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巫之主 第268章 舞會真正發起者

“好香的食物，它是我的了。”

“略略略……”

星空屏幕中，正播放著可以讓暴躁人類幼崽安靜觀看的景象。

一隻憨厚可愛的滑稽海星，正舉著一個巨型漢堡，在“嘭”的一聲門戶被關上時，那體積至少是海星數十倍的漢堡已被海星輕巧放入口中，吞咽了下去。

異常狀態的觀眾們因此發笑，但真正的客人，一群主宰們卻是笑不出來。

祂們完全無法忘記，就在過去那一秒裡，血肉主宰的遭遇。

盡管連腐爛父神都認為自己與“血肉主宰”不同，不會那麽卑劣粗魯。

但有一點，連唐奇也不得不承認。

祂們，處於同一個位格。

也就是說，既然阿波多拉斯·奧菲利亞會因觸怒“滑稽海星”而在一秒內被摧毀，那麽祂們自然也有這個可能。

“被摧毀的形容嚴重了點，但持續達百萬年的痛苦哀嚎，權柄失效，靈魂穿刺……這種懲罰，和被摧毀也沒什麽區別了。”

“因為參與一場舞會，四處肆虐的血肉神系莫名遭受重創，比當初被關押在【銀白機械囚籠】更加淒慘。”

“這就是至高神性的力量?”

唐奇保持著沉默，腦海中仍在想著那一道“五角”陰影，那道碾壓所有時空與權柄的粉色光輝。

所有主宰都笑不出來，盡管有著克萊沃德替祂們過濾，但那不可名狀的恐怖一角，仍舊被主宰們所窺見。

嗯，先驅是阿波多拉斯·奧菲利亞，是祂奉獻了自我。

“滑稽只是表象，是錯覺。”

“祂是至高神性‘海星’，祂是無垠神秘中不可名狀的存在，那五角顯現之時，一切都會被摧毀。

”

“我們所擁有的權柄，在那個時刻是無效的，一切都是無效的。”

“祂想宅在那個房間，那就讓祂在裡面吧，我退出。”

突兀的，一位主宰開口了。

隱匿於陰影中的“深淵祖神”，祂幾乎沒有任何留戀，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

這一幕出現並不讓人意外，太過於正常。

誰又願意重蹈“血肉主宰”的覆轍，那太可怕了。

阿波多拉斯·奧菲利亞與一個個強大神系爭鬥，被囚禁，被切割，祂堪稱是最頑強的主宰級神靈。

但這種頑強，面對那神秘的“五角”時毫無意義。

吞噬萬靈的紅龍被摧毀了！

最關鍵的是，阿波多拉斯·奧菲利亞其實並沒有做出很過分的事。

祂只是按照規則，發覺自己的誘餌不是那麽好用之後，使用了一點稍微卑劣的手段。

祂沒有攻擊“滑稽海星”，只是試圖拖拽祂離開房間。

這或許就是關鍵，海星被觸怒了。

祂依舊滑稽，但卻在一聲嘶吼之後，毀了血肉神系。

一眾主宰的“任務”，本就是讓海星離開那房間。

可連祂最喜愛的食物都沒有用處，其他主宰還能拿出更好的誘餌，或是其他的方法麽?

眾主宰認為，答案是否定的。

唐奇身側的影子開始無聲散去，包括那頂著光環的老人，那一對籠罩在黑夜中的母子，那腐爛的父親……。

一位接著一位，主宰們開始離去。

“面對海星，我們的嘗試多麽無力。”

“祂或許並未真的惱怒，只是暴躁的發泄怒吼，不帶有惡意的那一種。”

“但其實，只要祂不遮掩自己的影子，讓那‘五角’顯現時，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惡意磅礴，滅頂之災。”

“祂想在那個房間裡面，那就讓祂待著吧，誰能強迫祂出來?”

“我們做不到，或許其他至高神性能做到，誰知道呢，我餓了，我得回家去品嘗信徒們的祭品了。”

除唐奇外，最後一位主宰離去。

一場本該熱鬧的化裝舞會，似有種要潦草結束的感覺。

主宰們都充滿智慧，也有著強大決斷力。

面對不可能，放棄是合理選擇。

唯有留下的一位，是個粗糲滄桑的船夫。

唐奇提著船燈，透過昏黃的光，注視著星空上的屏幕。

那滑稽海星，回了房間。

祂開始重複自己的“日常”，睡覺、進食、自顧自的大笑、給自己講故事……枯燥的日常。

“等待著某位朋友的歸來麽?”

