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先生!」剛剛把顧衍之的監控接到嚴罪終端上的主管正想離開,就目睹了眼前一幕。
他跟在嚴罪身邊很長時間了,所以儘管有些失禮,但他還是不可置信地說道,「剛剛那顆膠囊,是接受到了宿主的腦波然後自動產生的反應?先生這不就是,這不就是您之前一直想做的研究---」
嚴罪沒說話,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畫面裡那個皮包骨,瘦的已經快看不清人形的青年身上,看著那個小系統彈出來的光屏上寫著他名字的信息。
目光深邃, 好像聽不見一旁的下屬在告訴他他一直以來想做的實驗成功了一樣。
「先生……要不要把顧先生轉過來?轉到公司內部進行治療,這樣方便我們對他進行照顧,也可以瞭解一下他和那個系統目前的接駁程度是多少……」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之前嚴罪剛剛醒的時候, 他就已經見識到對方對視頻裡青年的重視度了,所以說起話來, 也十分謹慎。
他敢這麼說,也是因為從剛剛開始,嚴罪的目光就一直牢牢鎖定在終端上面,他覺得嚴先生對那個系統的情況也一定很感興趣, 畢竟不論如何,那都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實驗。
「不。」嚴罪搖頭,目光還落在終端上的青年身上。
那主管愣了一愣,這才發現, 他原以為嚴先生一直盯著屏幕看,是和自己一樣在意那突然出現的膠囊系統,然而其實不是,嚴先生……在看那個青年。
目光一動不動的。
主管也不再不識趣,後退了兩步沖嚴罪鞠了一躬,然後就退出了房間,走前還在想,當初嚴罪去接這項任務的時候,他們以為只是嚴先生單純地想把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係,然後造成巨大麻煩的事情給解決掉而已,本來把那個少年帶進特殊空間培育艙後,這項任務對嚴罪來說就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不過是慢慢剝離,然而嚴先生還是選擇了繼續進去,陪著少年一直到最後一個世界……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變成了什麼樣子,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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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天零四分鐘又二十八秒。
哦,不對。
二十九秒了。
顧衍之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光板,以及上面來回播放的新聞,神色冷淡。
他回來已經十七天的時間了,雖然他離開的時間比這十七天多出好幾十倍,但他還是很快就摸清了他離開的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政/府宣佈了多米諾實驗的違法性,曝光了實驗內容的巨大不穩定,然後幾乎是一夜之間,這項曾經被一眾人看好的實驗,徹底成為了過街老鼠,沒錯,多米諾本身,是一項十分被人看好的實驗,它被宣傳出來的宗旨,是讓人的意識進入主神系統,然後穿梭在系統間,取得精神上的契合,然後用神經直接控制機械。
換句話說,就是希望人和機器,取得神經上的契合,這樣的話,他們或許就可以開發出更強悍的武器,更敏捷的武器,甚至有可能因為器械的原因,發現更多具有強悍精神力的人。
然而這項實驗開始了沒多久,政/府就宣佈它的違法性,和它不可能達成人們想像中效果種種,甚至在最後指出,創造出多米諾實驗的嚴罪,並不是真正的嚴罪,那是個曾經在嚴罪實驗室,最後偷走實驗室數據,冒名頂替的傢伙。
而真正的嚴罪,也在政府的公佈下露過一次面。
那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冷若冰霜的眼神能讓原本激烈的想要採訪他的記者瞬間偃旗息鼓。
而這一切,都是顧衍之進入多米諾實驗一個月以後的事情。
顧衍之本來就屬於實驗室裡最晚進入主神世界的一批了,而當他進入不過一個月,政/府就宣佈了反多米諾實驗的法令。所以那些空掉的膠囊,全部,都是甦醒過來的實驗人。
沒錯,在他醒來的半年前,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完成了實驗甦醒,只有他一個人例外。
沒有人能說的出他昏迷的原因,甚至於,這項實驗最早的簽約時間本來就只有一年,沒人能保證一年的時間內他們會發生什麼,但是實驗最終會終止在一年的時間點上,這是最開始就默認的,機械一定會在一年的時候停下。
但是這樣的承諾和保證,並沒有發生在顧衍之的身上。
他昏迷了一年零三個月。
就是三個月前,也不知道是范真真的丈夫的力度大還是嚴罪自己就有這個想法,總而言之,在范真真對著丈夫的電話嚎啕大哭了一下午之後,嚴罪來了。
是真的那個嚴罪來了。
他並不是實驗的創造者,但是這個實驗,最開始幾乎全部都是他的設想,他來了,並且提出了會帶顧衍之出來的方案,唯一的條件,就是在他進去之後,所有人都不能監控主神。
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有他可以知道。
怪不得他能在主神的大腦裡放一個空間,怪不得他能追著他那麼長時間,因為這整個主神系統,最開始就是因為他的想法才被孕育出來的!
