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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聖朝。
仙族薑氏主宅。
主宅前廳,迎客用的大堂裡,仙族薑氏的家主薑建木這會兒正被一大群衣著光鮮的人包圍著。這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以至於整個前廳裡都是吵吵嚷嚷,分外嘈雜。
“建木家主,我們郝氏如今真的急需用錢,你們薑氏可是仙族,一個仙靈石的流動資金總不至於拿不出來吧?您看,要不然,您還是先把欠我們郝氏的錢還了吧?”
“建木家主,您當初為了從我們司馬氏借到五枚仙靈石,可是把族裡的三個高品質礦區都抵給我們家了,如今還款日期臨近,要是再還不上,到時候礦區拿不回來,您可別怪我們~~”
“建木家主……”
“建木家主……”
“建木家主……”
這一聲聲,一句句就好似魔音灌耳一般,不停地往薑建木耳朵裡鑽,聽得他是頭大不已,心頭躁氣不斷往上冒。但為了家族,他仍是只能強壓著火氣,不斷地陪著笑臉跟他們應酬。
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家主薑建木才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一群債主,身心俱疲地脫身出來,回了主宅內堂。
內堂裡,包括皓然仙君在內的一眾家族長老早已齊聚一堂。
見家主薑建木回來,當即就有年輕的長老貼心地給他端了杯茶水過來潤口,關心道:“家主,情況如何?”
薑建木擺了擺手,先端起茶盞喝起水來。
剛才為了應付那幫債主,他說話說的是口乾舌燥,這會兒是一句話都不想說。連喝了好幾口茶水,他才感覺喉嚨口舒服了許多,歎氣道:“別提了~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話,無非就是催咱們還錢。這幫勢利眼的家夥,以前咱們家鼎盛的時候,一個個都上趕著過來巴結,別說催還錢了,簡直恨不得把錢往咱們懷裡塞。現在一看情況不對,一個個就立馬撲上來,恨不得從咱們身上撕扯下一塊肉來。”
“這也就是咱們老祖宗還在家裡鎮著,他們尚且還知道收斂,不敢太過分,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會乾出什麽事情來呢~”
聽得這話,其他長老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整個內堂裡一片愁雲慘淡。
其實,仙族薑氏如今的情況雖然不太妙,但還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薑氏到底是仙族,底蘊深厚,族中大部分產業也都還在,只要熬過了這一劫,慢慢總能起來的。
怕只怕,他們連安安穩穩熬過這一劫的機會都沒有。
資源和利益的爭奪素來是最為殘酷的,以前薑氏強大,即便有人眼紅他們佔據的市場份額,也會有多方顧忌,不敢亂來。
但如今薑氏陷入頹勢,那些早就盯著薑氏手裡蛋糕的世家,組織,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眼前這一波討債,未必就不是一次試探。
倘若薑氏連這一關能過得漂亮,讓那些暗地裡窺伺的家夥們感覺到薑氏的不好惹,認為繼續針對薑氏有風險,或許就不會逼得這麽緊了,否則,往後怕是會更難。
這些道理,雖然沒有人明說,但在場的長老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不會不明白。只是,想要漂亮度過眼前的難關,太難了。
唉聲歎氣了一會,一眾長老們便認真地討論起了應對方案。
然而,長老們提出的解決方案,連著好幾個都被否了,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要麽就是風險太大,隱患太多,要麽就是得不償失,還有些甚至一個不慎,有可能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最後,終於有長老忍不住提了出來:“實在不行,我們再去求求那位守哲公子?”
其他長老卻是歎了口氣,對此不報什麽希望:“守哲公子來歷非凡,連仙經都不放在眼裡,我們如何能求得他幫忙?”
