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人來府裡唱戲,我也沾側妃的光跟著瞧瞧,這對她總是無妨害的。”林芷若冷漠著臉,悠哉悠哉地往前走。
李媽媽一把攔住她,“林庶人,王爺有令,庶人不得接近側妃娘娘。”
“李媽媽叫我什麽?‘庶人’?”林芷若盯著李媽媽,一瞬間眼眸裡凝起了冰。
李媽媽在秦子墨面前的地位猶如生母,端王府的所有人包括薛紫瑤在她面前都是畢恭畢敬,林芷若的囂張她早就已經不滿了,現如今見之被貶為庶人還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用這般的眼光盯著她,心裡更加不快。
往日她敬林芷若是相府千金,王爺也對之從不薄待輕看了,因此雖心有不悅卻始終隱藏,將禮數都做到點上,可今日林芷若已經被貶作庶人——連王爺都已經不顧她是相府嫡女將她貶為庶人,自己何必還要給她面子?
“王爺已經下令,將庶人貶為庶人,老身自然該稱庶人——”李媽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轉頭看了一眼薛紫瑤,又對林芷若說道:“庶人的地位是遠低於妃位的,林庶人該跪拜側妃娘娘,否則便是失禮了。按照家規,可是要挨板子的。”
“秦子墨把我貶為庶人?李媽媽不是在說笑吧?我是皇上欽定的端王妃,若無皇上準予,便是私自和離也要背上一個違抗皇命的罪名,他秦子墨哪裡來的膽子敢跟皇上對著乾,貶我做庶人?秦子墨他糊塗也就罷了,李媽媽不是真老糊塗了吧,竟然還親自將罪名往他身上攬?”
“林庶人莫要一口一個王爺的名諱,王爺的名諱不是庶人可以隨口亂叫的。嫁夫從夫,林庶人既然進了這端王府,就是王爺的人,不管是不是奉皇上的命令,聽從夫命都是應該的,王爺要將庶人貶為庶人,庶人除了認命,也別無他法,不必再仗著自己是皇上欽定之人在側妃娘娘面前耀武揚威。側妃娘娘大度不跟庶人計較,可老身倒是有必要同你說清楚,免得庶人再觸怒王爺,下場更慘。”李媽媽說到這裡,眼中狠辣畢現,連皮也是不笑的了。
“好,真好啊!”林芷若大笑的拍了拍手,目光落在薛紫瑤和她懷中的雪歌身上,“養個惡奴可比一條惡犬有用多了,側妃何必整日抱著那條狗,就該跟李媽媽多親近親近,她比它有用的多。”說完不掩目光輕蔑地看向李媽媽,再次大笑起來。
李媽媽被林芷若這麽明目張膽的侮辱,登時就怒了,“老身只是好心提醒,林庶人何必出口傷人!林庶人在此囂張多時,還未向側妃娘娘請安,還要老身多說嗎?”
林芷若不搭理李媽媽,只是眸光清冷地看著薛紫瑤。
薛紫瑤把半死不活的狗交給丫環送去醫治,抬頭委屈不已地看著林芷若,“雪歌再不懂事,也只是條狗,姐姐何必對它如此狠毒?”
“這一條狗一見我便如此狂躁,雙眼發紅毛發豎立,這副凶狠的模樣,擺明了是上來咬我,我倒是可以躲開它,但一想到它這症狀不大對勁,怕你往後叫它傷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給它弄個乾淨,除了後患。側妃愛惜性命是好事,可也得有分寸不是?一個畜牲而已,死了就死了,節哀吧。”林芷若揉揉鼻子,繡眉一蹙,嫌棄地說道:“喲,這股子騷味兒,可真難聞。”
“我自認從未招惹過姐姐,姐姐何苦這樣含血噴人?”還沉浸在寵物重傷的悲痛中,薛紫瑤又望著林芷若委屈得滿眼淚光,“姐姐被王爺貶為庶人,我也難過,可這都是王爺的意思,我也動搖不得,姐姐怎麽好將氣撒在我身上?就因為我懷著王爺的骨肉嗎?可我已經答應,孩子會過繼給姐姐的……”
秦子墨早就囑咐李媽媽要悉心照顧薛紫瑤,絕對不能讓她有意外,見林芷若這架勢恐怕不鬧出點事來不會罷休,李媽媽趕忙去到薛紫瑤身邊勸慰她:“娘娘莫要動氣,她如今不過是個庶人,敢在娘娘面前這樣囂張,就應該給她點顏色看看,王爺絕不會怪罪的……”
薛紫瑤看著李媽媽凶險的目光,故作驚恐地半張櫻口,“啊?李媽媽,你千萬別怪姐姐,她性子雖是暴躁,但……”
“這樣不識好歹的賤人,就該給她點苦頭吃吃,側妃娘娘太仁慈,反倒讓她得寸進尺了。她今日被貶為庶人,可想而知王爺對她已經棄如敝履,娘娘何必還要忍讓她?”李媽媽咬牙切齒,目光越發陰毒了,“外邊的傳言娘娘也都知道,她把王爺害成這樣,王爺豈會讓她好過?不如就趁今日,替王爺碎去這塊絆腳石!”
薛紫瑤看著李媽媽這副模樣,面上吃驚猶豫,心頭卻默然一喜,有李媽媽這麽個狠角色在,想弄死林芷若可就比她一個人偷偷謀劃省事多了。
“娘娘還猶豫什麽,娘娘是端王府的女主人,不可這般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李媽媽見薛紫瑤猶豫,再次鼓動她道。
“那李媽媽,只需稍加警醒,不要太過了……”薛紫瑤一副不忍心的樣子。
林芷若見那李媽媽和薛紫瑤在一處偷偷摸摸說著什麽,知道她們倆鐵定要想辦法整治自己,於是老早攥緊了鞭子準備隨時戰鬥。
“姐姐今日來此,是有何事?”薛紫瑤紅著眼睛走上前幾步,再想前行卻被侍從阻攔,隻好站在那裡跟林芷若說話。
“沒什麽,就是最近王爺將我院裡的人都禁足了,大院裡的人見我不得勢就落井下石刻薄我的人,說是這邊的意思,我這不就找你來了?咱們兩個都不必裝相好,今日有什麽事都大可說開了,不必背後捅刀子,你看可好?”
下堂王爺仵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