顧衍之得知這一切之後,忍不住咬了咬牙。
「哎呀小衍。」范真真,顧衍之後來才知道她的事情,以前母親也不是沒有提過,但兩人大約是很久沒見,又分在兩國,而且范真真和母親同父異母的關係,所以提的比較少,何況顧衍之從小和母親的交流就不是很足。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因為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范真真確實是他的小姨,甚至有可能是他這世界上僅剩的,唯一的親人了。
「小姨。」顧衍之收起面前的光板,沖范真真一笑。
范真真把插好的花放到一邊的桌上,湊過來坐在他身邊,「一會兒晚上就要去和顧允文吃飯了,要不要小姨陪你去?」
「我自己就可以。」顧衍之一邊說著,接過了范真真手裡的衣服。
醒過來的這些天,他每天都在用營養艙恢復,而且還是最好的那種,並且不停地堅持訓練,最開始的確有點難熬,但這些對於顧衍之經歷過的事情來說,都不算什麼。
而如今的他身體雖然還沒到身強力壯的地步,但臉上的病態已經沒有了,人也結實了不少。
「真的?」范真真看起來有點擔憂,「可是我聽說……朱亞……他也會去。」
顧衍之瞇起了眼睛,哦,朱亞。
他前男友,談了三年的那種,發了無數山盟海誓,然後劈腿喜歡上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顧允文,並且在劈腿的同時,還不惜陷害他一把,讓顧允文順利地把他送到了這間實驗室。
「沒關係的,小姨。」顧衍之笑了笑,嘴角勾起了恰到好處的弧度,那雙眼睛深邃的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剛剛十八歲的孩子,「我能應付好,今晚吃飯的地方是Valentine?我記得它所處的亞特林區旁邊有很好吃的芝士蛋糕,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會帶一塊給你您的。」
范真真一頓,臉色忍不住紅了點,這孩子從醒過來後就一直都是,說什麼做什麼,做什麼說什麼,平時說話雖然總是帶著點年齡不相仿的味道,確實是可靠極了,可一想到那是他吃了那麼多苦換來的,范真真就越看越心疼。
「你能好好的就好,你放心,我和你叔叔說過了,這一次事情結束,就帶你去我們那,保證你有個新的生活,好嗎?」范真真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屬於女人的柔情。
顧衍之覺得,他雖然在主神裡面,是個一天到晚完成不了世界任務的菜鳥宿主,但是憑借他穿梭那麼多世界做同一個任務的經驗,完成了那麼多次人生的逆襲,賺了那麼多錢錢……他現在一點都不在乎朱亞,甚至,他也不在乎顧家那些財產。
他只想找到他的愛人,而且他可以斷定,那個悶騷的玩意兒正在通過各種手段獲取他的信息。
因為他自從醒了之後,且不說他現在腦子裡所擁有的知識足夠分分鐘讓他自己這輩子吃穿不愁,光是多米諾基地那副要把他供上天的態度,就已經足夠可疑了。
顧衍之懶得搭理他們到底心裡在打什麼小九九,也懶得去想那傢伙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出現。出現這種想法,絕對不是顧衍之他自戀,也不是他對愛人超有信心,是因為銀行卡。
沒錯,銀行卡。
他的額度網上刷了好幾十倍,卡主雖然還是他,但裡面彷彿有無窮無盡的錢一樣,顧衍之醒過來之後,嘗試花了兩筆算的上相當昂貴的錢,而他那張本來沒幾塊錢的卡,居然刷通了。
顧衍之沒有傻不愣登地去直接問馬克斯,而是旁敲側擊的得知,多米諾沒有給他打過款,范真真也沒有,她思考的方式比較簡單,直接給了顧衍之一張新卡,也就是說,他的卡,還是那張卡,只是內芯,被人當雷鋒似的不留名,然後給他充了無窮無盡的錢。
顧衍之當時眼睛就瞇起來了。
呵呵。
醒了十七天,面都不出一下,旁邊人嘴巴也是閉的緊緊的,儼然一副嚴罪這個人和他沒關係一樣的態度,然後又偷偷摸摸往他卡裡塞錢。挺好的,他之前就說過了,要是這傢伙敢忘,就干到他想起來為止。
於是,顧衍之主動約了朱亞出來,並且之後一整周的時間,都在病房裡一副很是憂傷的樣子,偶爾和范真真聊起來也是一副,我還愛他,我知道他已經不屬於我了,但我還是愛著朱亞這個人的……要偷偷作嘔一百遍模式。
甚至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強調了一下自己會去哪個餐廳。
當天顧衍之一整個上午都在精心打扮自己,各種衣服挑來挑去,露出了此前從未有過的興奮,一邊挑衣服一邊想,要是這樣那傢伙都敢不出來的話,那麼他接下來只有去約/炮了。
於是,下午六點,顧衍之很騷氣地噴了香水,笑容滿面地離開了多米諾實驗基地,被人送到了Valentine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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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之覺得,他雖然是主神系統裡的菜鳥宿主,但在現實生活中,尤其是怎麼勾引前男友那個渣男讓他後悔這項活動上,他應該是絕對的行家。
於是當天,顧衍之一身華貴而又內斂的穿著,配著他剛好的唇角弧度,還有故意調整出來帶著點疲憊的神色,剛剛一出現,就牢牢地將朱亞的目光鎖定了。