薑氏與守哲公子唯一的交集點,便是當初那一艘雲海鯨舟。在將那艘雲海鯨舟維護妥當,交付之後,也就是簽訂了一個日後的維護承包合約。
而且這承包合約價格優渥,已經算是守哲公子念在薑氏不易,略加照拂了。
一時間,長老們的臉色又是一陣愁容慘淡。
是啊,憑啥讓守哲公子幫忙?人家又不欠薑氏的……
“我有個提議。”這時候,又有一個薑氏長老靈機一動,提議道,“守哲公子年少倜儻,身邊那位真仙女子不提,連交割和負責雲海鯨舟運營的都是大美女。我還聽說,姚氏那位加入神寶殿體系的姚玉梅,也和守哲公子走得很近。”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忍不住被吸引了過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咳咳~年少多情,也是實屬正常。”那長老說道,“看來,咱們薑氏要想巴結上守哲公子,還是得靠美人計啊~”
薑建木眼睛一亮,讚同道:“遠浩老祖,具體展開說說。”
“我記得慕仙那孩子,年紀輕輕,已經是紫府境了吧?”遠浩長老捋著胡須,提醒眾人道,“而且,她前陣子剛剛繼承了家族寶典,成為了凌虛種。”
“遠浩老祖!”薑建木一聽這話臉就黑了,怒道,“慕仙是我薑氏嫡脈小姐,你竟然要她去出賣色相。”
薑慕仙在天瑞聖城年輕一代中頗有名氣,長得美如天仙,氣質絕佳,未來更是一個妥妥的凌虛境,不知道被多少世家公子少爺們所仰慕。
薑建木子孫後輩的女孩中,他最疼愛的便是這薑慕仙。
“建木家主,你覺得咱們薑氏年輕一代中,除了慕仙之外,還有誰能入得了守哲公子的眼?”遠浩長老被訓斥了幾句也沒著急,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考慮,“說句不好聽的,以守哲公子的身份,能不能看上咱們慕仙還是個未知之數。”
這話倒是真的。
即便是最疼愛薑慕仙的薑建木也不得不承認,慕仙雖然是薑氏之寶,但是守哲公子的身份和眼界也絕非尋常,身邊隨侍的女子就沒有一個比慕仙差的。
就算他們真的舍得慕仙,人家能不能看得上還是兩說。
最終,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家族老祖,皓然仙君身上。
皓然仙君略微斟酌了一番後,歎息道:“留給咱們薑氏的時間不多了,若是無人庇護,等我一死之後,老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怕是難以保住。這樣吧,我帶慕仙去見見守哲公子,讓她跟著公子學習學習,開拓開拓眼界。”
一些長老們心下暗忖,真不愧是老祖宗,說話果然很有水平。
薑建木雖然心疼慕仙,卻也覺得這是眼下搶救薑氏的唯一機會,隻得點頭同意:“天歌仙君雖是公子侍女,但名為侍女實則乃是保鏢,公子身邊的確缺了個知冷知暖,服侍起居的人。待我回去,親自跟慕仙說此事。她應當會同意的。若當真能跟在守哲公子身邊,她或許還能有別的造化。”
一番商議之後,此事一錘定音。
……
而在此同時。
太初道宮。
太初道宮之中仙島林立,數量繁多,而在這諸多仙島之中,有一座仙島,位於九霄之上,所有仙島的最上方,名為凌霄仙島。
仙島上草木蔥榮,仙氣盎然,有無數仙花異草環繞,其靈氣之濃鬱,甚至於在空氣中凝聚出了淡淡的靈霧,遠看時霧氣朦朧,靈光飄渺,當真是如同仙境一般。
而在這仙島的最中央,有一片連綿的古老建築群。
建築群最前方,是一座以白色和金色為底色,氣勢恢弘而莊嚴的宮殿,名為【道霄寶殿】。
這道霄寶殿乃是道宮正式議事之殿,只有遇到極為重要的事情,道主才會在此處召開會議,召集道宮中諸多聖尊議事。
而在道霄寶殿後方,則是另一片佔地面積更大,更加古老,氣魄也更加沉渾的宮殿,名為【鴻鎮宮】。
那是當代太初道宮之主,鴻鎮道主閉關修煉與日常起居之地。
