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依經過一系列思考終於得出了結論,白蓮花實實是想汙蔑自己,恐怕她今日也不是單純來給她送布帛。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沒有被他們現她是姑蔑人,不管她們怎麽汙蔑她,她都可以有一千一萬種為自己辯駁方法。
千竹接過白蓮花手中木牌看了看,雖然他神色依然如那萬年不變冰山,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可是她卻看到他握著木牌手緊了幾分,語氣也比往日要冷肅,“東施,這些,你要怎麽解釋?”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讓東施看一眼那木牌,實是東施記憶中沒有這塊木牌印象,東施不知是不是因為日久將這木牌給忘了。”
說完還不忘嘲諷看了白蓮花一眼。
千竹將那木牌扔給她,那木牌被工匠精心雕出了一隻栩栩如生鳳凰,從那雕刻手法和木牌質地來看並不是冒牌貨,將木牌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遍之後她將木牌上拿到鼻尖嗅了嗅。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她不急不躁衝白蓮花說道:“不知蓮花姑娘是從哪裡搜出來這牌子?”
白蓮花向剛剛遞木牌過來侍婢看了一眼,那侍婢也是機靈,面不紅心不跳便道:“是姑娘用箱籠中。”
葉依依眼中閃過狡黠,“哦……你可記清楚了,是箱籠中麽?”
那女子點點頭,毫不猶豫說道:“是,是箱籠中。”
“可是我箱籠中並沒有這個東西啊。”她語氣中透著悠然,“太子殿下喜歡紫玉蘭,所以寢殿中總是點著辛夷熏香,我初來太子府,所穿衣服也都是太子賞賜,那箱籠中也放有辛夷花香囊,你說這木牌是從箱籠中找出來,可是木牌上卻沒有一點辛夷花味道,反而有一種濕霉味,可想而知,這木牌定是不久以前才放到箱籠中,也可以說這木牌根本就沒有出現箱籠中,還有……若我真是王后娘娘派來奸細,如此貴重東西我自然要隨身攜帶,又怎麽可能放到別處呢?”
葉依依說完,將木牌恭敬呈上去,太子拿起來聞了聞,上面果真有一股濕霉味,轉眼看向白蓮花,白蓮花被葉依依一席話堵得臉色白了白,見太子向自己看過來,急忙說道:“太子殿下,你不要聽她狡辯,這木牌果真是從她箱籠中找到。”
葉依依冷哼一聲接著道:“再者……蓮花姑娘你一口咬定我是奸細,那你可否告訴我,那羊皮紙上內容究竟是什麽讓蓮花姑娘你判斷我是奸細了?”
白蓮花自然不會知道那羊皮紙上寫著東西是什麽意思,其實那上面東西很簡單,是一連串阿拉伯數字,來太子府之前她教會了姑蔑認識阿拉伯數字,並且竹簡上用刀筆刻下了五百個不同常用字,並且將這些字鬧鬧記下來,羊皮紙上寫著:5——15代表第五片竹簡上第十五個字。
那羊皮紙上內容便是用這樣辦法告訴姑蔑:“十五已尋,防樊昌。”
葉依依就不相信了,這些兩千多年前古人還看得懂阿拉伯數字。
“蓮花才疏學淺,那上面內容蓮花確實不知,但蓮花相信,太子府中有一個人卻是知曉。”
白蓮花話音剛落,妹湘就一臉恍然大悟狀說道:“白管家說可是陳先生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明白過來,那陳先生可是天上地下無一不知,太子殿下何不將陳先生叫過來問一下呢。”
白蓮花以為會從東施臉上看出慌亂神色,卻不料她嘴角上依然掛著得意微笑,她一聲冷笑,她很自信,她一定會讓這個女人不得好死。
千竹讚同點點頭,立刻便有人去叫那什麽陳先生了。
第二十四章 明騷易躲暗賤難防(四)
葉依依低頭沉思,她們口中陳先生說不準就是太子府著名五食客之一陳鵬子了,據說陳鵬子得到墨家,儒家,法家先賢真傳,奇門異術,天文地理,政治法典上都有很高造詣,可以說陳鵬子是太子背後軍師,是整個太子府靈魂人物。
不過這個人性格卻很古怪,他從來不參加太子府中食客們聚會,隻太子召見時候才出現,所以她來了這麽久了都沒有見到過這個奇人。
沒過一會兒,那陳先生便被人叫來了,當她看到這人時猛地吃了一驚。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白衣白袍,白胡子白眉毛人不就是當初那個說她東施效顰臭老頭麽?她努力了那麽久想要跟西施涇渭分明,就是不讓讓自己遺笑千年,可是就是這臭老頭將她捂肚子動作說成是學西子捧心,害她那麽多努力都付之流水。
陳鵬子進到殿中給千竹行了禮,千竹揮揮手,“罷了罷了,今日找陳先生來是要讓陳先生看一樣東西。”
話音剛落便有機靈侍者將那羊皮紙拿給陳鵬子看,陳鵬子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到跪地上葉依依說道:“陳先生大名東施早有耳聞,想來陳先生見多識廣,定然能知道那上面寫是什麽東西,如此便可還我清白了。”
陳鵬子聽罷,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即皺了皺眉頭,移開了視線,眼神落那羊皮卷上,陳鵬子皺著眉頭加用力擰一起,看了有一刻鍾之久才見他擦了擦額頭汗水,乾澀著嗓音道:“太子殿下恕罪,下看不出這上面所寫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