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淡雅樸素的洞府中,幽香陣陣。
一位絕美女子閉著雙眼,手持畫筆,在一張宣紙上不斷的描繪著。
在女子的肩膀上,有一隻雪白蝴蝶駐足而立,輕輕扇動著翅膀,望著女子面前的畫作,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畫仙墨傾。
這些天來,她沉浸在這幅畫作之中,持續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聚精會神,始終沒有睜眼去看。
廣個告,【換源神器APP】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竟然安卓蘋果手機都支持!
她甚至沒有休息,生怕打斷這個作畫的過程。
畫紙上,只有一道人像身影。
在此之前,這幅畫作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除了面容空白,這幅人像的身姿,舉止,甚至那雙燃燒著紫色火焰的雙眸,都已經描繪出來。
而墨傾正是利用《神鬼仙魔圖》中的魔像道法,來嘗試推演荒武真容,將這幅畫作徹底完成!
許久之後,墨傾漸漸停筆,輕舒一口氣。
這幅畫作,終於完成。
但她仍沒有睜眼去看,內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又充滿著一種複雜難明的情緒。
這些天來,持續不斷的作畫,對她的心神精力,都是一場巨大的消耗。
墨傾閉著雙眸,伸出玉指,輕揉著眉心,舒緩著身心疲憊。
「小蝶,你怎麼不說話了?」
墨傾問道。
她肩膀上的雪白蝴蝶望著身前畫卷上的那張臉龐,支支吾吾,還是沒說什麼。
墨傾笑了笑,打趣著說道:「難道像你之前猜測的那樣,荒武生得青面獠牙,凶神惡煞,給你嚇到了?」
不管怎樣,完成這幅畫作,她還是感到一陣輕鬆,放下一樁心事。
「確實嚇到了。」
冰蝶嘀咕道:「不過,不是因為他生得太嚇人……」
「哦?那是為何?」
墨傾問道。
「你自己看吧。」
冰蝶說道。
聽到冰蝶這樣說,墨傾心中更是好奇。
她深吸一口氣,停頓許久,才鼓起勇氣,睜開雙眼,朝著前方的這副畫作望了過去。
墨傾楞在當場。
這副畫卷上的人……
她太熟悉了!
書院的蘇師弟!
怎麼會這樣?
這幅人像上,一位男子身著紫袍,負手而立,雙眸燃燒著火焰,所有的一切,都是荒武的姿態。
但這幅人像的面容,卻是蘇師弟!
最重要的是,蘇師弟的面容,與荒武的一切搭配起來,沒有絲毫突兀之感,近乎完美契合,彷彿他就是荒武!
「會不會,蘇子墨有個什麼孿生兄弟,兩人長得特別像?」
冰蝶小聲問道。
墨傾默然不語。
她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初在神霄宮的房間裡,蘇師弟與棋仙君瑜對弈時,眼眸中浮現出來的紫色火焰。
她回想起,與蘇師弟、荒武當時在阿鼻地獄下的種種情形。
她回想起,蘇師弟對她的古怪態度……
一切都只有一個可能。
墨傾微微握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氣鼓鼓的盯著眼前的畫像,伸手將這張花費她無數心血的畫作,撕了個粉碎。
「蘇師弟,你好啊!」
墨傾心中惱羞交加,暗暗咬牙:「虧我還如此信任你,托你轉交荒武的畫像,沒想到你!」
可是,墨傾轉念一想。
這件事,畢竟是蘇師弟的秘密。
一旦暴露出來,蘇師弟可能有性命之憂,在乾坤書院都待不下去!
這樣的秘密,蘇師弟不告訴她,也情有可原。
墨傾轉念又一想。
你便是告訴了我,我還能泄密不成?
我便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思來想去,墨傾心中還是有些氣不平,將剛剛撕碎的紙片,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就這麼燒了?」
冰蝶似乎感到有些可惜。
「哼。」
墨傾道:「這人有什麼可看的,想要看,天天都能看到!」
說完這句話,墨傾簡單收拾了下,道:「走,我們去找他,看他還能演到什麼時候。」
墨傾離開洞府,朝著書院內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多月沒有出關,書院中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古怪。
墨傾微微皺眉。
正常來說,她之前經常閉關十年,百年,書院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而如今,書院裡似乎出了什麼事。
墨傾沒多想,仍是朝著書院內門前行,沒過多久,來到蘇子墨的洞府前。
原本蘇子墨的洞府,此時已經淪為一片廢墟,洞府坍塌,周圍的靈田葯圃,也早已毀壞。
「怎麼回事?」
墨傾皺了皺眉。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位書院內門弟子經過,卻遠遠繞開此地,似乎在忌憚什麼。
墨傾身形一動,眨眼間,來到這位內門弟子身前,將其攔截下來。
「啊!」
這位內門弟子看到墨傾,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連忙躬身行禮,道:「拜見墨傾師姐。」
「嗯。」
墨傾指了下不遠處的廢墟,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這位內門弟子朝那邊看了一眼,又看向墨傾。
他不禁回想起在此之前,書院中流傳的有關墨傾師姐與那人的傳聞,神色古怪,試探著問道:「墨傾師姐還不知道?」
「出了什麼事?」
墨傾淡淡的問道。
這位內門弟子道:「那裡是書院叛徒的洞府,自然要將其清理廢除,以儆效尤!「
「胡說!」
墨傾喝斥一聲,皺眉道:「那是蘇師弟的洞府,蘇師弟乃是天地雙榜的榜首,為書院打下多大的榮耀?」
「他凝聚道心梯第十階,被宗主收為記名弟子,他怎會是書院叛徒?」
這位內門弟子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多大的榮耀,也掩蓋不了他背叛書院,欺師滅祖的行徑!」
「你胡說什麼!」
墨傾見這個內門弟子不斷誣陷蘇子墨,心中大為惱火,不自覺的散發出真仙威壓,籠罩在此人的身上,目光冰冷。
這位內門弟子渾身一顫,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臉色脹得通紅,極為難受。
「墨傾師姐息怒。」
這位內門弟子艱難的說道:「此事,與……我無關,乃是宗主親口所說,已是天下皆知之事。」
「墨傾師姐若不信,可……去詢問宗主……」
聽到這裡,墨傾心中湧起一陣不安,臉色有些蒼白。
沉默少許,墨傾將此人放開,咬牙道:「我現在就去問,若是你有半字虛言,定讓你受書院總規的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