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筆直,冒著黑煙,滿臉漆黑。全身的漂亮的盔甲和衣衫全部碎裂,露出了豐滿動人的胴體,當然胴體不再是雪白,而是漆黑。。
不過,她此時面目呆滯,從耳洞里面流下了兩行鮮紅的血跡,耳膜已經完全碎爛了。
「他媽的!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到底還讓我讓我睡覺,老子跟你們拼了!」然後,隔壁囚室傳來老頭子的一陣怒吼。
「砰砰砰!」頓時,囚室又是一陣強烈的晃動,還有拳頭擊打牆壁的巨響。
「讓那個老爺子好好休息,不要吵鬧!」銀衣命令道。
「是!」其中一個女孩接過了銀衣遞過去的時候,在一個按鈕上輕輕一按。
頓時,那邊的大吼聲和捶打牆壁的聲音嘎然而止。
「你讓他昏倒了嗎?」雪羽問道。
「恐怕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可以讓那個老爺子昏倒!我們只是將他那邊的門從關上變成了徹底封死,如此那邊的聲音就一點也傳不過來了!」銀衣朝雪羽笑笑道︰「由于那個老爺子太厲害了,所以那邊涂料的厚度是這邊的十倍,就算是我的師傅也未必能夠出來了!」
「好了,現在開始你的腐蝕實驗吧!」銀衣接著朝雪羽說道。
雪羽點了點頭,接著拿起瓶子朝牆壁上潑去。
然後,那牆壁沒有絲毫變化。而那些強腐蝕性的藥水順著牆壁流下來,最後匯聚在一處,就和普通的水沒有任何區別。
「如何?」銀衣朝雪羽問道。
「佩服!」雪羽回答道。
「還會想辦法逃走嗎?」銀衣接著問道。
「想不到辦法,恐怕!」雪羽低頭,接著朝那群女戰士道︰「現在請你們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們小姐說!」
「把腰刀還我!」
「把弓箭還我!」
頓時,有五個女戰士朝雪羽伸手。
雪羽驚愕,道︰「難道還有還的!」
「你剛才明明說的是借,現在自然要還,總共是五只弓,一支箭,加上兩支腰刀!」一個女戰士算著帳目。
雪羽頓時朝銀衣望去求助的一眼。
銀衣手一攤道︰「我們的武器有著嚴格的配給制度,除非戰斗原因,否則武器的損壞和丟失,都不給以補充。戰士想要重新得到武器,除非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一個級別,所以她們向你要武器,是非常合理的!」
雪羽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灘藥水,朝幾個女戰士道︰「請給我一段時間,我需要從藥水里面提煉,接著鍛造!」
「給了兩天時間!」銀衣朝雪羽望去一眼,接著朝手下的女戰士道︰「你們先出去,關上門!」
「是!」幾個女戰士走了出去,將囚室的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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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留下我?你認識我嗎?」雪羽問道。
「我留下你是因為必須留下你!」銀衣回到道,接著朝四處牆壁看了一眼道︰「之所以涂上涂料,就是為了防止你逃走。」
「這處是門的機關!」銀衣指了指門後的一處,然後一腳踢去,頓時將那個機關踢個稀爛,接著拿起一瓶涂料,對著機關的地方噴上,卻是用這種無比堅固的地方將機關所在的地方給封住了。
「現在,我手上的這個東西,便是開門的遙控器,但是你搶去也不會有用,到了你的手上,它就成為一個廢物,就開不了門了!」銀衣對雪羽道︰「這幾天,我們會給你準備足夠的水和食物,然後我就再也不會開門,你不能出去一步,也沒有人可以進來一步!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麼?或者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雪羽搖頭道。
「真的沒有了?」銀衣道︰「要知道等下我出去了以後,這里的門就要關上了,到時候你無論說什麼,無論怎麼叫喚,外面的人都听不見了。這個世界里面,可沒有向監視器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一個也沒有。這個世界不允許有這些東西,因為和我們的文明格格不入!」
「了解!」雪羽回答道。
「果真不要求什麼了?」銀衣問道︰「例如來一大盆水,讓你清晰有些地方!」
「不用,謝謝!」雪羽。
「再見!」銀衣轉身離開囚室。
「唰!」頓時囚室的大門關上,和牆壁無比的吻合,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並且,整個囚室里面只有黑暗,一點點亮光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雪羽找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想到就在幾天下,他剛剛被困在一個地下幾十米的地方。但是在那個時候忽然出現了奇跡,他出去了。
