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哥他真的忍心這麽對你?”秦亦可瞠目結舌,望著林芷若脖子上的紗布露出了滿眼失望,“還說今後會好好對你,沒想到他竟然不是不知悔改,身為一個男人,怎麽可以對你這麽殘忍!”
“是我惹怒了他,活該的。再說了,他不折磨我,我還找不到借口休他呢,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就過去了,你也不必再提。”林芷若顯得無比的雲淡風輕。
“你惹怒他,他就可以這麽對你嗎?這根本不是君子所為!如果你嫁的是我二哥,他絕不會這麽對你……”
秦亦可話說到一半,被林芷若一記眼刀截斷,“越說越沒邊兒了,跟他有什麽關系。往後我不想再聽見你說起那個人,否則咱倆絕交。”
“可是芷若姐,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先發製人後發受製於人,你一紙休書把三哥休了,他這麽好面子,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等著他上門來找你的麻煩,我們現在就該想個辦法,問他討要精神損失費!”
秦亦可說著,轉著眼珠,掰著手指開始盤算要多少銀子才劃得來。
“精神損失費?你還真是有樣學樣,這裡是大越,又不是我說的那個地方,可沒有精神損失費這東西。心情不好,他要找麻煩就讓他找啊,我還會怕了他嗎?”
林芷若冷笑,我會怕一個將死之人嗎?
“砰砰砰!”
敲門聲剛剛落下,門外便傳來秦子裕的聲音,“阿可,是我,開門!”
秦亦可開門果真看見秦子裕來了,不由好奇,“二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廢話,我不派人跟著能放心嗎。”秦子裕進了屋裡,又問她,“芷若她怎麽樣?”
“勞你掛念,沒死。”
林芷若從內室走出來,一襲白衣乾淨得刺眼,襯得她蒼白的小臉更加的沒什麽生氣,眼中的血絲令她本就清冷的目光看起來充滿了疏離和疲憊的厭倦。
“你怎麽不躺著好好休息?臉色這麽差,這些天吃了很多苦吧?”秦子裕走到林芷若面前出言關懷,伸手攙扶卻被她避開,他遲疑,“怎麽,這會知道講究禮數了?”
“我剛剛休夫,得多注意避嫌,要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為你休的夫呢。”
林芷若走去桌邊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轉過身對秦子裕說:“上次我托你替我買的宅子,買好了嗎?”
“你真的要?”
“廢話,我銀子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帶我去。”
林芷若揪著秦子裕的衣襟就將他往外拖。
“你一個人在外面住不方便,不如等我安排好了再接你過去,你先回相府住一段時間。”秦子裕說著就勢將林芷若的手從衣襟上拿下來,拉她停住腳步。
“我這副模樣回相府好招人笑話嗎?”
“畢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連休書都寫了,父皇必定會注意到此事,回相府才好交代,不然於理不合,你想和三弟徹底結束還需要你父親的幫忙,不得不暫時委屈一陣子。”
林芷若細想秦子裕的話,覺得不無道理,雖說她並不想見林家那些人,但是休夫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說也該讓娘家人知道知道才行,要不然真的容易落人口矢,被秦子墨找到借口反悔就白費力氣了。
林芷若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那我先回相府?可是我這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合適?”
“這有什麽,本王陪著你,沒人會覺得不好。”秦子裕拉著林芷若往前繼續走,“走吧。”
林芷若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拉著,便抽了出來。
三人下樓上了秦子裕安排好的馬車,秦子裕這才問林芷若:“你認識那個西涼質子?”
“嗯?”林芷若莫名地看著秦子裕,隨即才想起自己先前托李媽媽帶的話來,“李媽媽已經跟你說了嗎?”
秦子裕並不否認,又道:“何止,她還托我求你一件事。”
“不論她求我什麽,現在那個約定作廢了。”林芷若漫不經心地說道。死老太婆,竟然還想著這件事情,她還就偏偏不說,急死她。
“你還沒說,你跟賀蘭軒的事——你們是幾時認識的?”
“七夕那天晚,無意間遇到了,覺得他人很好,就一起下了幾盤棋。”
“僅此而已?”秦子裕有些疑惑,他們只是在一起下過棋而已,林芷若卻讓他對賀蘭軒多加關照?
“他還長得像我的一個朋友。”林芷若淡淡地看著秦子裕的眼眸,狀似略微不滿,“讓你關照他原本是我的遺願,現在我沒死,你不想做可以不做。”
秦子裕有些吃癟,冤枉的搖頭,“我可沒有說不幫你,只不過他可是西涼的人,所有人都對他避而遠之,生怕攤上一個親敵叛國的罪名,既然你與他交情一般,何苦冒這麽大的風險?”
“反正他只是西涼派到大越的一個質子罷了,身邊總是少不了皇上的耳目,除了還能自由的喘氣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能成什麽氣候?不過是跟和親公主一樣的,維系兩國和平的吉祥物而已,再說我吧,又不是什麽要緊人物,親近他也對大越造不成什麽威脅。”
林芷若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袖,又摸出一面銅鏡照了照臉,冷嘲了一句:“我這副模樣,可要讓林家那些丫頭笑話死了。”
“你放心,有我在呢,一會誰笑你,我就懟死她, 反正我將來也不在大越混,用不著跟她們拉關系!”秦亦可咬牙切齒,皓月一般的眸子裡,染上了些許的陰霾。
秦子裕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會替你打點關於他的事,只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今後還是少提他,免得惹禍上身。”
“兄弟,仗義!”林芷若對之抱拳兼點頭,眼眸中難得的露出來些微的欣喜。
“非得佔人的便宜就這麽高興,說你什麽好。”秦子裕無奈搖頭,眼裡卻帶著些寵溺的笑。
“佔了便宜就高興,這不是很好嗎,多容易滿足啊,總比得寸進尺,人心不足蛇吞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要容易對付得多啊。”
“就你歪理多。”
“可歪理再歪,不也是理?”
林芷若望著秦子裕嬌俏地一笑,轉過頭去,卻又是滿眼的滄桑。
下堂王爺仵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