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狹窄石室里面的雪羽,此時目光低垂著,看著地面。
此時,忽然石室內忽然亮了起來。竟然是月光照射了進來,然而這里到處都密不透風,最薄的地方也有好幾米厚度。便是一點縫隙也沒有,雪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中的氧氣逐漸地淡泊,此時已經足夠使得呼吸困難了。
但是,月光真的照射進來了,而且是透過了幾米厚的岩石。那厚厚黑色的岩石,彷佛是透明的一般,但實際上卻不是透明的。
先是一道月光照射了進來,然後是兩道,接著是三道,最後無數道月光照射了進來。
那厚厚的岩石,便彷佛不存在一般。彷佛所有的月光,都被吸引凝聚到了這里,凝聚在石室里面。
所以,月光比日光還要雪白明亮,還要刺眼。而彷佛,此時整個天地間的月光,都漸漸黯淡了下來。
石室里面,盡是刺眼的雪白,亮得人根本睜不開眼楮。
但是從外面看去,那石洞外面,卻是一點亮光都沒有,和平常時候沒有一點區別,彷佛所有的月光都凝聚到了里面,里面彷佛由件東西,就連光也能夠吸收吞噬。
雪羽感覺到地面隱隱在動,彷佛有一件東西,正在貪婪地吸收著射來的月光。
但是,因為洞內太亮了,睜眼後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而雪羽好像並不去看,也不好奇,依舊靜靜盤作在地上,一動不動。
是的,燕家家主燕翩躚不知道破之劍具體在哪里?如何拿到破之劍?
但是,雪羽知道。雪羽彷佛一生下來就知道,就彷佛他的身世,沒有人告訴他,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的知識。他天生就知道,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他不知道那些東西為什麼根深蒂固在自己的腦子里面。
當然,他從來沒有說出來過,盡管這個天大的秘密,已經存在他腦子里面十幾年了。
但是,秘密到了他的嘴里,也彷佛不是秘密,因為他根本不會開口,對任何人都不會開口。
雪羽不用去看,他知道此時地面上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圖案。
一塊美麗的圓形,彷佛是印在地上的畫,畫的是一塊玉,綠色的。
而地面,在強光的照射下,失去了本來的顏色,變成了白色。
綠色在白色中,顯得尤其的翠綠動人,也尤其的清晰可見。
那塊綠色的畫,正在變化著。
緩緩地,從一塊玉的形狀,漸漸身長。
尖尖的尖出來了,長長的身子出來了,最後一個精美的柄,可以讓手握的柄,上面雕琢著奇怪而又美麗的圖案。
對,那是一支劍的形狀,王者之劍的形狀。看來,雖然和剛剛蕭劍岳拿走的那支一摸一樣,但是,氣勢上卻是完全不同。
一個是讓人心顫的霸氣,一個是彷佛要吞噬天下的神秘于雄壯。
一個是璀璨無比的十萬瓦探照燈,而一個是太陽。
兩支劍,一個天,一個地。
最後,整支劍緩緩定型。就在定型的瞬間,石洞里面的亮光到了極限,此時要是有人在里面,只要一睜開眼楮就會變成了瞎子。
甚至,讓人懷疑呆在這亮光下,會瞬間被氣化分解掉。
成型後,那劍的顏色比剛才亮了一些,也更加璀璨透明了一些,氣勢也更加盛了一些。
但是,漸漸地,隨著石洞里面光線的黯淡,那劍的影子也漸漸淡掉,馬上要消失掉,重新變回到一塊玉的形狀。