唐奇吐出這句話時，祂的身軀發生一些扭曲變化。

祂的眼眸內，幽光洶湧。

不知何時開始，唐奇施放了萬物通曉，大概是那不可名狀的“五角”毀去血肉神系的刹那。

唐奇其實從未在無保護的狀況下，去窺視一位至高神性。

過去，祂窺視起源神族、幼年造物主、永晝瘋王……每一位，唐奇都是在確認安全之後才出手的。

這次其實也不例外，雖然那保護在暗處，非常隱晦。

但唐奇依舊能感知出來，所以祂隔著屏幕，在那低語呢喃的背景音之下，窺視了那至高無上的五角，那道粉色的光。

一如既往，萬物通曉洞悉所有秘密。

自然，也包括“滑稽海星”的信息，以及如何才能讓祂離開那個該死的房間。

晦澀的信息碎片，密集在唐奇腦海爆開。

“祂是無垠神秘中的第一顆‘星星’，祂的光輝綻放時，圖姆等古神還未被孕育出來。”

“祂的存在比永晝瘋王更加古老一些，但祂並不瘋狂，祂甚至曾代表著‘至高智慧’與‘絕對理性’，曾與永晝瘋王發生過戰鬥，並讓瘋狂的王接受了教訓。”

“祂一直被稱為‘五角’，祂是無垠神秘的締造者之一。”

“祂的思維，祂的倒影，祂所作的夢……時時刻刻都在創造著新的宇宙位面。”

“祂是最終極的現實扭曲者，概念覆滅者，眾神的權柄於祂而言是脆弱的衍生物。”

“以上是過去，是曾經的海星。”

“曾經?”

即便是唐奇，一時之間也無法理解過去的海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好在有直接的形容:海星曾擊敗過永晝瘋王?

不過似乎發生了什麽變故，海星不再那麽強大了，信息碎片還在繼續。

“因為過於強大，那種扭曲一切的光環與角，讓海星陷入無法忍受的孤獨。”

“任何存在靠近祂時，都不得不去承受靈魂被不可逆轉扭曲的代價，那太可怕了，強大的古神們也不願意付出。”

“在某個時刻，海星選擇放棄，在那位最初智者的幫助下，海星卸下了‘至高智慧’。”

“祂毫無疑問變得孱弱了，至少表面如此。”

“但祂認為自己獲得升華蛻變，祂擁有了幾位好朋友，祂認為那是一段永遠無法忘懷的時光，祂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祂不再是強大但虛無的五角，而是真切存在著的滑稽海星。”

“祂曾試圖感化永晝瘋王，對其實施了無限次的騷擾，這使得瘋王更加瘋狂。”

“祂曾在起源紀初期舉辦‘化裝舞會’，在舞會中祂結識了最好的朋友，第一次品嘗最喜愛的食物。”

……

新的秘密，熟悉的名字。

最初先知！

唐奇原以為自己會驚訝，但其實早有準備，祂正一點一點靠近無垠神秘最深層次的秘密。

腦海中有關“海星”的故事還在繼續，涉及這種存在的信息原本是無法理解，無法被窺視的。

但萬物通曉，是完美的翻譯。

“快樂是會消失的，沒有什麽是永恆的——滑稽海星。”

“在失去最好朋友一億年之後，哀傷過度的海星吐出了這句話，並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祂最好朋友，是一位特殊且勇敢的古神，隕落在了那無法阻止的寂滅日戰爭中。”

“或許，讓那位古神‘再現’，能讓海星踏出房間?”

唐奇不止是窺視了至高神性的秘密，甚至也得到了解決方法。

意外的，並不複雜。

“滑稽海星之所以如此自閉，是因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所以，理論上只要能讓那古神再現，不論用什麽方法，都有很大幾率可以讓海星離開房間，從而贏得勝利，獲得那向至高神性許願的獎勵。”

“而我作為夢幻主宰，的確是最有可能做到的，畢竟唯有我可以打破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壁障。”

“付出一些代價，或許我可以召喚出那位已隕落古神的一部分軀體，乃至於意志。”

“這就是我被邀請來的原因，從一開始就只有我是真正的目標，其他的客人只是假象。”

“是這樣吧，舞會真正的發起者，克萊沃德閣下。”

最後一句，唐奇直接說出口。

同時手臂抬起，船燈搖曳出的昏黃光輝，直接將唐奇身側的一道身影映照了出來。

不知何時起，一顆有著大鼻子，表情為厭惡一切的章魚頭，靜靜漂浮在唐奇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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