但是今天出去的難度,好像比那天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坐了一會兒,雪羽覺得全身的不舒服,于是又在囚室的一個角落上躺了下來。
不知道多久沒有真正睡過覺了,雪羽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楮。哄騙著自己,逼迫著自己真正進入了睡眠狀態。
一個從來不用睡覺的人睡覺了,整個世界彷佛陷入了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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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雪羽身軀猛地一個顫抖,頓時有一股寒意襲來。
雪羽頓時馬上睜開眼楮,卻見到眼前正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
「不要動,你動也沒有用!」那個高大的黑影的聲音,便如同那機器一般,便是白天那個只有肌肉沒有皮膚的黑袍男子了。
雪羽听到他的話後,便果然真的不動了。然後,黑袍男子的手便伸了出來。
「我來殺你!」黑袍男子淡淡說道。
雪羽心中一驚,問道︰「你不是向你的徒弟妥協了嗎?為何還要來殺我?」
「我的妥協僅僅只是不在她面前殺你,有她在的時候,我不能殺你。但是她不在的時候,我殺了你,就算她時候知曉了,你的死去已經成為事實。我和她之間,自然是我需要她。但是她同樣也需要我。所以我現在需要的是,在她不在的時候,將你的死變成既成事實!」黑袍男子冷冷說道。
「你為什麼要殺我?僅僅是因為你的徒弟銀衣嗎?」雪羽不解問道。
「我有很多原因要殺你,銀衣只是其中的一個!」黑袍男子道︰「快點,有什麼話說完。你可以反抗,也可以不反抗。我知道你很厲害,在你們的世界中或許你很難找到對手了!」
黑袍男子並沒有任何即將要高手對戰的姿勢,僅僅只是隨意地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無可戰勝。
雪羽頓時響起兩句話,一句是已經死去的桑寧說的,一句是跪蛇族的族長毒說的。
桑寧說,或許你的陰謀算計非常有用,但是那只是因為力量對比並不大懸殊。將假如雙方力量懸殊到驚人地步的時候,那麼一切的陰謀詭計就都沒有用了。
而毒則是說,海鳥經常在海面上飛,在蝦米小魚中戰無不勝,所以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殊不知在海底的深處,在天空的高處,有著比自己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東西存在。
眼前的這個黑袍男子,也就是現在世界上唯一一個真正的邪族認,或許就是那個讓任何人都覺得力量懸殊的存在吧。
感謝這個絕對的黑暗,讓雪羽的眼楮,也幾乎看不清楚那一雙沒有皮膚的手。
但是也厭惡這絕對的黑暗,讓眼前這雙最恐怖的手因為看不清楚,讓人充滿聯想而變得更加的恐怖。
而這只手,此時卻緩緩地伸到了雪羽的面前,便如同死神一般。而此時,黑袍男子,也就是目前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邪族人,他那紫色的眼楮開始漸漸凝聚,等到凝聚成為一點的時候,他的手就會飛快帶走一個生命。
「燕家舊址的地圖要嗎?」雪羽忽然說道。
毒微微一愕,接著問道︰「你哪里來的?」
「就是你白天放走的那個女孩,她臨走和我獨處的時候交給我的。」雪羽回答道。
「A市市長便將地契放在她女兒的身上?」黑袍男子道︰「那她為什麼要將這個地契給你?」
「因為她愛上了我,擔心被你洗去了記憶後,就會忘記我。所以要找到一張白紙寫下一些話,用她獨有的字跡寫那些話。日後,我拿著這張紙去找她,她就會知道愛過我,並且繼續愛我!」雪羽原原本本回答道。
黑袍男子听了雪羽的話後,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掌伸到了雪羽的面前。
接著,這雙冰涼厭惡的手,伸到了雪羽的身上,開始細細的摸索。他不向雪羽要,而是直接在雪羽身上搜了。
雪羽一動不動,但是整個身軀卻已經惡心得發緊。
「哇!」緊接著,雪羽歪過頭去,吐了。
但是,這個非常不敬的舉動,並沒有引起這個黑袍男子的憤怒。他的那雙眼楮在黑暗中,顯得尤其的陰森發紫。
很快,黑袍男子在雪羽懷中找出了許多個小瓶子。他每個瓶子都看了過去,然後摸過雪羽身上衣衫的每一寸,總是可能藏住紙條的地方全部檢查過,包括頭發和耳朵鼻子等等。但是,卻沒有找到那張紙條的蹤影。
「說,那張紙條你到哪里去了?」黑袍男子淡淡問道。
「你想要啊?」雪羽問道。
黑袍男子只是又伸出手,並沒有開口說話。
「你真的想要啊?你想要你就說話啊!」雪羽開始惡心人。
黑袍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手伸得近了一些。
「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想……」雪羽。
