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
小前桌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一個小丫頭,怎麽到這會兒腦子這麽軸呢。
她也不看看四周,除了她和她同桌外,還有別人嗎。就連店家都躲到後廚關了門,隻留了一扇玻璃窗開著。
她倒好,人都動手打起來了,她還在這裡跟在自己家一樣慢悠悠的吃飯。吃就吃了,還他媽踹了一腳椅子,典型的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一想到自己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職高那幾個傻逼盯著她的眼神,驚豔、垂涎、一副恨不得下一秒撲上來把她生吞了的架勢,江宿就非常不爽:“你寫的完,我抄的完嗎!”
林薇好不容易夾起來的鵪鶉蛋,因為江宿這句理直氣壯的話,再次啪嘰掉進面碗裡。
校霸真不愧是校霸,抄個作業都能抄的跟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見林薇磨磨唧唧的還不起身走人,江宿往白見那邊瞥了一眼:“你寫的完,你同桌寫的完嗎?”
“我寫……”
對於一班來說,作業多是多了點,但絕對能寫得完,畢竟大家做題效率還是很高的。
不過白見剛脫口了兩字,發現校霸的臉色更冷了,她下意識地收了音。
比起職高那幾個小流氓,貌似這個同班校霸更可怕。
白見吞咽了口唾沫:“……寫,寫不完。”
江宿垂頭,看向了往嘴裡塞了一根面條的林薇:“你同桌都寫不完作業了,你還好意思坐這吃?”
白見:“……”
林薇:“……”
林薇本來沒什麽罪惡感,被江宿這麽一說,她覺得自己一下子成了千古罪人,既對不起等著抄作業的江宿,又對不起寫不完作業的白見。
雖然她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她是真不好意思吃了:“好吧,那我回去寫作業吧。”
將嘴裡叼著的那根面條吞進肚子裡,林薇才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巾,淑女乖巧的擦了擦唇角,拿起手機緩緩地站起了身。
比起她不緊不慢的動作,白見幾乎是嗖的一下跳起來,繞到離職高那幾個男生最遠的地方擦著牆邊已經等在店門口了。
林薇把紙巾放進垃圾桶裡,就沿著過道往外走。
職高那位老大就站在她走的這條過道前面,他看著起身的林薇,停了嚼東西的動作,吹了個口哨。
林薇一邊往前走,一邊心想,這口哨吹得真不怎滴,比她當年差遠了。
她走了沒兩步,肩膀被人按住了。
沒等她回頭,就聽見一串哐哐哐的聲響。
然後她坐的那一桌和前面那一桌中間的椅子,已經被全都踢進了桌下面,讓出了一條道。
江宿捏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左轉,指著那條道說:“從這走。”
林薇看了眼江宿,從這走和從剛剛那條道走,有什麽區別?
“快點。”江宿的語氣,已經帶了明顯的火氣。
林薇白了下眼,選擇了江宿指的那條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江宿臉上的冰稍融。
早在遇見她的第一天晚上,在待拆遷的老城區發現了那顆紐扣,他就知道她膽兒挺肥。今天他才知道,她不是膽兒挺肥,她瞎幾把虎。
出個店還出的讓人這麽不省心,學學她同桌,知道繞個遠,她倒好,橫衝直撞往人懷裡鑽。
江宿冷笑了一聲,聽見旁邊有動靜,他轉頭看去。
沒等到林薇走到跟前的職高老大,起身要穿過餐椅縫隙攔林薇。
他還沒抬腳,江宿就伸腿勾了一張椅子,隨著刺耳的聲音響起,他將職高老大一把摁在椅子上:“你給我起來一下試試。”
職高老大叫楊天皓,上次在派出所門口被江宿打的胸口疼了半個月,明明也沒見江宿怎麽出手,但他就是渾身不得勁,後遺症是真的大,他也是真的有點忌憚江宿。
不太想和江宿產生衝突的他,過了兩秒,將嘴裡嚼爛的泡泡糖往旁邊的垃圾桶裡一吐:“宿爺,上次程竹那事,我不跟你計較,那是因為他是你兄弟,但這次……好像說不過去了吧,管得有點多啊,宿爺。”
見林薇和白見消失在了面館的玻璃窗外,江宿才松開了摁著楊天皓的手,平靜的說:“錯了,我不是來管你的,我是來揍你的。”
楊天皓:“……操?”
楊天皓:“宿爺,最近我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我皓爺上次那事跟你結了,但不代表我怕你,你不講道理可不行啊,宿爺。”
江宿真是一個廢字都懶得說,他直接揪了楊天皓的頭髮,把他腦袋往桌子上一按:“打擾我前桌吃飯,這個道理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