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的罪名。”莉莉丝直视着表情依旧不变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您不能这样无情地对待一个真心真意侍奉您的人。”
莉莉丝没有多少时间,所以她上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她本不该来找玛尔斯皇子争论,希恩也和她说过不要试图干涉此事,然而她默默等待了这么久,寝食难安熬过一天又一天,两周过去,希望的光芒一点点消失,现在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因为明天正午希恩就将被拉斐尔·萨尔菲德送上绞刑架了!
“希恩?”玛尔斯顿住片刻,随后倚向椅背,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这是你今晚来找我的原因?你们很熟吗?”
“我们在皇宫见过一次。”
“哦。”玛尔斯微微颔首,“希恩·米勒的事是秘密,对外的宣称并未提及犯人的真名。这件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这不重要。”莉莉丝咬了下牙。
“也对,弗雷德里克家族想知道的事总会有办法。”玛尔斯注视着桌上的台灯,“你刚刚说的是公爵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自己。”莉莉丝回答干脆,“殿下,是认为我没资格谏言吗?”
“不,不,不,谏言很好。如果想要成为合格的皇后,这更是难能可贵的品德。”玛尔斯说,“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莉莉丝不由皱眉。
“为什么?你能冒着触怒我的风险为他求情。”玛尔斯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少女紧绷的脸蛋上,“这不奇怪吗?如果你们只见过一面的话。”
“他……”莉莉丝刚要开口,玛尔斯就打断了她。
“你爱他?你被他迷住了?”他笑着问,“一见钟情?”
莉莉丝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即使早在心里编了一套不太经得起推敲的说辞,她也完全没有料到向来以绅士闻名的玛尔斯皇子会问出如此露骨直白的话来。
“不,我……”莉莉丝忽然说不下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男人收敛起满不在乎的态度,用深沉冷淡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就好像她是一只被盯死的猎物一样。
“你最好想清楚再否认,”玛尔斯缓缓站了起来,“希恩·米勒犯下的是怎样可怕的罪过,”他靠近莉莉丝低声说,“你是想告诉我,弗雷德里克家族也打算牵扯其中吗?”
男人身上淡淡的迷迭香刺激到莉莉丝的嗅觉,意识到对方靠得太近,她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
然而搭在她纤弱肩膀上的手并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意思,莉莉丝没有力量挣脱,只能选择仰起白皙的下巴,被迫与男人对视。
“这不是很难抉择吧,主动告发家族叛国通敌?或者承认自己是个不洁放|荡、擅长勾|引的坏女人。”
莉莉丝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玛尔斯的语气没有蕴含怒火,听着也没要威胁的意思。
只不过是单纯的在羞辱她而已。
“果然,还是后者吧。之前和伊迪斯起争执那次,你就开始关心希恩了。”他继续说,“不会你想做皇后也是为了方便和我一起分享他吧……”
啪的一声,莉莉丝抬手打在男人那张尊贵的面容上。
“您真是无礼至极!”莉莉丝美丽的面孔冷若冰霜,“我真是无法想象您居然是这样的人。”
“听着好像我很让你失望了,你期望自己未来会嫁给怎样的人呢?”玛尔斯平静地问。
“身为未来的帝国君王,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难道还不足够让人失望吗?”莉莉丝咄咄逼人地质问。
“确实,你说得对。”男人低下头的口气突然弱了许多。
莉莉丝一怔,几乎以为对方改变了主意。
然而在短暂的沉默后,玛尔斯却以无比坚定的态度击碎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但希恩·米勒必须上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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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望着玛尔斯看了一会儿,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要尊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无法改变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玛尔斯转过身坐回到书桌边,开始处理起公务。
莉莉丝站在昏暗阴冷的庭院长廊里,惨白的月光从浮雕花纹的镂空处流露来出,裁剪出一道修长的人影。这道影子漠视着她,无声地站在月桂树下,一副已经预料所有的平淡神情。
晚风中,莉莉丝缓缓将头扭向一边,看见棕色的短发依旧梳理得一丝不茍。
她内心冰凉到了极点,无能为力的情绪让她的头脑一片混乱。
“您能不能帮我一次。”莉莉丝动了动发白的嘴唇,“我无法看着他再死一次,我会疯掉的。”
虽然两人相隔很远,但她知道男人肯定听见了自己的。
奥斯卡公爵说,“你改变不了任何事。”
“恳求您。”莉莉丝哽咽,“如果动用家族的力量的话——”
“那不是你所掌控的权力,你一无所有,莉莉丝。而在未来,你还会感受到很多次无能为力的感觉。”奥斯卡淡淡地说着,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半分怜惜之情。
莉莉丝从未如此地痛恨一切,包括自己。因为就如她父亲所说,家族不是她的,她是公爵之女,可实际还是一无所有。
她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权力。
“我恨你们,你们让我失去他……我绝对不会原谅……”少女流着眼泪,充满怨气发狠诅咒着。
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
除非,她能成为皇后。
她的头忽然感觉晕得不行,只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支撑被抽走了,身体软弱无力,毫无征兆地瘫倒下来。
奥斯卡公爵单手将脆弱地少女抱起,等待在庭院外的侍女面露担忧,有些不知所措。
“公爵大人,莉莉丝小姐她……”侍女小心询问。
“身体不适,我带她回城堡。”
“是。”侍女低着头,也不敢再追问,目送奥斯卡公爵的背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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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雾散开,随着晨曦降临,教堂的钟声又鸣响了……一声又一声,庄重又神圣,在正义制裁即将执行的日子里,钟声还沾染了几分冬日肃杀的的味道。
睁开眼睛的时候,希恩还待在制裁部专门为关押他还准备的秘银房间里。他就坐在木椅上养神,除了进来时穿得那套衣物,身上只盖着一条单薄的毛毯,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希恩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桌上多了一套奢华的茶具,拉斐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他的对面。
“醒了?”
“嗯。”
“你似乎睡得很熟。”拉斐尔握住茶壶的手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您说的就好像我的末日要到来了一样。”希恩伸展开手臂,以此缓解身上的麻木感。
“看来你对今天的‘表演’充满信心。”
“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