「哥。」顧允文是最先開聲的,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顧衍之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還正賴在朱亞的身上卿卿我我。
明明是三個人吃飯,卻約在這樣的餐廳,從一開始,顧衍之就知道對方肚子裡打的什麼樣的算盤了。
不過很顯然,顧允文對顧衍之並沒有多在乎,多米諾基地的事情,他母親已經和他說過了,母親的意思,是讓他約顧衍之出來聯絡聯絡感情,可顧允文才不這麼想,他覺得顧衍之這種人,哪怕和嚴罪認識了又能怎樣?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永遠都不可能翻身的。
所以母親讓他來和顧衍之吃頓飯,示意一下友好的時候,顧允文故意帶上了朱亞。
他要的就是刺激顧衍之。
從實驗裡面逃出來了算什麼?你顧衍之最稀罕的東西,如今還不是在我的手裡。他
他倨傲的眼神和情緒全顧著擺給顧衍之看了,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朱亞目光鎖在顧衍之身上好半天挪不開的表情,面對來臨的客人,他沒有起身,而是傲慢地掃了眼桌上已經上了的菜品,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聽說你醒了之後身體就不太行,特意點了這家餐廳裡最招牌的菜上來,這餐廳可是要排隊很久才能進來的,哥,乘著能吃的時候,多吃點兒吧。」
這話可真損,顧衍之在心裡想著。
要是以前的他,這會兒肯定被氣得吃不下飯了,尤其是朱亞還在旁邊的情況下。
可對於現在的顧衍之來說,這算什麼?
他微微一笑,目光閃爍,甚至露出了幾分苦楚,低聲道,「是啊。」
話音一落,坐在對面的朱亞,立刻就超顧允文的方向投去了一個不贊同的目光。
不是喜歡劈腿嘛,讓你劈到後悔悔到沒腿你信不信。看見朱亞的反應,顧衍之在心裡冷哼了一聲,然後不經意的時候,抬頭掃了眼附近。
很好。
顧衍之想,他看顧允文越來越順眼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專門挑了個監控下的位置,顧衍之瞇起眼,像隻貓一樣愉悅地笑了笑,他不相信他的愛人會不追過來,也不相信那傢伙能憋住。
哪怕嚴罪最開始是為了任務進入主神世界,他也不相信後來的一切對方會沒感覺。
顧衍之那些笑容沒有故意躲著誰,在朱亞看來,顧衍之就像真的許久沒有吃到好吃的一樣,那種滿足而又愉悅的笑容讓朱亞的眼睛都瞪直了,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變軟了起來。
顧允文倒是沒看見朱亞的反應,也懶得多去關注顧衍之,十分精貴地讓侍者給他捏了一隻雪蟹腿下來,「我聽說你那個小姨要把你帶出國,哎,也不知道她哪兒來那麼多的功夫,對個半死人費什麼勁啊,你說她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不知道什麼叫做,母子同命?」
顧衍之捏著勺子的手一頓。
那頭的朱亞也忍不住了,低喊了一聲,「允文!」
你可真能作死。
顧衍之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暗光,放在桌下的手捏成了拳頭,哪怕顧允文把他罵成什麼樣,顧衍之都不會在意,但他母親……
顧衍之暗地裡深呼吸了一口氣,默默把這筆賬算在了某個一直不肯出現的人身上,再抬起頭時,目光裡卻沒有一絲恨意,彷彿是被什麼人戳到了痛楚一樣,一雙眼睛裡水光波瀾,對面的顧允文還沒來得及沖一旁的朱亞發脾氣呢,就見顧衍之突然伸手用桌面上的餐布蹭了一下唇瓣,一雙眼睛彷彿小兔子一樣的低下了頭,「失陪。」
說完之後,顧衍之就扭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哼。」看著顧衍之離開的方向,顧允文涼涼的一笑,「我媽還說他有什麼能耐呢,在我看來,還不是廢物一個,怎麼不死在多米諾---」
「允文!」朱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一次打斷了他,眉目裡充滿了不快,然而顧允文卻是一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樣子,半晌,朱亞沉默地站起了身。
「怎麼,」一看見他的反應,顧允文瞬間不樂意了,剛想說話,就見對方竟然離開了餐桌,想到了什麼的顧允文面色難看地叫了一聲,「朱亞,你敢過去!」
朱亞沒理他,直接朝顧衍之離開的地方,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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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之站在洗手間裡看著自己的臉,覺得有點煩躁。
他現在很想衝出去把顧允文打一頓,可是他不行。
因為嚴罪還沒有出現。
低頭看了看水池,顧衍之抿了抿唇,他很生氣,如果嚴罪一直都不出現的話,他會覺得他這一周的時間都好像一個白癡一樣,不對,不是這一周,是他整個人。
那真的只是任務嗎?
