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這一次沒有在空間裡多做停留, 幾乎是立刻地,就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和上一個世界一樣,進入這個世界之前,系統依舊拿不到世界訊息,只有在顧衍之進入這個世界之後,通過原主的記憶,才能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 而系統,也只有在和顧衍之同時接受到記憶之後,才能根據這些記憶, 找到相對應的人物和關係。
對於這點,雙方已有共識,這一次顧衍之也沒等系統給他做什麼總結,就直接踏入了穿梭門中。
而這一次, 顧衍之是在一個充滿了寒氣的洞穴裡進入這個新身體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和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裳, 以及體內流轉的真氣,顧衍之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來到了古代,且來到了個修仙的世界。
像這一類有類似精神力能力出現的世界, 和星際西幻魔法等世界,都位於所有位面世界中最高等的位置。
讀完腦內的回憶,顧衍之明白過來,他在這個世界扮演地, 又是一個相當苦逼的角色。
原來,在這樣一片修真大陸上,人類基本是被一分為二了的,在大陸的中央,有一座高聳陡峭山脈,叫凌雲。凌雲山往前,一片平坦,乃凡世俗人所居住之地,而凌雲山往內,處處懸崖峭壁,便是那些修道人士棲息之所。
對世人來說,凌雲山是一座神山,傳聞跨越那座山頭,便能搭上成仙之道,可對於凌雲山內的修道人士而言,那山,不過是將俗人化開他們世界的一道邊界線。
對於他們來說,那外面壽命短暫而又脆弱的凡人,就好像螻蟻一般渺小,凌雲山內的修士,十個裡面,至少有七八個是看不起凌雲山外來人的。
只不過,這凌雲山內雖說存有得道者,但修仙之士多清心寡慾,從而導致了山內子嗣極其稀薄,除卻一些修仙世家外,那些散游在外的道友,基本都形影單只,膝下無子。
這就導致了這群修真界的人們,不得不前往凌雲山的那一頭,挑選根骨好的青年,帶回凌雲山內。
幾百年下來,這已經是每隔幾年,就會出現的必不可少的行徑了,而這群被帶回凌雲山內的凡世俗人,儘管下半輩子都沒法和自己的至親見面,可卻依然會成為爹娘乃至全村人口中的驕傲。
只因對那些平凡人而言,被選入那些大宗門派,成為他們的座下底子,苦心修煉,得道成仙,那得是多幸福的事情吶!可卻不知,這群被選入凌雲山內的凡人子弟,和在凌雲山內土生土長的修道人子弟的待遇,那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需要每天在修煉和課後,還去幹打雜的活兒,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半夜才可以抱著酸痛的手腳去房裡睡覺,若是在幹活的途中不小心惹到了那些個「土著」,討得一頓好打的同時,連告狀都不一定有門路。
那些穿小鞋,欺負人的事情,就更加隨處可見了。
而顧衍之這一次附身的這個人,便是凌雲山內最大宗派---須臾派內,須臾長老的關門弟子。須臾長老終其一生近五百歲數內,只收過兩名弟子。
一位,是顧衍之所附身這人的師兄,號稱扶樾,現已成為須臾派內,除卻長老以外,最德高望重的師長,而另一位,便是顧衍之所附身的這人了,名叫蘇澈,和出生在凌雲山外,從小老被蘇澈嘲諷欺負的扶樾身世不同,蘇澈就是這凌雲山內長大的孩子,他出生便被須臾長老帶回家,這種運氣程度,便是生出來的時候沒含著金湯勺,脖頸上也依舊是掛了串金項鏈的。
從小備受寵愛的蘇澈,長大了便是個不折不扣的紈褲,他性子皮,人也坐不住,雖說天分確實有,但卻又實在愛玩的緊,和師兄扶樾現已收上千名弟子不同,蘇澈長到這麼大,座下,也就只有兩位弟子。
