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裕聽說秦子墨被押送到大理寺的事時,也是十分的震驚,但旻文帝傳下口諭要他對秦子墨嚴加審問,他也不得不帶著疑問走進了刑房。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父皇怎麽會將你送到天牢來?”
秦子墨淡淡地看了秦子裕一眼,應他道,“我也不明白,為何阿可的替身在身份被揭穿之後竟然突然叛變,誣蔑我將阿可與她調包不說,還將父皇本變存疑的往事也一並說了出來,她似乎對我的事十分了解,完全就是有備而來。”
“我到今日才明白過來,當初第一眼看見她時為何覺得如此熟悉,原來她竟然就是先前在家山林之中就開始頂替了阿可的人,在南郊獵場離開之後,竟然又混入了我們找尋的替身備選隊伍裡。”
秦子墨所說的話令秦子裕聞之大驚,“這麽說,從我們決定替阿可找替身開始,就已經落入了他們的圈套?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什麽在暗中算計我們……她隻招供了你一個人,可有提及別的?”
秦子墨眼眸微微一狹,“她倒是隻提了我一人,看來正是衝著我來的,只是芷若她……”
“她將芷若也供了出來?”秦子裕頓時急了,“父皇知道芷若未死,那芷若她豈不是……”
“暫時還不知,可是我已經被父皇懷疑,怕是免不了一劫了,除非能想辦法再見父皇,同他將事情說清,否則很難有轉機。”
秦子裕不知該如何,隻堪堪地道,“父皇命我對你嚴加審問,這該如何是好?”
“落在你手上,算是我倒霉,你原意怎樣就怎樣,我毫無怨言。只是我未做過的事,恕我不會屈從。”
“瞧你說的,就算是為了芷若,我也不會如此卑鄙,一切按昭正常程序來進行。”
秦子裕在椅子上坐下,命記口供的人準備好筆墨,便開始問秦子墨關於此事的種種細節原委。
孟東星也很快得知了秦子墨被押進天牢的事,並將消息傳到了文靜秋耳中。
“怎麽樣,我說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你看著吧,這次秦子墨就算不死也會少一層皮,到時我再尋機動個手腳,要他死只是一個朝夕的事。”
文靜秋雖說也有些驚訝,卻並不相信秦子墨會這麽輕易就死,便只是淡淡地說道:“一切還未到最後,表哥不必高興得太早,對於我而言,只有親自看見他的屍體,這一切眾才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你永遠都是這麽謹慎,這也是件好事。”孟東星走近,眸中的欣然淡去了幾分,接著他又道,“怎麽樣,在這次計劃還未成功之前,我們就樂觀地來談之後的合作。如果秦子墨這次死了,你就幫忙讓雍陽的人和鶴王合作,如何?”
文靜秋轉頭瞧著孟東星,清亮的眸子裡光彩依然卻帶著些許的輕蔑,“雍陽跟鶴王合作,那麽雍陽的人就無法放下復國的心思,我也將繼續做一個暗無天日的人,這樣對我有何好處?”
“你真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雍陽跟鶴王合作,勝算自然就會比單打獨鬥多得多,趁著大越和西涼開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得到了大越的權柄之後,你這個媒人還會少得了好處?”
未等文靜秋回答,孟東星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或許不是權力,也不是榮華富貴,那是因為你經歷得還不夠多,等到你加入到這場大戲之中,慢慢就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往日的那個你,在你眼中只會變得越來越令你覺得幼稚……”
“隨你怎麽說,除了讓雍陽繼續存在之外,我們還可以合作些別的,表哥可以在結局之前想想清楚。”文靜秋間直接就拒絕了幫忙聯絡雍陽的事。
“你這麽希望雍陽消失,可知有無數人的心血會就這麽白費了?你真忍心讓他們失去一生的夢想,成為無所事事的遊民,屈居在別人腳下?”
“朝庭的權勢爭奪何曾有過結束,一向都是無休無盡,如果我不在此時毀了雍陽,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其中去浪費大好的時辰,就像表哥一樣,你真的覺得在大越落入鶴王囊中之後,你的一切就都能如願了?”
孟東星冷冷一笑,“有權有勢,有美人在懷,最重要的是大仇得報,這難道不不夠好?”
“可惜你得了權勢之後,就會因為今日知道得太多而成為新一代君主的腹中之刺, 而你懷中的美人並不愛你,你還要想盡辦法讓她不知道你曾經做過的事,提防她在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後的激烈報復,你雖然報了仇,卻也結下了不少冤孽,總有人會不斷前赴後繼地找上門來報仇……”
孟東星被文靜秋的話說得心中不滿,冷睨了她一眼轉身走開。
真是個油鹽不進,又任性妄為的小丫頭,她真以為離開她,鶴王跟雍陽的人就無法再次合作了嗎?實在是愚蠢之極。
卻說林芷若帶著秦亦可,在暗衛的護送下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找了一處清靜之地住下,便找個借口離開,打算偷偷地溜走,再也不讓秦子裕他們找到她。
這天一早她就獨自背著包袱來到了小鎮上,路過路邊攤就坐下準備吃點東西再走,沒想到剛剛一坐下,就被某個冰涼物體從身後挨了過來,她倒是警惕,一翻身就將那家夥死死捉住,回頭卻呆住了。
“蘇若,你怎在此地?”
蘇弦藏在紗幕之後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笑意,猛不防林芷若看見他頭頂的花芽蠢蠢欲動,趕緊拽著他往一邊跑。
到一無人處,蘇弦的腦袋上總算冒出了兩朵小紅花來,林芷若無語地盯著他,生氣地質問:“你這些天去哪兒了,說好一個月回京城,這年都快過完了你才冒出來,不解釋清楚咱倆就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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