就算有無盡的不舍,想要去將它拿來。但是,它只是一個影子,在平滑的石頭上,彷佛是一道光線組成的影像一般,摸到的就只是虛空的而已,根本摸不著,取不到。
等到石洞內光線暗得如同百瓦的點燈的時候,雪羽知道只要等到光線完全黯淡下來後,這支劍的影像也便完全消失了。
「嘶!」雪羽用指甲飛快割開右手的脈,頓時一道鮮血激射在地上。
頓時,彷佛水滴在平靜的湖面上,那劍的影像一陣晃動。接著,那劍的影像輕輕地移動,彷佛蛇一樣游到鮮血處,然後竟然緩緩地吮吸起來。
接著,本來虛無只是一幅畫像的劍柄,竟然漸漸地從平坦的圖像中凸現出來,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劍柄。
隨著血越吮吸得多,露出在空氣中的劍身越來越長。
雪羽將鮮血飛快滴落在那劍的影像上,那劍貪婪地喝著。不知不覺中,整支長劍的形體便已經從石頭中鑽了出來。
就在尖尖最後一毫米出現在空氣中的時候,雪羽彷佛害怕它消失,飛快用另外一支手朝劍柄摸去。
頓時,那劍彷佛受驚一般,猛地便要重新遁到石頭里面。
但是,卻已經被雪羽握在了手中。
「刷!」剛剛握到手中的寶劍,忽然隱形在空氣之中。
頓時,一股強大無比,而又無比神秘的感觸,從劍身傳到了自己的手中,接著傳到自己的腦子里面。
然後,無數道奇異的知覺,從它們潛伏的身體深處鑽了出來,爭先涌向了手中的劍,便彷佛是來朝拜一般。
然後,腳下忽然輕微一陣震動。心中也一陣震動,腳下震動的地方,彷佛來自西方。
雪羽將這個方向,判定在西藏。
「啪!」此時,外面的燭火猛地竄上,添上了綁住竹釵的那根繩索,猛地將它燒斷。
「嘶!」雪羽猛地用劍劈出,頓時如同割開豆腐一般,將幾米後的石壁劈開一個洞口,然後雪羽飛快從洞里面沖了出來。
卻見到,繩子正在飛快地縮短,自然是竹釵在飛快地墜落。
雪羽腳下一點,猛地朝山下躍去。
頓時,他與竹釵二人,一前以後,從數百米的山頂,朝地上飄落。
那根繩子,本來是柔軟的,此時也被拉得筆直。
雪羽本來在上面,和下面的竹釵一樣,正在做著重力加速度運動。但是忽然,卻是在空中飛快加速,一把扯住了綁住竹釵的繩子,猛地往上一扯,順手便將竹釵卷手抱在懷中。接著一劍刺進了石壁之中,身子如同壁虎一般,飛快從石壁上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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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主,你是不是覺得,寧願胸口中上一劍也不願意手掌被刺一呢?」銀衣一邊游斗韓雁沙與虞遠,一邊微笑說道︰「手掌受傷後,便連兵器都握不利索了!」
確實如此,韓雁沙被刺穿了手臂,握著兵器的時候,整個手臂都痛得發抖,所以只發揮出平常六成左右的水準,根本威脅不了銀衣的安慰。
而虞遠的傷情更加重,本來他應該躺在床上養傷的,但是無奈今天的事情太大了,所以他不得不強撐著坐在位置上。此時與銀衣對戰,幾乎連手都舉不起來。而且,胸口也隱隱劇痛,所以一邊動手一邊咳嗽。
「虞家主,你身體不爽利,就不用上來湊數了吧!」銀衣朝虞遠望來微微笑道。
虞遠听到後,不有咳嗽得更加厲害。而銀衣自然也發現了虞遠最為虛弱,趕快解決為好。
頓時,轉過身來,全力對付虞遠,只剩下兩三分精力對付背後的韓雁沙。
頓時,受了重傷的虞遠全全後退,幾乎已經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血濺五步。