一位是他當年坐上長老之位時,他師兄扶樾認為不收徒實在是不好看,強行塞給他的徒弟,名叫洞別,說起這人,蘇澈也是一肚子的火,老實說,最開始接受這個徒弟的時候,蘇澈心裡也沒什麼不情願的,玩什麼不是玩兒,教徒弟那對他來說也是新鮮肉包頭一回的,要不是這人是扶樾找來的,那蘇澈絕對二話不說地就把人給收了。
就因為是扶樾送來的,蘇澈最開始才鬧了半天,他知道他拗不過扶樾,他就純粹是不樂意讓扶樾那麼輕易地達成目的,這簡直是從小到大的仇恨了,因為他雖然老喜歡搞花招欺負扶樾,但那個扶樾卻是實實在在地處處壓他一頭!哪哪都比他好,從小就是師父口中「別人家的弟子」,所以蘇澈想到他這個師兄就渾身不痛快。
等到收了徒後,有那麼一陣子,蘇澈還曾經饒有興趣地找了一堆正經借口,想去見見自己那個新鮮出爐的徒兒的,可誰知道,不見還好,一見徹底壞了!蘇澈之後無數個日日夜夜想起這個徒弟,就忍不住恨地牙癢癢,這可真不虧是扶樾送來的玩意兒,和那傢伙一模一樣地臭屁!話裡話外引經據典,說來說去門派宗規,整個就是個欠揍的玩意兒!
問題是這傢伙天生靈力就強,蘇澈隔著老遠就能感覺到他通體的靈力,這麼幾十年下來壓根就不用他教!
蘇澈對這件事,最開始也是很生氣地,不過仔細想想,他過了收徒弟的癮,這徒弟又不用他繼續負責,豈不也是件美滋滋的事兒?
蘇澈這人脾氣壞,但心眼特大,想通了之後,他就不愁了,把自個兒身上的事情全丟給了大徒弟洞別,又開始了他的雲遊四方。
這四方呢,蘇澈從小到大,基本上也都去遍了,要說他唯一還有哪兒沒去過的話,大約就是凌雲山外了,這念頭一竄過蘇澈的腦中,他便想也不想地去了凌雲山外。
在那兒待了個幾年年,體會到了凡世間和凌雲山內較為不同的日子,本想優哉游哉地回山內修養片刻時,就那麼好巧不巧地,在途中遇上了個少年。
這少年人五官堅毅,長相英氣,臉上明顯還看得出來帶傷,有些單薄的身體一看就過得不是很好。但這人坐在凌雲山前時,那一雙看著這高聳入雲山脈的眼睛裡,卻是倔強到極致的神情。
蘇澈在後頭盯著看了會,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去,開口的聲音便是放蕩不羈的,「小青年,你在這是作甚?」
那少年人瞅了他一眼,這年紀,估摸著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凌雲山內任何人都知道,一但過了八歲還沒有掌握內功心法,步入道門的話,便是此生都與道無緣了。
可蘇澈卻沒想到,那小少年竟然能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到那凌雲山內去。」
蘇澈一挑眉,來了興趣,「去凌雲山內作甚?」
那少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去凌雲山內能做什麼,自然是想當神仙的!」
少年人一句話,蘇澈立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心想當神仙?是了,這凌雲山外的人,好像都以為凌雲山內的修士都是能當神仙的,可他師父須臾在山內德高望重,近五百歲高齡都未能飛昇,可見這修道,和成仙之間還是差了個千兒八百差距的。
蘇澈也不戳穿,他就隨意地往牆上一靠,有些挑釁地問那少年人,「世人皆知,這凌雲山內的修士出山收的孩子,都是在五到八歲之間,超過了八歲,這些修士可就都是不收的,事實上,每一次他們出來,連八歲的孩子收的也是極少,你這小傢伙看上去都快十五六歲了,做的什麼夢,以為這個年紀,凌雲山內的宗派還會收你?」
他一席話,把那少年說的一張臉漲的通紅,他猛地大吼了一聲,指著蘇澈道,「我想走我的路,也不是什麼害人的事情,你又憑什麼來對我評頭論足!那要按你這麼說,這世間畜/生和畜/生之間有分別,凡人和修士有分別,神仙和修士便沒有了嗎?他們那群修士本就是要逆天的行,逆得了天,才能得天,我若是因為這小小的歲數問題,就停住了步伐,那便是入了這凌雲山內,也不可能得的了道!」
