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純粹,但又很協調,而另外一種很純粹,就是攻擊性太強。難怪你的元氣被損壞得這麽厲害,就是因為這兩股功力無法融合,導致你每次調動內力時都會有一陣氣息亂湧,四處衝撞,從而傷及髒腑。”
“如果要強行調合這兩股功力,除非強行吸走其中一種,或者乾脆讓你體內功力全無……”
功力全無?那豈不是連蘇蘅留下的唯一的東西都沒有了嗎?不可能!
“第二種就算了,我就算死也不選第二種。”林芷若打斷了孟東星的話。
“可第一種,難度很大,如果強行吸引那股功力出來,可能會遭到反噬最終功力散盡,也可能會造成跟你一樣的氣息混亂,這樣一來只是得不償失。”
“我決定了,等死就成,不用你幫我了。”林芷若掙扎著要爬起來,可是卻動不了,便瞪住孟東星冷冷地說:“放開我!”
孟東星看著發怒的林芷若,疑惑之余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莫名地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你什麽都不明白,我叫你放我起來,聽見沒有?”林芷若目光中的排斥毫不掩飾,可見她對孟東星的反感。
“真是個自私的女人,不到有事要我幫忙,就總是凶巴巴的,看不出來,你也喜歡像那些人一樣逢場作戲?”
“並不,我從來都沒有作戲,只是根據自己的需求做一點改變而已,是你心甘情願幫我,別說得好像是我騙了你一樣。”
“你還知道我是心甘情願,不錯,也不算過分到極致。”
“放我起來,快點!”
孟東星這個人給林芷若的感覺很怪,不知道為什麽,林芷若總覺得他像個精神分裂,有外人在場時他就八卦話癆又膽小,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就又變得輕浮腹黑還有點冷傲,仿佛生出了另一個人格。林芷若不喜歡他的原因其中一個,就是總看不懂他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如此。
總之,也許孟東星唯一的優點就是,他很正人君子,絕不會和秦子墨一樣自以為是,喜歡強迫別人。
當下孟東星解開林芷若的穴道,將她從懷裡推了出來,林芷若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趁她之危,見勢放棄了報復,整理了兩下就起身要往外走。
“我想好了,就用第一種方法救你。”孟東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用了。”林芷若頭也沒回,打開門揚長而去。
原本她坑孟東星的錢,其實也是很過意不去的,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才不想見到他。面對他幾次三番的調戲,如今她就是丟了這條命也不會欠他的人情,要不然這家夥絕對不會讓她輕易地罷休。
孟東星看著林芷若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瞬失落,但隨即卻又成了沉寂的疑惑。
原來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懂得雙修之法?這個林芷若,她身上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很值得發掘啊……
林芷若出了雅間的門,便逃也似的盡量加快腳步往前走,仿佛生怕孟東星會追上來拉住她似的,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會發生,這只不過是她在和秦子墨那個變態相處的時候留下的後遺症而已,孟東星和秦子墨根本就……
走到半路,林芷若跟某個人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滿懷,手中的折扇掉落在地上。
“對不起……”林芷若低聲說了一句道歉,彎腰去拾那扇子,不料那人先一步彎下腰把扇子撿了起來,她本想說句謝謝,但感到有點不對勁就沒說話。
結果那人直起身來,露出了一張她連做夢都不想夢見的人臉——秦子墨垂著眸子看折扇上露出的那個“芷”字,抬眸瞄了她一眼,避開她搶奪折扇的動作展開扇子看清了扇面的字眼。
“蘅芷”兩個字甫一映入眼簾,秦子墨忽然覺得心中某個地方仿佛被刺傷了似的隱隱作痛,但面對眼前這個休了他的女人,他只能隱藏住不適,將折扇還她。
林芷若原以為兩個人這麽撞上會出點事,見秦子墨輕易交出折扇竟有些懵了,等到反應過來伸手去接,卻被跟上來的孟東星給攪和了。
“王爺也在此?真巧啊。”
秦子墨看著孟東星,面無表情地問他:“孟太傅來此所為何事?”
孟東星站在林芷若身邊,望著她微笑,“跟朋友相約來此商議要事。”
秦子墨拿折扇的手莫名收緊,林芷若使勁往外抽扇子無果,正準備上口咬他的時候,秦子墨竟然就勢拖著她往懷裡一拽,大手搭上她的肩膀拍了拍,陰陽怪氣地說:“原來你喜歡孟太傅這個類型,早說啊,你與他十分般配。”
秦子墨語氣中的鄙夷,令林芷若頓時就燃起了怒火,“承王爺吉言,我與他的確很合適,在一起真的很好。”
林芷若使出內力抽出秦子墨手中的折扇,後退的同時一個旋轉到了孟東星身邊與他面對面,接著她牽起孟東星的手來,柔情款款地說:“一會兒我們回別苑研究研究昨日那首《相思風雨中》吧,我總覺得這曲子結尾的調子不夠纏綿溫柔,也許多練一練能找到新的啟發也不一定。”
孟東星點了點頭衝她微笑,“正好我有一曲《鳳求凰》,也想讓你聽聽,今夜久留一點,就著江岸漁火更有清趣。”
林芷若拉著孟東星便繞過秦子墨而去, 沒留意秦子墨看似淡漠的臉上,鳳眼中濃墨般的淒愴。
奇怪,為什麽他見林芷若跟孟東星有說有笑,心裡這麽的不舒服?難道還不適應跟她的關系突然變化?
“王爺,舒太醫到了。”侍從過來向他稟告。
秦子墨收回跟隨他們兩個的眼光,往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林芷若剛過了秦子墨看不見的拐角,就立刻把孟東星的手扔下,孟東星也不再說什麽,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邊走著。
望月節的街道比往日更為喧囂,走在來往人潮中,面對滿世界的新奇事物,年僅二十五歲的林芷若卻只是木著臉,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慢悠悠往前挪。
秦子墨的臉色已經變得很差了,他活不過兩個月了。
而她呢,有可能隨時都會死,死在秦子墨前面。下堂王爺仵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