不過,鴻鎮道主一向深居簡出,平日裡若無重大事情,他都是閉關修煉狀態。
這一日。
鴻鎮道主正跟往常一樣在鴻鎮宮中閉關。
雕刻了強大聚靈陣法的白色蓮花狀雲台上,他盤膝而坐,氣度威嚴,無數仙靈之氣縈繞在他身周,一身白袍無風自動,儼然便和諸多古老傳說的神仙一模一樣。
鴻鎮道主已經活了十萬多年,哪怕是壽元悠長的道主,到他這年紀也已經算是邁入了晚年。
在漫長歲月的洗禮下,他的身體已經不可遏製地逐漸展現出了老態,皮膚變得有些松弛,眼角也有了頗多皺紋,就連原本黝黑的胡子都變得花白,唯有那一身的氣度和風骨,在歲月的洗禮下不僅沒有絲毫削減,反倒是愈發威嚴,愈發讓人望而生畏起來。
驀地。
座下護法前來通報:“啟稟尊上,雲海聖尊回道宮述職,請求面見道主。”
鴻鎮道主緩緩睜開雙眸,露出了一雙仿佛經歷了無盡歲月的深邃眼眸:“雲海那小子又來了?這才過了幾百年吧?”
“呃……好像是五百年左右。”座下護法憋著笑說道,“記得他上一次來道宮,是來過自己三萬大壽的。”
不在自己雲海洞天過壽,跑來道宮鬧著操辦壽禮的,也就只有雲海聖尊了。
“是啊,記得那一次他‘收’了很多禮。”鴻鎮道主神色感慨,“連本座都騎虎難下給他包了個大紅包,結果呢,他借口說洞天那邊出了大事,要他趕緊回去處理。然後,就拉著滿滿一雲舟的禮物回家了……”
不過,臨走之前,雲海聖尊還是“誠邀”大家夥兒去雲海洞天作客,他會親自設宴彌補虧欠。
當時聽到這話,那些送禮的聖尊們臉都青了。
開玩笑的吧,有幾個人會花十來年時間來回一次,大老遠跑去雲海洞天吃席?
因此,那一次雲海聖尊“光收禮不辦席”,賺得是盆滿缽滿。
“再上一次,記得是他的弟子青源繼承了聖圖……”鴻鎮道主回憶起往昔,也是感慨不已,不知不覺就絮絮叨叨起來,“那也是拉了一雲舟禮物回家吧?還有再上一次……”
足足數落了雲海聖尊一個時辰後,鴻鎮道主這才回想起正事,問道:“對了,這一次,雲海那小子又想出了什麽新花樣?”
“稟尊上。”座下護法稟報道,“據說,雲海聖尊新收了一個徒弟,說是要來拜見道主……”
“新收徒弟?憑這個理由,也想再來薅一波麽?那小子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知道想個好點的點子。”鴻鎮道主才揮了揮手道,“告訴雲海那小子,本座在閉長關,沒空聽他述職。”
“尊上。”座下護法隻好又硬著頭皮說道,“雲海聖尊說,他新收的這個徒弟可不一般。”
鴻鎮道主:“如何不一般?”
“雲海聖尊說他的新弟子神通境繼承完仙經之後,便已經是第十重血脈,而且還是難得的吞噬戰體類血脈!”座下護法如實回答。
“……”
鴻鎮道主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座下護法生出了錯覺,總覺得,在這一瞬,道主的表情有些微妙。
片刻之後,鴻鎮道主才幽幽開口:“帶來見本座。”
“是,尊上。”
座下護法立刻便領命去了。
很快,雲海聖尊便得到了通知,帶著寶貝徒弟王璃慈坐上了道宮中的公共交通工具——雲輦,一路飛往鴻鎮宮準備拜見道主。
因是拜見道主,姒無愁和藍宛兒等人自是沒有跟上。
而雲輦材質特殊,飄在空中就好似柔軟的雲團一般,坐在上面,更是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王璃慈好奇地在雲輦上觀察了一番,才將注意力放到了周圍的浮空仙島上。
遠看的時候,隻覺這些仙島靈氣盎然,如今隨著雲輦掠過一座座浮空仙島,仙島上的細節才一一展現在她面前。
幾乎每一座仙島上,都有仙宮林立,而這些仙宮,無一不是巍峨雄渾,歷史悠久,盡顯仙家底蘊。
王璃慈被如此恢宏氣勢的古老建築物給震驚到了:“師尊師尊,那柱子竟然是一整根亟冰寒玉雕琢而成,這要是掰回去,怕是能賣好幾個仙靈石吧?”
