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配得怎麽樣了,她幾時能說話?”秦子墨看了一眼林芷若手上的試管,又望住她的眼,那雙眼睛裡寒意深沉。
“藥倒是快了,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等到碧姝明日吃了藥才知道。”林芷若淡淡地說著,放下試管又去看燒瓶裡的藥液。
“有件事本王要問你……”
秦子墨話沒說完,林芷若跟就說道:“孟東星是吧?我跟他什麽都沒有,只是他幫我拿東西我請他吃飯而已,王爺不信就算了。”
秦子墨愣住,看著林芷若冷然道:“你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林芷若,對不對?”
林芷若轉過身看著秦子墨,當即笑了起來,“對,我當然不是相府嫡女林芷若,我現在端王妃林芷若。”她說完便繼續觀察實驗。
秦子墨再次鄭重地說道:“本王說的不是這個,本王是說,你不是真正的林芷若,你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替身?我假扮林芷若?開什麽玩笑,你腦子該不會是壞掉了吧?”
林芷若轉過身漠然看著秦子墨,扯著他的袖子將他往外帶,“換個地方說去。”
秦子墨看著林芷若扯自己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捉住。林芷若愣了愣,將他的手甩開。
兩人來到後院,月光下秋千架上木香潔白如雪,清幽的香氣撲鼻而來。林芷若爬上秋千側躺著,轉身搭著靠背看秦子墨,臉上的胎記像一朵烏雲遮住月亮般,突兀卻莫名詩意。
“我假扮林芷若,是不是該有張和她一樣的臉?是不是該裝得像一點?是不是該溫柔一點?你覺得我像嗎?如果我不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變成這幅性子,而是假扮的,這麽扮你覺得別人會相信嗎?”
林芷若摘了一朵木香花在鼻子前輕輕地嗅,雙目卻盯著秦子墨。
雖說她的確不是原來那個林芷若,可是這個身體是如假包換的林芷若,這是不可否認的,就算真正的林芷若已經死了,也容不得任何人懷疑她。
“如果你差點死掉是子虛烏有,那麽一切也都說得通了。”秦子墨冷冰冰地說道。
“呵。”林芷若冷笑,把手裡的木香花放進嘴裡慢慢嚼著,轉過身自顧自地蕩起秋千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說服不了一個假裝懷疑你的人。”林芷若悠悠地這麽說。
秦子墨看著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想靠近,他攥緊了拳頭,又說出一個疑問:“二哥的玉佩,為何在你手中?”
林芷若淡淡地說道:“他說反正帶在身上沒什麽用,就讓我拿著玩兒,出去便沒人敢欺負我了。”
秦子墨冰冷的眸子裡起了怒意,“你可知道這玉佩對於他而言有多重要?”
“不知道,反正成色這麽好我也不敢隨便收,玩膩了自會還給他,如果他不要我就替他保管一段時間,等到他有兒子了就交給他兒子,你放心,我雖然貪財但也不會什麽都照單全收。”
秦子墨又說道:“這玉佩是父皇贈予我們兄弟的封王之禮,用料是最稀有的天山寒玉,上面雕刻大越國圖騰。此玉一出,如王親臨,暢行大越關隘城門莫敢阻攔,征用官兵提取官銀不在話下……他將此玉佩贈你,便是賜你王之特權,與你同享王者尊榮——”
秦子墨短暫停頓之後,又問她:“你究竟對二哥他做了什麽,讓他舍得這樣對你?”
林芷若回過頭看著秦子墨,眼中雖然淡泊,可僵直的背脊已經告訴秦子墨,她的確不知道這玉佩竟然能有如此之大的效用。
“我們的確只是朋友而已,這玉佩我也只是借用一下,難道你覺得我和他有一腿不成?”林芷若眼裡的不滿已是分明,她將揉碎了的木香花瓣拋在地下,“你真沒什麽好懷疑的,你自己不在乎我,他在乎我又礙著你什麽事了?我們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思想肮髒!”
她覺得他不在乎她?秦子墨看著林芷若,心裡覺得很冤枉。如果不在乎,為什麽要替她挨打,為什麽要在她受傷時渡給她自己兩成的真氣,為什麽在馳縣時要找她回來,為什麽要撕毀那封和離書……
“玉佩還給他,你可以要本王這枚。”秦子墨走到秋千邊上,將他的白玉佩遞到林芷若眼前。
林芷若望著那枚晶瑩的白玉愣了一會兒,轉過身去,“我會還給他,不過你的就算了。”
林芷若站起身來,想重新回到屋裡去看她的藥,卻被秦子墨拉住。他將玉佩放入她手中,淡淡地說:“當是本王借你的,不用還。”
秦子墨松開林芷若的手,轉過身走開。可他還沒走遠,就聽見林芷若將玉佩扔在花壇裡,“王爺不要,那我就扔了。”
秦子墨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林芷若,見她一臉淡定地走過來,仿佛丟下的不是他作為王爺的威嚴,只是一顆吃蜜餞剩下的果核。
秦子墨攔住身畔的林芷若,用眼神向她施展威壓,“本王命令你,撿起來。”
若是換作以前,林芷若肯定要跟他杠上,不過這次她沒興趣跟秦子墨耽擱時間,自己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回去,撿起玉佩送到秦子墨面前,“請王爺收好自己的東西。”
秦子墨隻單看著她卻不伸手拿,林芷若乾脆順手替他系在腰間。秦子墨的玉帶略寬不大好系,林芷若一隻手拽著腰帶,一隻手探到內裡穿索子,本是自然的一件事,氣氛卻莫名有些曖昧。
“本王記得先前,你連自個兒的衣裳都穿不利索,怎的這會子對本王的腰帶倒是挺熟悉了?”
秦子墨捉住林芷若還未來得及抽出的手,低頭看著她。林芷若橫他一眼,抽出手來卻無意把秦子墨的手打到了自己身上。秦子墨的手背觸碰到了軟綿綿的什麽,頓時尷尬地縮回手去。
林芷若看見他的反應,走過他身邊時低聲嘀咕道:“又不是沒摸過,裝什麽純?”
秦子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冷著臉背到身後跟著林芷若走進屋去。
“教你武功的人是二哥?”
“是。”林芷若敷衍一句。要是給秦子墨知道有蘇蘅這麽一個人存在,還不把她連骨頭吃了。
秦子墨走到林芷若身後,忽然拽著她的手迫使她轉過身看著自己,“你在說謊,二哥的武功跟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下堂王爺仵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