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自始至終妹湘臉上都掛著笑容,而這女子卻喜怒形於色,勝則喜,敗則怒,從這點上她便不是妹湘對手。
“原來姑蘇城中第一琴師就是這樣水平,我還以為來這歸室館可以長點見識,看到卻只是這些小伎倆,真是讓人失望啊。”磚已經拋了,現該是她上場時候了,這挑釁話是她故意說出來,先讓人覺得她是個自以為是,是個只會動嘴卻沒有真功夫人,這樣無疑會被人看輕幾分,等下當她將自己真功夫拋出來之時,他們將會加驚奇,加心服口服。
這句話毫無疑問吸引了眾人目光。
葉依依卻並不意,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小女子倒是有一曲,不知道妹湘姑娘可不可以對出來。”
妹湘還沒有說話,坐葉依依身邊那女子將她上下打量了幾眼,冷哼道:“這年頭可真是什麽人都有,口氣這麽大,小心等下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葉依依完全不理會這種小角色話。
“妹湘琴技拙劣,汙了姑娘耳是妹湘不是,如果能得姑娘指點一二是妹湘榮幸。”
妹湘也太會說話了吧,她好歹也有個姑蘇城第一琴師名頭,竟然她這種無名之輩面前將自己位置放得這麽低,人家都已經將挑釁話說那麽明顯了,她竟然還能說出“指點一二”話來,真不知道她是真謙虛呢還是有意為之,不過葉依依倒是注意到周圍人看向她那越厭惡和敵視目光。
她心中冷笑,看來這妹湘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妹湘姑娘都讓你彈了,你怎麽又不彈了,哼,你該不會連琴弦都不認識了吧?”葉依依身邊女子再次叫囂道,她這句話說完,底下明顯傳來一陣低笑。
這女子,顯然是她剛剛輸給了妹湘心裡不甘心,所以這時將一腔怨氣都自己身上了。
葉依依懶得與她計較,隻衝妹湘說道:“妹湘姑娘可否讓人給我端上一盆清水,再點上一炷香?”
妹湘雖然疑惑卻也讓人照辦了。
葉依依將點燃香放琴邊,盆中淨了淨手,坐葉依依身邊女子嗤笑道:“你到底會不會彈琴啊,不會就不要浪費我們時間,鬥琴還要繼續呢,你讓人燃香打水,該不會是想掩飾你無能吧。”
葉依依實覺得這女子討厭,她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琴師彈琴之前焚香淨手,這是對琴尊重,你連這個也不明白,竟然還說我這麽做是掩飾,我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一個琴師。”
女子被她堵得滿臉通紅,一時間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確啊,以往那些琴上有造詣琴師每次彈琴都會燃香淨手,不過現人覺得有些麻煩,便能省就省了。
葉依依也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理論了,她坐琴邊,氣沉丹田,心中一片清明過後才撫琴彈奏起來,剛開始時候節奏有些緩慢,隻讓人覺得她不過是會琴,可是並不善琴,她身邊坐著女子撇撇嘴暗想道,也不過如此吧,上不得台面,竟然還敢拿出來獻醜,真是可笑至極。
不想前奏過後,曲風陡然一轉,節奏慢慢加,悠揚又帶著一點淒美調子竟然讓全場人都打起了精神,原本還以為這女子空口說白話,想不到她果然是有兩下子,聽到後來,所有人都不再胡思亂想了,這調子聽起來非常穎,而且她彈奏手法也非常獨特,琴曲剛開始時候帶著一些活潑,慢慢變得憂傷,到了後這憂傷漸漸轉化為一種絕望,當琴聲戛然而止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一種窒息,久久不能從這種絕望中解脫出來。
周圍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寂靜,過了很久眾人才緩過神來,妹湘終於收起了臉上淡笑,意味深長看著葉依依所方向,她心中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她是對不出下一曲了,就算勉強對出也不過徒惹人笑話,雖然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妹湘心中還是不甘心,看著周圍人那癡呆眼神,這女子能引起這麽大震撼想必也是引起了包廂中那位注意了。
想到這裡,妹湘向某處包廂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妹湘臉上又露出了那抹淡然笑容,她衝葉依依嫣然一笑說道:“姑娘琴曲過人,妹湘自甘不如。”就這時,只見從二樓走下一個隨從妹湘耳邊說了什麽,妹湘眼中閃過一抹異樣,臉上卻始終保持著那抹笑說道:“姑娘,我家公子有請,還望姑娘能隨我走一趟。”
這句話說完,底下立時出一陣陣興奮議論聲。
“原來千竹公子這裡啊。”
“天啊,我竟然和千竹公子處同一個屋簷下,這真是幾輩子修來福氣。”
“這女子能夠得到千竹公子面見還真是幸運啊。”
眾人議論聲中,葉依依抱著琴慢條斯理從位置上站起來,妹湘仔細觀察著她臉上表情,不同於其他人興奮,面前這女子眼中沒有笑意也沒有懼意,平靜就像無風湖面,妹湘不可察覺皺了皺眉頭,前面給她帶路。
可是天知道葉依依這時候心裡有多緊張,她表面上表現出來平靜都是裝啊裝,尼瑪,太子是什麽人,那可是個出了名變態,雖然她目就是要接近這個變態從而乾死這個變態,但是真要見他真人時候她不害怕,不恐懼那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