起眾怒。”
因為魏青雲弄丟了氣運之樹的事情,家族之中的長老們意見很大,還是魏東庾發了一回火才勉強壓下去。
但無論是誰都清楚,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過去的。
氣運之樹對於魏氏來說太重要了。
“你少操這些沒用的心。”魏東庾不怎麽在意地瞥了他一眼,“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好青雲,至於其他的,自有老夫在。氣運之樹我也自會想辦法拿回來。”
正說著,忽然有小廝前來稟報:“老祖,家主求見。”
難道是調查王安業的事情有結果了?
“讓他進來。”
魏東庾隨口吩咐了一句。
只要確認了那個王安業的身份來歷,以及具體資料信息,就可以著手準備對付他了。
氣運之樹乃是他魏氏能夠迅速崛起的根本,絕對不容有失。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把氣運之樹奪回來!
思忖間,魏氏家主魏文韜就被魏明禹迎了進來。
魏明禹自己則是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參與的了。
靖安魏氏的家主魏文韜乃是一個長相端正,氣質沉穩的中年人。
他穿著一身深青色的天絲錦袍,眉頭緊鎖,表情難看,神色中透著一股焦灼和不安。
“怎麽回事?”魏東庾一看他這表情就覺察出了不對,“難道是那小子有什麽了不得的背景?咱們家動他不得?”
“啟稟老祖,並非如此。那個叫王安業的小子的確是來自東乾國的一個小世家,只因家族財力雄厚,方才能請得起凌虛境供奉。棘手的並非此事。”魏文韜朝著魏東庾恭敬一禮,不安道,“但今日我接到緊急消息,說有人將氣運之樹的事情捅到了悟道真君面前。悟道真君得知之後勃然大怒,已經公開表示要為氣運之樹撐腰,要我們魏氏付出代價。如今此事已經在仙城傳開了,對我們魏氏的聲譽影響極大。”
“你說什麽?”魏東庾聞言表情一滯,臉上勃然色變,“那棵老茶樹深居仙宮,幾乎從不踏出悟道茶園,一般人根本見不到他。那個叫王安業的小子不是東乾國小世家出身嗎,如何能進得了仙宮,見得到悟道茶樹?”
“不是他。”魏文韜搖了搖頭,“我一直派人盯著王安業。他如今還在姬氏,一直未曾離開。何況,如今距離氣運之樹被奪尚且不足兩月,事情發酵和擴散的速度都太快了。此事背後必定有人在操縱。”
“而操縱這一切的人,在仙朝的人脈和影響力必然十分巨大。這不是一個東乾國的小世家可以做到的。”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魏東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隨即披衣起身,焦灼地在房間裡踱起了步,“那棵老茶樹不僅實力強,人脈也廣,在仙朝更是影響力巨大。倘若他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後果難料。而且,有他護著,想把氣運之樹取回來怕是就難了。”
“是啊~”
魏文韜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發愁的也是這個:“而且,悟道真君已經發了話,說要我們賠償氣運之樹一億仙晶,補足虧損,否則……”
“一億仙晶?!”魏東庾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不去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魏文韜苦著臉:“可悟道真君說了,咱們若是不答應,他就住到我們家來,吞吐我們家的靈脈,喝我們家的靈泉,住他個一千年……”
“……艸!”
魏東庾氣得直接爆了粗口,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以魏氏如今的財力情況,養兩個凌虛境初期自然是綽綽有余的,再加一個凌虛境初期也還勉強能撐得住,可若是來個凌虛境巔峰,那可就要了命了。
真要讓那棵老茶樹在自家靈脈扎下根來,他怕是能把靈脈裡的靈氣全部吸光,家裡其他人就別想修煉了。
如果他真在魏氏賴上個一千年,魏氏的損失絕對遠超一億仙晶!
最坑爹的是那棵老茶樹已經十二階巔峰了,他們還打不過他,想趕都未必趕得走!
看來,這一次怕是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氣運之樹,也注定是拿不回來了。
“無恥!卑鄙!不要臉!”