“師尊師尊,咱們腳下踩的石階,好像是陰陽磁玉啊,這麽多台階……咱們拆幾層,不會被發現吧?”
“師尊師尊……頭頂飛過去的那雲中仙鶴好大隻啊,飛起來姿態好優美,好優雅,肌肉肯定很有嚼勁。”
路過的雲中仙鶴無意間聽到這話,被嚇得翅膀一哆嗦差點摔下來。它也顧不得平日裡最在意的優雅姿態了,拚命撲騰起翅膀,迅速逃離了這個滿滿惡意的女子。
王璃慈卻沒在意這些。
一路過來,她一路都充滿了驚歎。
當她說到要將鴻鎮宮天空中那兩盞【長明仙燈】給摘下來打包帶走的時候,一直悄悄用神念暗窺關注的鴻鎮道主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聲音在雲海聖尊耳畔炸起:“雲海小子,帶著伱徒弟趕緊過來,別慢悠悠地坐雲輦了。”
道主的命令還是要聽的。
雲海聖尊急忙用玄氣裹挾住愛徒,一個瞬移就到了鴻鎮宮內殿。
此時,鴻鎮道主正正襟危坐在高台上,周圍雲霧繚繞,看不清面容。
這裡雖不是道霄寶殿那等正式會議處,氣氛也是頗為莊重肅穆。
“雲海攜愛徒王璃慈,拜見尊上,願尊上永壽無疆。”雲海聖尊見狀,臉色也是嚴肅端正起來,按照規矩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瞧他那副仙風正骨,淵渟嶽峙的模樣,完全想象不出他能乾出收錢不辦席的勾當來。
“行了~起吧。”
鴻鎮道主並不待見雲海聖尊,隨口招呼了他一句,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王璃慈身上。
作為人族的頂尖戰力,道主的神念之強大遠非仙君、聖尊可比。略微一探之下,他心中對王璃慈的血脈和資質便已經有數了。
他和顏悅色地讚了一聲:“你這孩子,血脈資質可真是不錯。人族能出你這麽一個小輩,也算是人族一樁幸事。你今年多大了?”
“四百零一歲。我四百周歲的生日就在今年。”王璃慈掰著手指頭算了一陣後才憨憨地說道。
“果然還小呢。”鴻鎮道主對年幼的王璃慈充滿了善意,“這段時間,你也不用著急修煉,就在道宮好好玩玩,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都可以告訴本座。甚至,你要想換個師尊也行,本座來替你做主……”
這話說得王璃慈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一路過來,她可是見到了好多仙獸仙禽……
十分顯然,鴻鎮道主覺得自己“看到”的璃慈見什麽都要往家裡薅的模樣,肯定是雲海那小子平日裡“言傳身教”導致的。
“尊上!”雲海聖尊急忙出聲阻止,“我與璃慈師徒情深,你可莫要把我們拆散。”
想到此行的目的之一,他急忙轉移話題,對王璃慈擠了擠眼睛:“璃慈,你不是得了件寶貝,要請聖尊鑒定鑒定嗎?”
“對啊。”王璃慈一拍腦袋,掏出了從歸靈洞墟中得到的石板,“道主爺爺,麻煩你看一下這是啥?”
道主爺爺?