蘇澈被他一席話說的一愣愣的,回過神來後,當即撫掌大笑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了他那個師兄,那人也是凌雲山外的,向來冷冰冰地彷彿眼裡除了仙家條規以外,再無他物的模樣,就不由覺得好笑。
他心想,以前,他總以為這凌雲山外,淨是他師兄那般的傻子,卻沒想到,還有這樣有意思的人在,也不知道這一個信天,一個不服天的兩人坐在一塊,得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這個少年人,號稱悟我,實名蘇盡,都是蘇澈取的名字,那一日,他抱著這個少年人一路登上凌雲山,在凌雲山的尖尖角兒上,向他指著凌雲山內一片宛若神仙島般的地兒,拍了拍他的腦袋。
望著少年人眼底的驚喜,蘇澈的心裡彷彿第一次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戳中了一樣。
他開始好為人師了起來。
是真的好為人師,連扶樾見了,都覺得清奇,蘇澈是向來不喜歡凌雲山外的人的,可他為了自己這個徒弟,翻閱了派內所有的史書典籍,不顧任何人勸阻,強行為蘇盡打開了進入修仙世界的門,而那一強行,折損了蘇澈近十年的功力,甚至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彌補的傷口。
扶樾把他從書房內帶出時,眉頭微皺,似有不悅地問道,「何苦?」
蘇澈也在想,是啊,何苦呢,這蘇盡在其他人眼中,終歸就是個凡人,便是打開了這扇門,日後也未必有所作為,何須他耗費十年功力,傷筋痛骨地來賭這麼一個不可能?
可當蘇澈一個人躲在山泉裡修養了兩個月,再回去後,看見已經長大了的蘇盡,欣喜地感受著身上流動的靈力時,內心裡除了欣慰以外,竟什麼怨言都沒有。
他不再雲遊四方,他手把手地教會蘇盡自己所會的一切,甚至為了蘇盡的疑難,去請教他過去從不喜歡搭腔的扶樾,他為了蘇盡幾乎用盡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他看著蘇盡一步步成長,眉目開始變得越發的清晰且英俊,薄唇微啟,喊著師父的模樣,在蘇澈的腦海中一遍遍的晃過。
他知道他犯了忌諱,他對自己這個小徒弟,犯了絕不能有的忌諱,每每一想到這一點,蘇澈就會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什麼鈍物敲擊了一樣的疼。
他不知道蘇盡知道了會不會恨他,自己的師父對自己抱有這般的心思,可真是……噁心透頂了。這感情若要是其他人知道了,他蘇澈是無所謂,普天之下,這凌雲山內,除了他師父須臾,又有誰敢在他腦袋上亂動?
可蘇盡不同,他是凌雲山外的人,進了山,若不是蘇澈一路相護,本就是個被人處處欺凌的角色,他那麼辛苦才好容易得來的今天,好不容易已經近在眼前的光明未來,絕不能又被自己給毀了。
於是,蘇澈背起行囊,再一次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還蘇盡一條清明的道路。可那天晚上,當他路過蘇盡的房門,想要和他告別時,卻捕捉到了讓他永生難忘到面紅耳赤的一幕。
蘇盡坐在自己的房內,一雙大手在自己身下那物上□□,即將釋放的時候,蘇澈聽見了他有些顫抖的聲音。
「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按時八點,今天寫了兩章,為了預防下周的得出兩天的遠門存的稿,不然八千字都給你們發出來的。
等我看看這兩天要是還爆發,超出三章存稿的都給你們發了。
輪椅play晉江不能放,現在審核又嚴格了,相關描寫超過五百字文章直接永黑嗚嗚嗚嗚QWQ
等瓜瓜寫好了放微博吼。
到時候呼你們。
謝謝小嘎崩脆的地雷。麼麼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