魏東庾氣得罵娘。
“老祖,依我看,實在沒辦法,咱們還是賠錢吧,能花錢消災,總比把事情繼續鬧大要好。”魏文韜也是沒辦法了,苦著臉勸道,“咱們家不是囤了一大批玄鐵礦嗎?只需要出掉一部分……”
“不行,那批玄鐵礦不能輕易動。”魏東庾臉色微變,原本暴躁的神色也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他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忽的轉過身來,吩咐魏文韜道:“這樣,我先去聯絡一些老朋友,托他們去和那棵老茶樹說說情,爭取把賠償的金額降到五千萬以下。另外,你去聯絡赫蘭韓氏。”
魏文韜一愣。
“玄甲司那邊最近不是急需一批玄鐵礦嗎?”魏東庾兩眼微眯,眼底劃過一抹冷色,“你和韓氏的人配合一下,把玄鐵礦的價格再往上炒一波,然後再出貨。這事兒你熟,應當知道該怎麽做吧?”
“知道,知道。”魏氏家主眼前一亮,瞬間明白過來,“如今域外戰場戰事吃緊,玄甲司為了趕製這次的三十萬套玄甲,玄鐵礦要得很急,就算漲價也多半只能硬著頭皮買下來。只要我們能把玄鐵的價格炒上去哪怕一成,賠償的錢就解決了。”
“老祖英明!”
眼看著困擾了自己半天的事情被老祖三兩下就梳理清楚,有了解決的辦法,魏文韜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輕松了起來,立刻拍起了魏東庾的馬屁。
“行了,別拍馬屁了。”魏東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趕緊去辦事。把事情辦得漂亮一點。”
“是,老祖。”
魏文韜立刻領命下去了。
很快,房間裡就恢復了安靜,魏東庾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輕松。
……
仙庭——【仙兵部】!
“仙兵部”乃是仙庭的一個重要部門,掌管了仙庭所有裝備生產、貯存、配給,以及回收等相關事宜。
仙兵部下,有一個“司”,名為【玄甲司】,專門負責製造和維護品級不同的各色【玄甲】。
玄甲司內。
玄甲司司長趙惜晴正在被頂頭上司——【鎮南王】妘夏陽訓斥。
鎮南王是仙朝皇室一脈中比較年輕有為的封王,替仙皇掌管仙兵部已有數百載,算是一位頗有權勢的封王。
“趙惜晴!”鎮南王面色嚴厲地看著面前的藍衣女子,“你也是我仙兵部的老人了,當初正是因為你才能出眾,本王才力排眾議將你放在了玄甲司司長位置上。”
“如今域外戰場戰事愈發吃緊,不斷發函催我仙兵部,你今天就給我一句話,那三十萬套玄甲何時能完工交付!”
趙惜晴作為一個“仙飄”,哪怕有寒月趙氏略微幫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依舊很是不易。
她臉色凝重地拱手:“殿下,此事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數百年來戰事愈發吃緊,武器裝備等物資消耗也在逐年增加,我們庫房內的各項資源已經越來越短缺了。”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玄鐵錠大量缺口下,我又如何能憑空造出三十萬套製式玄甲?”
仙朝之製式玄甲,乃是軍隊士卒的標配。
仙朝境內早已實現了全民修煉,便是尋常百姓都有煉氣境的修為,是以軍隊招收士兵的標準遠比大乾要高。
唯有靈台境修士,才有資格成為真正軍隊的一員。
可以說,仙朝的玄甲軍才是真正的玄甲軍。
大乾玄甲軍不過是模仿仙朝編制,純以戰力而言,是遠遠及不上仙朝玄甲軍的。
“趙惜晴,你莫非還在怪本王苛責你?”鎮南王的臉色頗為不善,“亦或是,你覺得籌措玄鐵錠乃是本王之事?”
“屬下不敢。”趙惜晴恭敬地拱手道,“屬下也已經多方籌措玄鐵錠,只是長久以來,域外戰場戰爭消耗太多資源,咱們皇室的礦脈很多都已經挖空,產量也不足。市面上的玄鐵錠存貨也愈發稀少,價格屢屢攀升。”
“屬下也調查過此事,我懷疑以赫蘭韓氏、靖安魏氏為首的大大小小數百個礦產家族暗中聯手,在暗中囤積玄鐵錠,試圖操控玄鐵錠價格。否則,這些年玄鐵錠漲價不至於如此凶猛。”
鎮南王的臉色漸漸凝重:“你可有實證?”