鴻鎮道主不禁莞爾。
隨手一攝,他便將石板拿了過來,略作探究一番後道:“此乃上古聖圖碎片,若是集齊了碎片之後,或許能找出一條聖尊之路來。”
說話間,鴻鎮道主將石板碎片還給了王璃慈。
“道主爺爺,我師尊說咱們道宮寶庫內,有類似的一塊碎片。”王璃慈又在師尊的暗示下,眨著眼睛說道,“如果是配套的碎片,能不能送給我?”
“雲海!”鴻鎮道主眼神不善地盯著雲海聖尊,“道宮寶庫之物,你竟記得如此清楚?”
“咳咳。”雲海聖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我也就是驚鴻一瞥,無意中記住了。”
“……”
鴻鎮道主無語。
寶庫裡的珍寶數量極多,連他自己都不完全記得有哪些,驚鴻一瞥就能記住,騙鬼呢?
不過如今這情況,他也著實懶得和雲海計較,當即就派人拿著道主令去了一趟寶庫。經過一番尋找,果然從寶庫裡找出了一塊碎片,和璃慈那塊恰好可以配套。
“既如此有緣,那這塊就給璃慈了,如此已經湊成半部聖圖了。”鴻鎮道主解釋道,“這類上古聖圖多是先賢模仿凶獸修行、捕食、戰鬥創造出來的,不似如今的聖圖般複雜,但威力十分強大,倒是和璃慈的血脈相得益彰。你平日裡修煉時,可以多參悟一下石板,感悟一下人族先賢創立聖道的意志。”
“除此之外,本座也會命人查閱史料典籍,搜羅剩余兩塊的下落。”
“多謝道主爺爺。”王璃慈開心地行禮。
“去吧,在道宮裡住久一點,修煉上有什麽疑問,隨時可以來找本座問。”鴻鎮道主見人族出了璃慈這麽個優秀的孩子,心情也是十分不錯,暗自感慨雲海小子運氣著實不錯,撿了個寶貝。
像她這樣的孩子,已經勉強有資格爭一爭道子了。即便未來成就不了道主,她在聖尊之路上也能走得很遠,比起尋常聖尊要厲害不少。
“等等!”雲海聖尊突然叫停道,“尊上,我們家璃慈,好歹也稱得上是【先天聖體】級別的頂尖天才,初次見面,您這就讓她走了,沒有點表示表示?”
所謂的【先天聖體】,指的是一種資質等級,也即是聖子、聖女這一級別的血脈資質。
譬如王璃慈,如今她神通境,血脈覺醒到第十重,便是聖女資質。倒推一下,也便相當於煉氣境時血脈便已經覺醒到了第六重聖體,因此這樣的資質又被稱作【先天聖體】。
靈台境七重血脈、天人境八重血脈、紫府境九重血脈、神通境十重血脈、凌虛境時十一重血脈者,都統稱為【先天聖體】。
當然,真正一出生便是先天聖體的人極度罕見,大多數聖子、聖女都是後天將資質提升上去的。
但若是當真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先天聖體,出生時,其體內的六重血脈之力便會和天地間的法則產生感應,屆時自然會有天地齊顫、宇宙共鳴等異象。
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少太少了。
除非某個道主橫遭不測後轉世重生,否則全靠自然誕生幾乎不可能。
鴻鎮道主聞言,神色不善地瞄著雲海聖尊:“本道主剛才給的那四分之一的聖圖不算禮物麽?”
“尊上,沒有璃慈發掘聖圖碎片,道宮中那塊聖圖只能算是垃圾,不知道要吃灰多少年。”雲海聖尊振振有詞,“再者說,那是道宮的資產啊,您總不能用道宮資產來提攜了小輩,就當是您賞賜的了吧?”
鴻鎮道主好懸沒一巴掌把雲海拍飛出去。
他活了十萬多年,像雲海這等厚顏無恥的小子還真就沒見過幾個。得虧這小子不常來道宮,否則,自己涵養再好怕是都忍不住要揍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