顧衍之想,他做過那麼多任務,都沒法從嚴罪給他的感覺裡脫身,如果他可以那麼決絕……那可真厲害。顧衍之關掉了面前的水龍頭,閉上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無奈,轉身走出了衛生間。這衛生間前邊是一個長廊,長廊上的人很少。
其實顧允文說的倒是沒錯,這家餐廳的位置非常難訂,而且餐廳很小,大部分來的人基本上都是約會,所以廁所裡……自然也是要冷清些的。
畢竟能選在這裡約會的,對方不是極其重視得人,就是像顧允文那樣,特想擺譜的。
而那之後,顧衍之站在長廊上的時候,又意外又不意外地看見了朱亞。
不意外,是因為朱亞之前的反應已經給了他足夠的信號,對方是心疼他了,意外,則是因為他沒想到朱亞的行動會這麼快。
「小衍。」朱亞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顧衍之面前,「……對不起,允文他---」
顧衍之抬起頭來,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就在朱亞後面的攝像頭後,低下了腦袋,「你為什麼要對不起?」
「因為我---」
「哦,我知道。」顧衍之打斷了他,「以前我出錯的時候,你也會這麼去和老師道歉的,戴罪?」
都靠這麼近了,嚴罪你還不出來是嗎?顧衍之在心裡說道。
朱亞瞳孔微微一縮,沉默了一會兒,「小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重要嗎?」顧衍之一邊說,一邊抬起了頭,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圈有點兒紅,看上去好像剛剛哭過,那種痛苦的目光,瞬間就讓朱亞屏住了呼吸。
3。
顧衍之雖然擺脫了病態,但他的臉還是很瘦,因為消瘦了不少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都小了一圈,當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的時候……朱亞感覺自己整顆心都開始顫抖,他忍不住靠顧衍之更近了一些,兩個人距離近到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
2。
顧衍之沒動,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讓他看上去更加弱了些,朱亞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捧上了他的臉,觸碰到那帶著溫度的肌膚後,朱亞瞳孔一縮,低下頭來吻了上去。
1。
旁邊有人經過,但是在這種有情調的餐廳,這樣的狀況實在是再常見不過了,對方直接扭過頭略過了他們,顧衍之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失望,兩個人的唇瓣接觸了一瞬間就分開了。
那是朱亞主動的,他沙啞著嗓音,似乎是想說話,然而就在這時,顧衍之卻突然嘖了一下。
0,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他一邊想,一邊猛地站直,然後按住了朱亞的臉龐,直接強行吻了上去,兩片唇瓣交在一起,顧衍之的身體靠近朱亞,能感覺得到,對方瞬間就硬了。
起初的時候,朱亞的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詫異的,但是半晌之後,朱亞就立刻勾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來。
只可惜,朱亞這個深吻的動作沒有做出零點五秒,連舌頭都沒來得及伸,兩人就一齊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顧衍之瞇了瞇眼睛,唇角勾起,下一秒,朱亞就被人猛地扯開了。
出現在顧衍之面前的,是一張鬼斧工匠的臉,而對方那雙洶湧著風暴的墨色眼睛,深刻體現出了他的憤怒,暴怒的彷彿能分分鐘把周圍的一切都摧毀一般,連被打擾了雅興所以心情很差勁的朱亞,在那一瞬間,都被那人的氣場壓的說不出話來。
顧衍之卻是瞇著眼睛一笑,宛若感覺不到週遭緊張的空氣一般,彎彎的眼睛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捨得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嘎崩脆,小188,還有小周童鞋的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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