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眼睛,不自在地皱了皱鼻子,如实答:“昨天刚在一起。”
“现在去干嘛?”
“打?耳洞。”
“行。”冯岳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比了个数,“从?今天开始,你的门禁时间提前到晚上八点。”
温淇竹不敢抗议,赶紧点头。
见状,冯岳的脸色才稍微好转,只是仍有些不满意地打?量周淮聿一阵,才慢吞吞地走进?电梯。
“你们去玩吧。”
刚才冯岳和温淇竹说话的时候,周淮聿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主动插入话题,直到这一刻才开口说:“叔叔再见。”
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冯岳客气地冲他点了下头,又随机补充道:
“小子,怎么把人接走的,就?得怎么把人送回来?!”
周淮聿答得爽快:“没问题,叔叔。”
电梯门彻底合上,上方的数字开始向上跳转。
少年?神情?轻松,重新牵住她的手:“走吧。”
温淇竹后怕地拍了拍自己胸脯,庆幸自己没有在见到周淮聿的瞬间直接冲上去抱住对方,想到刚才那一幕,有些埋怨地控诉: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周淮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耷拉着眉眼说:“没机会开口。”
她张口结舌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话反驳。
“你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周淮聿目光紧紧盯着她,冷不丁问。
“什么?才没有!”温淇竹愣了一下,耐心解释道,“本来?就?打?算找个机会告诉他们的,只不过?感?觉被父母撞破我们两个牵手有点儿尴尬……也可能不只一点儿。”
闻言,周淮聿眼尾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道路前方,牵起唇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淇竹却没有轻易揭过?这个话题,又把问句抛回来?:“那你愿意让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吗?”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
联系到周淮聿家里复杂的情?况,温淇竹本想再补充一句“不说也没关系,我不是很介意”,却见周淮聿微微眯了眯眼,眸底情?绪变浓,很认真地说道:
“我会告诉他们的。”
他停下脚步,眼神晦涩,像是看穿了温淇竹刚才的想法,极认真地说:
“不用?担心这个,我会处理好的。”
///
温淇竹先拉着周淮聿去商场挑了对男士耳钉,随后才重新出?发?前往医院打?耳洞。
原本她想着随便在地下商场的某家店铺用?耳洞枪一按就?完事儿,但?周淮聿非常坚定地表示一定要?去医院。
“手穿针痛感?不强烈,钉枪很疼。”他意有所指地说,“你又不耐疼。”
“谁说的?”温淇竹最听不得别人否定自己,立马反驳。
周淮聿似笑非笑:“高二第一次换座位。”
高二第一次换座位?
封尘已久的记忆重新被翻找出?来?。
那时她还因为?误会对周淮聿颇有成见,冷不防突然和对方同桌,反感?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甚至不愿意开口让周淮聿挪挪椅子让她回位置,非要?自己翻进?去。
为?了撑面子,膝盖遭了罪。
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嘴硬道:“还好吧,其实也没有很疼。”
周淮聿但?笑不语。
最后两人还是就?近去了一家医院的皮肤美容科打?耳洞。
打?耳洞的过?程比温淇竹想象中要?快。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耳钉已经?戳进?了打?好的耳洞里,细细密密的疼和痒漫上来?,并不剧烈,更?像是被尖锐物品轻轻扎了下。
她抬手想去摸耳洞,又硬生生忍住了。
“既然你们买的耳钉是纯银的,直接用?就?好。头一个星期记得每天用?红霉素软膏涂抹伤口,早晚一次。尽量不要?让伤口沾水。”
打?完耳洞,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后,就?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温淇竹新奇地盯着周淮聿的耳朵瞧。
先前说他不适合戴耳钉实在是句错话。
少年?只打?了左侧的耳洞。黑色钻石耳钉将灯光分成无数份,碎碎密密地洒在他禁欲冷淡的脸上,平添几分野性和硬朗。
很不一样。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周淮聿,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个彻头彻尾的不良少年?。”
“还是不良少年?的头目。”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
周淮聿耷下眼皮看她,上扬的眼尾显轻挑,琥珀色的眼眸颜色浅,眸底的笑意更?浅。
他对温淇竹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问:“你心里的不良少年?标准就?这样?”
“还应该怎么样?抽烟喝酒打?架?”
少年?轻哂一声,直接附身?凑过?来?,鼻尖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尖,声音压得很低,纯像蓄意勾.引:“你觉得呢?像这样。”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温淇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闻见独属于周淮聿的那股清苦香气萦绕在鼻尖,模糊了理智,让她完全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她张了张嘴,有些结巴地说:“可、可能是吧。”
周淮聿忽地笑了。
他又往下低了低头,长直的鸦睫轻轻扫过?她的眼皮。
明明是眼皮感?受到的触感?,痒意却从?心口漫开,闹得她手都不知晓该往哪儿放。
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
温淇竹猛地禁闭双眼。
可是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落下来?。
她试探着半睁开眼,却发?现周淮聿已经?直起身?,恢复到刚才站立的姿势,垂着眼笑看她:“怎么了?”
明知故问!
温淇竹恨得磨了磨后槽牙,又因为?羞于启齿的少女心事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只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转身?往外走。
附近来?来?往往的人流早就?注意到这对样貌过?分出?色的年?轻人,或艳羡或善意或调侃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让温淇竹臊得脸颊更?烫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医院!
刚才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羞愤地抹了把脸。
好没出?息!
周淮聿也不恼,耐心地跟在落后她半步的地方,在走到医院门诊大厅的时候才伸手拉了她一下:
“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我吧。”
刚才为?了下车方便,周淮聿把车停在了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盛夏正午的日头最毒,地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连蝇虫都贴着树荫扇动翅膀,不敢大刺刺地出?现在太阳底下,蝉鸣一阵高过?一阵,聒噪得很。
轿车经?过?这样的暴晒,立马坐进?去也是受罪。
因此温淇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