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兀自走進屋去,“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們說呢?”
藍S趕著去了前院,碧姝跟進屋裡,見林芷若走到書桌前,翻翻抽屜找出一塊殘墨放在硯台上,囑咐她:“磨墨。”
碧姝應聲去取水磨墨,而林芷若鋪開一張紙來,提筆蘸墨寫了一張藥方。而後她將藥方給碧姝,吩咐她:“照方子抓藥來,速去速回。”
碧姝點了點頭拿著方子小跑離開。
端王,呵呵,你這個渣渣!林芷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對那個什麽薛花魁情真意切。等本姑娘親手治好這張臉,你可別狗一樣巴巴地往上貼!
不久後,芳華庭的院裡便站了十幾個丫環家丁,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奔著林芷若多加的十日薪俸來的。
林芷若坐在石桌前抬眼一個個打量著他們,不久便有了主意。她站起來,挨個問他們自己醜不醜。
十五個人裡,倒有九個說她不醜的,可她問他們為什麽端王看不上她,一個個又不知所措。
“本王妃最討厭人說我醜,你們六個誰留在芳華庭,我一定會讓你們嘗嘗苦頭。”林芷若眼帶戲謔地掃過他們,又道:“說我美的也別高興,你們留在芳華庭,薪俸減十天算是懲罰你們睜眼說瞎話。”
“現在還有誰願意留下來?”林芷若再次問道。
果然一個個都退卻了,林芷若又說道:“你們當中必須留下六個人,自行商量吧。”
十幾人在林芷若面前低聲爭議了一陣子,最後留下了三個丫環和三個家丁。林芷若不由得一彎眼角,她的眼光果然沒錯。
問他們自己醜不醜,是為了看他們誠實與否情商如何。而讓他們自己商量誰留下,是要選出其中真正有難處需要漲薪而且往日受人欺壓與其他人不合的人,方便調教。而之前她懲罰管家傳出去點壞名聲,敢進芳華庭做事的必定也有些膽色。
“就你們四個了,其余人都退下吧。”
等那十一人離開,林芷若才又問那四人姓名。三家丁叫高衝楊林孫磊,兩丫環叫翠錦青鳳薰兒,加上碧姝她們,這便是芳華庭的所有成員了。
林芷若剛剛給新來的丫環家丁說完規矩,便見被她支使去抓藥的碧姝又回來了,兩手空空的。
林芷若問其原因,得知碧姝被侍衛攔在府中不得外出,這是端王的命令。
林芷若怔住,想起自己剛才的想法,覺得愚蠢之極。她憑什麽要為了端王去改變容貌,他丫算個什麽玩意兒?他不識貨算他眼瞎,她身為堂堂相府大小姐,犯得著跟一個妓女爭寵?沒必要!
“算了,不必了。”林芷若把藥方撕成碎片放在石桌上,重新看向新來的六人:“我剛才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
“謹記娘娘教誨!”
“好,那就各自去做事吧。”
林芷若想起端王冷清的眸子,不由得嗤之以鼻。
秦子墨回府後,王宣便向他稟告了林芷若擅自給院裡下人漲月錢的事。
“娘娘是王爺的妻子,漲月錢不是什麽大事,可王府上下近百人,個個都知曉此事,對此頗為不服,小的實在是難以解釋……”
秦子墨不以為然,淡淡地道:“整日對著她那張臉,的確考驗人,漲就漲罷。旁人若是不服,就叫他走人。”
王宣諾諾,但眉頭仍皺著,秦子墨見狀不耐地問:“你還有何事?”
王宣難為地啟齒:“王爺恕罪,
此事本不該叨擾王爺,可……” “直說。”
“小的有個孤兒表妹叫金芝,今日無意惹怒娘娘,小的帶她向娘娘賠罪認錯,沒想到娘娘竟連帶小的一塊罰……娘娘讓小的……”
“什麽?”秦子墨攢眉。
“……倒夜香。”聲音細如蚊蠅。
王宣雖然的確有錯,但身為一府管家被罰去倒夜香的確太過,秦子墨眸光一沉,“你將此事交給旁人做,她若問起便說是本王的意思。”
次日,林芷若一起床便聽碧姝說,王宣到端王那裡告狀,免了倒夜香的責罰。林芷若慢條斯理地喝了幾口粥,吩咐高衝他們三人:“將王宣金芝二人趕出王府。”
三人一臉震驚,王宣可是端王最信任的人,王妃她怎麽敢?
林芷若看著他們三人自信地朗聲說道:“怕什麽,有什麽事你們主子扛著!”
她好歹也是皇帝親自挑的王妃,端王再怎麽著也不可能為一個下人跟她過不去,可收拾這兩個惡奴對於她來說卻是意義重大!
“是!”
於是乎,一個時辰之後王宣和金芝二人被高衝他們三個扔出了王府後門,兄妹倆求饒不已,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門被關上。
王府的下人見這兩個霸王竟有如此下場,頓時解氣得不得了。
“娘娘, 他們兩個已經被我們扔出府去了!”
林芷若邪氣凜然地揚起嘴角,“碧姝藍S,翠錦青鳳薰兒,所有人都去,通知其他人忙完到前院集合,咱們開個會。”
林芷若到前院時,王府上下百余人已經站在照壁前。她掃了一眼發現個個看見她的醜陋都皺起眉來,隻不過礙於她的身份都強裝淡定,更多的卻是緊張得渾身發抖。
“今日讓諸位在此集合並無什麽要事,隻是剛剛轟走了一個不稱職的管家,所以要當著大夥的面立立規矩,免得再有哪個不懂事的自己觸霉頭。”
林芷若從碧姝手中拿過自己早寫好的規矩,交給帳房先生,要他親自讀給在場之人聽。
帳房先生看完目瞪口呆,“娘娘,真的要……”
林芷若白他一眼,“讓你念就念。”
――大理寺
“屬下搜遍王府也未發覺可疑之人的蛛絲馬跡,耶律大使突發急症也許隻是偶然。”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秦子墨擺擺手讓屬下退下,卻又挑起眉尖。
耶律柏有癲癇病,此事怎麽他從未聽說,卻又偏偏是在他娶林芷若之日病發?
林芷若會醫術,他更是聞所未聞,怎麽又好巧不巧被她救了耶律柏?
這一切真是匪夷所思,看來要盯緊這個醜女,免得她再作怪。
秦子墨翻開手邊的薄子,看著那上頭記載的未破案件,眸色又深了幾分。
“啟稟王爺,王管家求見!”
王宣,他怎麽來了……秦子墨皺眉,那女人又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