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不通啊?這個我是沒跟你說過。這幾個女子都年輕漂亮不說,而且從身體各方面來看都像是不愁吃不愁穿的,有兩個還用水銀作為美容之物,臉部都快黑了,照這麽分析下來,她們幾個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就是那不受苦的丫環之類的……照這麽分析下來,凶手不可能是窮人,他根本就沒機會接觸這麽多的美人!”
林芷若一語驚醒夢中人,秦子墨忽然想起來什麽,便立刻說道:“你這麽一說,本王倒是想起一個有生理問題的人,而且他的家境要接觸到這樣的美人也不太難……”
林芷若立即盯緊了秦子墨,“是誰?快說快說。”
“京城富商溫紹祿,據說此人年幼時頑皮,曾經因意外傷了子孫根,但傳聞中他性格溫和並不暴躁,也並非是不能生育,本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林芷若搖了搖頭反駁道:“凶手要是臉上就寫著自己是凶手,那就不用六扇門去四處奔波了。也許他表現出來的這些都是假象呢?就憑他傷了子孫根這一點,就有很大的嫌疑,必須好好查查他的底細,寧可錯查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絕不能讓他成為那條漏網之魚。”
秦子墨點了點頭,“本王立刻派人去監視溫紹祿,還有溫府上下的動靜。”
林芷若道:“也好,先觀察觀察看有沒有什麽異常,然後見機行事。對了,你大可讓人偷偷潛入溫府,看看有沒有什麽地牢之類的,沒準能找到些什麽線索。”
秦子墨喚來手下吩咐了林芷若說的事情,這才將幾案上的文件整理起來,站起身走到林芷若面前,對她說道:“時候不早了,一道回府吧。”
林芷若扶額仰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又不是你端王爺的什麽人,天天往大理寺跑抱著資料一看一下午就算了,還坐你的馬車回府,旁人看了要是因妒生恨給我使絆子可不好。我這人惜命,還是低調低調的好,你自己回吧,我慢慢走著去。”
林芷若說完扶著幾案想站起來,結果悲劇地發現自己坐得太久腿麻了。她僵住的臉上,繡眉頓時揪了起來,把秦子墨看得莫名其妙,他趕緊蹲下去伸手扶住她,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嗎?”
林芷若咬著牙搖了搖頭,“沒,沒事,就是腿麻了……”
秦子墨看著她那模樣,不由得眉尖一蹙,“腿麻了而已,非要弄得像中毒似的。”見林芷若瞪著他,他低頭掀起她的衣擺,傷勢要拉她的小腿。
“不要!別動!”林芷若急忙製止了他的動作,“你是蠢還是壞,腿麻了不要亂動,一會兒就好了……”
“揉一揉會好很多。”秦子墨說道又要動手,結果被林芷若一巴掌打開,他有點不爽,“本王甘願替你一個女人揉腿,倒委屈你了?”
林芷若狠狠瞪著他,“我的腿還沒男人碰過呢,我等著我將來的夫君幫我揉,你算老幾?滾。”
秦子墨被林芷若這麽一說,霎時愣住。他也有些懵,林芷若的夫君,不就是他……他差點忘了,他是被迫娶,她是被迫嫁,他愛的人是薛紫瑤。
秦子墨收回手去,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站在那裡看著外面的風景若有所思。
林芷若自己坐了一會兒,腿不怎麽麻了才站起來,
甩了兩下腳見沒什麽不好便自顧自走出了門。 林芷若自己在大理寺外面的街道上慢慢走,不一會兒便聽見有馬車停在身後,她回過頭,見秦子墨的扈從從馬車上下來,恭恭敬敬地對她說道:“娘娘,王爺有事暫不回府,特命小的送娘娘回府。”
林芷若看一下午資料早就累了,剛才推諉不過是不想和秦子墨坐一輛馬車,如今秦子墨不回去,真是正中下懷。她二話不說就上了馬車。
遠處秦子墨站在樓高處,看著那個青衣“男子”鑽進馬車裡,他原本眼神冰涼,更變得恍然若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她對他如此討厭,本來就是應該的,畢竟他對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嗎?
原本就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硬是被皇上合到一起,這不光對薛紫瑤不公平, 對他和她更加不公平。他能做的,就只有早點完成皇上給他的任務,然後讓她如願以償從他身邊離開。
林芷若再次見到秦子裕,是在兩天后。她剛剛為秦亦可調配了熏蒸的藥物,待丫環給秦亦可準備好沐浴之後,她囑咐半個時辰出浴後便獨自離開。
原本她還想著,這些天沒看見秦子裕,自己想是安全了。可是等到看見秦子裕迎面走來時,她整個人傻了,秦子裕身邊那個人,不就是!林芷若的三哥林亦楓!
林芷若可不管林亦楓怎麽會和秦子裕走在一起,也不管他們兩個站在一處多養眼,她隻關心萬一等下林亦楓認出她該怎麽辦!
二話不說,林芷若轉身就想跑。可是秦子裕卻叫住了她。
“木公子這是要出府?怎麽看見本王又往回走?”
林芷若轉過身看著秦子裕,木然地沙著嗓子說道:“回王爺,我剛才眼睛進了沙子,怕王爺看見我一個大男人流眼淚,就轉身擦擦……我剛給夫人診治過,如今正要回家,既然王爺有貴客到,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林芷若拔腿就跑,卻被秦子裕抬手攔下,“哎,木公子說來也是本王的朋友,怎麽好如此見外,今日本王有貴客到,木公子何不留下與本王和這位貴客推杯換盞,交流交流?正好本王也有意將木公子介紹給這位——林丞相家的三公子林亦楓。”
林芷若見勢隻得裝作驚訝難已的樣子,不陰不陽地沙著嗓子對林亦楓作揖,“原來是林三公子,久仰大名,今日有幸認識公子真是令木某甚感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