汗韓雁沙依舊不慍不火地防守,依舊威脅不了銀衣的安全。
而銀衣便更加放心全力對付虞遠,將虞遠放倒後,對手只剩下韓雁沙,就輕松得多了。
「叮!」銀衣手中劍猛地全力朝虞遠刺去,將韓雁沙拋到腦後。
而此時,韓雁沙目光一盛,身上氣勢暴漲,手中兵器一改之前不慍不火,卻是無比的凌厲,朝銀衣的後背劈去,卻是讓銀衣根本躲閃不了。
眼看,銀衣美妙的嬌軀就要被韓雁沙的兵器分解為粉碎的血肉。
「啊!」虞遠一聲驚呼,本來一直後退虛弱的他,看到韓雁沙朝銀衣刺來的劍,他目中驚駭,卻是爆發出所有的氣勢,手中的兵器猛地朝韓雁沙的劍砸去。對銀衣刺向自己胸前的劍,卻是絲毫未見。
「叮!」沒有想到如此虛弱虞遠在如此關頭竟然會有那麼大的威力,一劍將韓雁沙刺向銀衣的兵器砸個粉碎。
接著,他那支剛剛斷掉的手臂,猛地朝韓雁沙胸前劈去。
「老虞,你!」韓雁沙滿臉的驚詫不解中,連忙舉起手掌,迎向虞遠劈來的手掌。
「砰!」一聲巨響,頓時兩人身軀一震,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而本來朝虞遠刺去的銀衣,卻是如同幽靈一般,閃電辦轉身,飛快來了一個回馬劍。
「嘶!」劍刺進韓雁沙的左胸,輕輕一挑。
一陣血霧飆起,韓雁沙的身軀頓時被挑上半空,然後狠狠摔了下來,筆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爹爹,雪你怎麼還不來啊!」那邊被看押住的朱七七,見到父親慘狀,但是一陣淒厲的驚呼,雙眼翻白,頓時昏厥了過去。
「閉嘴!」一邊的寧霜兒俏聲喝道。而與此同時,看守寧霜兒與朱七七的刺秦成員,在每人背後一針。
朱七七又幽幽醒了過來,但是發現嘴巴已經張不開,發不出聲音了。
而銀衣刺完韓雁沙後,立刻飛快轉身,見到虞遠因為剛剛和韓雁沙對了一掌,剛剛接好的手臂又斷了,並且原來的傷口處,鮮血如同噴泉般涌了出來,而且傷口處的血肉,每一寸都被狠狠扭曲過,卻是很難復原了。
見到銀衣目光望來,虞遠目中流露出無比復雜而又疼愛的神色,嘴巴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此時的遭遇卻已經讓他忘記了手臂上的劇痛。
銀衣目光微微一陣顫抖後,接著飛快冷靜下來,接著手掌朝虞遠左側拍去。
此時已經無力的虞遠,被銀衣拍了一計後,軟軟躺下,倒在了韓雁沙的身邊。不過,虞遠本來無比劇痛的手臂,彷佛有些冰涼涼的感覺,而且鮮血也不那麼凶猛地涌出來了。
「韓世兄,我對不起你了,以後你會知道為什麼的?」虞遠在韓雁沙邊上緩緩說道,接著閉上了眼楮。
銀衣最快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後,目光飛快落在寧放以及幾位叫不出名字的高手身上。
燕敏、桑劍、桑態、李霄四人完全執行了邪族人的命令,只是纏住對手游斗,根本不靠近。所以雙方都沒有什麼損傷,而且寧放這邊還稍稍佔了上風。
寧放大腿被刺穿了,所以移動不便,就站在一處不動。但是他每一掌劈出來,都是石破天驚。盡管沒有被劈到,但是被掌風刮到,便彷佛被刀子狠狠割了一般劇痛。所以修為弱一些的桑態以及李霄,已經面色蒼白,幾乎已經支撐不住。
銀衣微微一笑,玉足一點,嬌軀化作一道影子,鑽進了寧放等人的戰圈。