“屬下已經與韓氏和魏氏接觸過,他們表示可以想辦法加速挖礦,但因為挖礦難度大,產量又少,這一筆玄鐵錠得漲價。”
“屬下派人查探過,但是韓氏、魏氏都非常狡猾。他們應當不是一次性囤積,而是花了百年,數百年的時間逐步節流囤積,不斷營造出資源短缺的假象。”
“無憑無據,如何能作數?”鎮南王皺眉訓斥了一句,旋即嚴肅道,“惜晴,你若沒有真憑實據,莫要亂來。”
“屬下明白。”趙惜晴歎息道,“他們之所以膽大包天,多半與他們後面那一位的支持離不開關系。那一位如今呼聲正高,便是連殿下您也不好隨意去觸她霉頭。”
“你明白就好,靖安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主。”鎮南王皺眉道,“惜晴,他們這一次要價倒底是多少?”
“每一套玄甲的玄鐵錠用量,合計到八百仙晶。”趙惜晴無奈道,“總計報價兩億四千萬仙晶!”
“他們是瘋了麽?怎麽可能漲那麽多~”鎮南王的臉頓時黑了,“玄甲雖然用料極多,但終究只是製式靈器級別。我記得兩百年前才兩百仙晶的材料成本,前些年才漲到三百五十仙晶!”
“沒錯,屬下就是在懷疑,他們是趁火打劫。”趙惜晴無奈道,“殿下,我若應下這一場采購交易,這司長怕是當到頭了。不過,為了報答殿下提拔之恩,屬下願意當這個替罪羔羊。”
“咱們耗得起,但是前線將士們耗不起。”鎮南王憤怒地錘了下桌子,眼神卻有些無奈,“答應他們的報價。”
“是,殿下。”趙惜晴眼神鄭重了起來。
“惜晴你放心,我王府至少頗有資產。”鎮南王歎了口氣,“變賣和抵押,再多處籌措一些,短時間內湊個上億仙晶給你補上窟窿還是可以的。無論如何,本王也不會連累你,但你要加快速度,保證前線的後備將士甲胄齊整!”
“殿下大義。”趙惜晴感動而崇拜地深深行了個大禮,“惜晴定當全力而為。”
正在此時。
玄甲司門將前來稟報:“啟稟司長,有人手持四公主令前來我玄甲司,說是有要事與司長會面。”
四公主?
趙惜晴與鎮南王對望了一眼,均是奇怪,四公主雖然有公主名分,但是才十來歲吧?
不過不管如何,既然公主令都出來了,趙惜晴也是避無可避。
“請他們進來。”趙惜晴下令後,對鎮南王道,“殿下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無妨,我倒要看看夢羽那孩子有什麽花樣。”鎮南王淡然道。
不多片刻。
王富貴帶著洛玉清,以及神通境供奉兼護衛薑晴蓮聯袂而至。
見得趙惜晴,王富貴率先便行了個大禮道:“富貴拜見惜晴老祖。”
“富貴?”趙惜晴微微一錯愕,上下打量著他,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眼底閃過一抹驚喜,“你是靜靈,不,靜玉的孩子吧?”
“咳咳~惜晴老祖,家母名諱趙靜靈。”王富貴咳嗽兩聲,澄清地說道。
“對對,靜靈和靜玉是我們趙氏嫡脈的寶貝雙胞胎,分別嫁給了王氏的王寧堯、王寧奕兄弟兩個。當初說好了,誰先生出兒子就是王氏的嫡長子。”
趙惜晴雖然不常回大乾,但對於家裡的一些重要事情還是清楚的。
她驚喜地說道:“我也是收到趙氏來信後才知道,富貴你是我們家靜玉的孩子。”
“咳咳,家母趙靜靈。”王富貴再次尷尬的提醒。
沒辦法,家裡非但父親和兄弟長得很像,不是雙胞胎但神似雙胞胎。母親和靜玉姨娘,更是正兒八經的雙胞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別說外面很多人分不清,便是連爺爺王安業,也經常分不清兩個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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