但是沒有等到雪羽繼續惡搞下去,便生生停止住了。因為只要他再說一個字,眼前那只惡心無比的手,就會封上他的嘴巴。而要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將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拿來!」黑袍男子說話了。
「你剛才不是搜過了麼?」雪羽回答道。
「但是我沒有找到!」黑袍男子道。「但是,你身上已經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了,這個囚室里面也不可能藏,難道你將那張紙條交給了別人?又或者你根本沒有那張紙條,只是你瞎編出來的?」
「請問你見過燕家的地契嗎?」雪羽問道。
「自然見過!」黑袍男子說道。
「那我現在就說說這張地契的模樣,請你辨別真假!」雪羽說道。
「不用了,你真的有那張地契」黑袍男子說道︰「現在,你將那張白紙交出來!我可以私下放你出去,當然要洗去你這的記憶!」
「那就有麻煩了!」雪羽回答道︰「假如,是我在交給你地契之前洗了我的記憶,那麼洗了記憶之後,說不定連我自己也都不能夠想起來,我到底將地契放在哪里了?而要是先交給你地契,然後你幫助我洗去這段時間的記憶,接著送我出去的話,我覺得有些不大可能!我和你剛剛放出去的那個女人不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要留著我的性命,但是我覺得假如一旦我將地契交給了你,我對你會不會放掉我表示懷疑,因為你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來殺我!」
黑袍男子並沒有回答雪羽,而是靜靜地在那里思考。
忽然,他的身軀一陣發抖,接著猛地一陣咳嗽,越咳越厲害。最後整個身軀都扭曲過來,一股鮮血從他的面罩涌出滴落在地上。
這不是受傷,而更加是一種定期發作的病癥。而且,黑袍男子對這種發作顯然沒有什麼驚詫和不安,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身上不可能藏那張地契,囚室也不可能藏,唯一的可能是你交給了其他人,我找其他人要去便是!」黑袍男子身軀一陣抽搐,然後使勁用手捂住不住咳嗽的嘴巴,轉身便要朝外面走去︰「算你走運,給自己多要了幾天的性命!」
「咳!咳!」轉眼間,黑袍男子就已經到了囚室的外面。
「咯!」囚室的大門頓時緊緊地關上,里面又陷入了無限的寂靜。
雪羽緩緩地重新坐回到地上。全身用力抖了抖,彷佛要去掉被那雙惡心手觸踫過的感覺。
當然,那張燕家的地契並不是真的消失不見了,而是被雪羽經過一種非常特殊的手段處理過後,然後放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了。
此時,雪羽好像再也很難再睡下去了。他便睜大了眼楮,開始盯著這個囚室的方寸之間。
這個囚室的牆壁,暴力不能打穿,藥水不能腐蝕。除了質子光劍,再也沒有東西能夠劈開它。然而,質子光見已經不在雪羽的手中了。
雪羽伸手,在地板上摸了摸,再去感覺一下那涂料的觸感以及堅硬度。
「咦?這涂料噴在上面,是非常平滑的,為什麼這里會有些凹陷?」雪羽的手,忽然摸到一點凹陷的地方,就好像水泥地在還沒有干的時候,被雨點擊出了幾個小坑,等到水泥干了之後,這些坑也變得堅硬,怎麼也去不掉了。
緊接著,雪羽開始用力去摸這些小坑。他敢肯定,這些小坑之前肯定是沒有的,之前這個囚室都是平滑無比,就是一個小小的縫隙也沒有的。
那麼為什麼會出現小坑,是什麼東西讓地面上出現了小坑,出現了小坑就意味著那涂料的一層變形了,或許被突破了,或者被腐蝕花掉了。
黑袍男子在離開之前,好像一直咳嗽,然後幾滴血從面罩里面涌出來。而這些血,就滴在了地上,然後這地面就出現了幾個小坑。
那這麼說來,黑袍男子的血是能夠腐蝕地面的,難怪銀衣說過,黑袍男子能夠從這個囚室里面出去,但是也要花上很大的代價,那這個代價就是他的血了。
而邪族人的血是如此的珍貴,這根本就不需要說了。他們所有的力量都在于他們身上的血,而罌粟等人也僅僅只是繼承了邪族人一滴血液,就已經變得如此的厲害。
而且雪羽還發現,這些小坑是那麼那麼的淺。若不是雪羽觸覺如此細微靈敏,是不可能發現這些小坑的。
那也就是說,邪族人的血雖然對這涂料能夠腐蝕,但是卻不能如同藥水腐蝕玻璃一樣,很快就能夠出現一個大洞。幾滴血,才能夠出現幾個淺淺的坑,那麼想要融化出一個人可以通過的洞。或許,需要付出全身三分之一,甚至近半血液的代價了。
這個代價,是足夠大的了。
「那個黑袍男子身上留著邪族的血,而我的身上,也留著邪族的血!」雪羽心中暗道,接著走到一面牆壁面前,用指甲輕輕在手指上一劃,頓時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從里面涌了出來。
接著,雪羽將這些鮮血抹在了牆壁上。接著眼楮靠近這牆壁,牆壁抹血處的反應。
沒有滋滋作響,沒有任何化學反應的痕跡。就只是看到,那血液一點點地消失,彷佛被牆壁吸收掉了。
等到那血液完全干掉的時候,雪羽伸手在那處一摸。
果真,果真有一道極其淺的凹痕。也就是說,雪羽的血竟然也是可以的,也能夠將這種涂料腐蝕掉。
只不過,鮮血的需求量太大了,這幾滴鮮血只能劃出一道淺淺淺淺的凹痕。
雪羽摸了摸牆壁的對面,牆壁的另外一頭,就是那個瞎子老頭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