「嘶!」寧放頓時感覺到一道寒冷的氣柱迎面而來,卻是如此的刁鑽。轉眼間就刺到了眼前,立刻凝起十二分精神,將其他所有的對手拋開,利用另外一支完好的腿腳,用力一撐,卻是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劍,但是背後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緊接著覺得左肋有股寒意,卻是狡猾的桑態,趁著寧放全心全意對付銀衣,偷襲了一計。
寧放心中大惱火,一掌猛地劈去,身子也連忙要躲開,但是轉眼間銀衣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劍又刺來了。而其中一條腿被刺穿了,而且刺穿他大腿的匕首也不知道沾了什麼毒,使得竟然沒有多少知覺了。
躲開桑態的偷襲自然容易,甚至躲開後還能夠從容劈上他一掌解解氣,因為這些小賊不知道多麼狡猾,欺負他行動不變,都離得遠遠的,冷不丁地來一下,卻從來不靠近,讓他空有一身凌厲的功夫。
但是,躲開桑態容易,想要躲開銀衣卻已經是難了。而且因為腿腳不便,只能躲開一人。
心中一陣憤怒,寧放飛快躲開了銀衣刺來的劍,卻是任由桑態劃過自己的肋下。
「叮!」銀衣一劍落空,刺在了空氣中。
緊接著,寧放覺得肋下一涼,卻是被桑態偷襲得手,割了一刀。
寧放躲開了銀衣的一擊後,目光冒火望向桑態,巨大的手掌猛地劈去。
桑態看著巨掌朝自己劈來,老實說並不是非常擔心。因為銀衣這個絕頂的高手只要出手襲擊,寧放就要收手,全力對付銀衣。
但是,銀衣兩擊不成後,卻是放棄了寧放這個厲害的對手,去刺殺其他對手了。
看著巨大的手掌籠罩了自己,桑態心中一驚,想要飛快逃走,但是知道就算以最大的速度逃走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已經近了寧放的身,就算逃開,被寧放近處凌空劈了一掌,也讓他去了半條性命。
那邊的桑劍見到這邊桑態危急,頓時不顧身邊的對手,飛快朝這邊躍來,手中的兵器朝寧放刺去,卻是來了個圍魏救趙。
「兩個來,那就兩個一起死吧!」寧放一聲大吼,那一掌仍舊朝桑態劈去,接著另外一掌朝桑劍劈去。
「砰!」桑劍桑態二人頓時如同稻草人一般,吐血飛出,掉落在地上。
寧放手掌一陣劇痛,卻是被桑劍割傷了,而且那劍上抹了劇毒,竟然冰涼的沒有了知覺。
他心中一驚,頓時後悔自己逞英雄,為了滅這兩個狡猾的賊子,竟然連自己也受傷了。此時一手一腳,都漸漸冰涼,沒有了知覺。
正在擔心中,眼前出現了銀衣那雙如同魔術一般魅力的眼楮。
接著,銀衣如同鬼魅一般的細劍,已經刺到了左邊的胸前,一驚之下連忙伸出那支完好的手,便要朝銀衣的手腕點去。
而銀衣目中露出笑意,另外一手飛快兩處一支小巧的匕首,朝寧放那支完好的手臂刺去。
「怎麼樣?寧家主少了一支手臂吧,是要保住胸口,還是保住手臂呢?」銀衣微微笑道。
寧放一咬牙,手掌朝銀衣握劍的手腕點去。
保住了自己的胸口,但是自己那支唯一完好的手臂一涼,接著一麻,卻已經中招了。
「嗖!嗖!嗖!」銀衣的劍頓時如同閃電一般,飛快地挑開了寧放全身各處要害。
頓時,數道鮮血從細小的傷口中噴出。銀衣出手極其刁鑽,每處傷口都非常細小,但都是致命之處。
所以轉眼之間,寧放發現全身都已經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全身各處要害冒血,然後身軀堅硬躺了下來。
銀衣對倒地的寧放微微一笑,接著感覺到左邊一陣血雨噴來,不由飛快地躲開。
轉眼一看,卻見到那邊的戰況竟然如此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