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半夜才睡著,第二天早晨是趙之蘭叫醒他的:“還不起床,太陽曬屁股啦。”
肖遙揉了揉眼睛爬起來,過去給趙之蘭開了門,趙之蘭興奮地說:“你趕緊起來啊,別讓周總出門了。”
肖遙一聽見周總這倆字就像觸了電,渾身不自在。偏偏趙之蘭還不知道,一直在他耳邊催促:“你要不要先給他打個電話約一下,他可別走了。”
肖遙便一邊刷牙一邊對他說:“我昨天問了他一下,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他說完臉上就有點熱。
趙之蘭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他單身麼?你昨天什麼時候問的?”
“就昨天晚上”,肖遙說,“反正就是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要不就算了吧……”
趙之蘭怎麼那麼輕易就算了,他昨天晚上回去以後也興奮了老半天,周海權他是真喜歡,一見鍾情的喜歡,別的都還好,最主要周海權的長相他喜歡,不是太帥,但又比普通人好看,又直男範兒,他就愛這種,何況他這種高個0,能找個比他高的可不容易:“好像有,那就不確定了?我還是想試試。”
不過他也有些猶豫起來,怕碰一鼻子灰:“好肖遙,你就當幫幫我,我也沒想非要跟他怎麼樣啊,交個朋友也行。”
肖遙想告訴他周海權喜歡的是自己,但又有點不好意思,便沒有再說話,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又看到了自己的耳朵。
他就突然想到了周海權的耳朵,周海權的耳朵特別容易紅,那麼容易紅的耳朵,不知道像不像他的一樣敏感。下次如果周海權再那樣對他,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親周海權的耳朵,看他會不會像他一樣丟人。
是的,他覺得自己昨天晚上的反應好丟人,一點都不男人,他居然沒有把周海權暴揍一頓,竟然傻了吧唧地躺在那裏抖啊抖,像個被輕薄卻又無可奈何的女人,想起來他都想撞牆。
其實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勾的周海權很狼狽,看周海權為他意亂情迷,又不知所錯的樣子。
等肖遙洗漱完以後,倆人下去吃早飯,結果剛到酒店餐廳,就看見了周海權,正坐在那裏打電話,桌子上擺著一份剛吃了小半的早餐。
肖遙一看見他就避之如蛇蠍,可是還沒轉身,就被趙之蘭一把拉住,笑著就朝周海權走。肖遙不好表現的太抗拒,便硬擠著笑容走了過去。他想,都是昨天周海權親他讓他變得這麼丟人的,如今看周海權,依舊一派紳士風範,真是道貌岸然,誰能想到他看起來這麼正派的人,私底下竟然那麼色。他心裏就有些惱羞成怒。
他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見周海權掛了電話,趙之蘭立馬笑著喊道:“周總早啊。”
“早。”周海權說著就看向了肖遙,眼神帶著只有肖遙能察覺的曖昧,肖遙便站在趙之蘭身後撇嘴,一副要理不理的樣子。
“肖遙,昨天睡的好麼?”
肖遙說:“不好,做了個噩夢。”
趙之蘭一聽,立馬回頭問:“你做噩夢了,什麼噩夢?”
“夢見被一條大狼狗咬了一口,咬在耳朵上了。”
他知道周海權最怕狗了。
趙之蘭就笑了出來,說:“你這夢這麼奇怪。”
周海權說:“你們今天要去哪玩,能同行麼?”
肖遙還沒說“不能”,趙之蘭就欣喜地點頭說:“當然啦,當然能啦,我們正想找個伴呢。”
“可是我們今天要去迪士尼,”肖遙說,“周總肯定不喜歡去那種地方。”
“我還真沒去過。”周海權說,“那行,我上去換個衣服,你們先吃早飯。”
趙之蘭欣喜地回頭看肖遙,肖遙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去點早餐。
趙之蘭跟了過來,回頭看了要上去的周海權一眼,說:“白天看更帥誒,皮膚真好,牙也白。”
肖遙沒說話,趙之蘭跟在他身後繼續說:“不過我看了,他沒戴戒指,估計還是單身,有喜歡的人也沒事,可以做個朋友,這種人,身邊的朋友也不會差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呀?”
肖遙說:“我不太喜歡他。”
趙之蘭愣了一下,問:“為什麼呀,他來這不就是找你來的麼?”
“他是來工作的,順便過來看看我,我跟他其實關係不算特別好。他這人……”平白造謠說人壞話,他又有些心虛,猶豫了一會,說:“總之無商不奸。”
趙之蘭就笑了,說:“做生意奸不代表對身邊的人也奸啊。怪不得我看你們倆好像怪怪的,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呀,這麼優秀的人。你不喜歡男人麼?”
肖遙立馬問:“你為什麼覺得我喜歡男人?”
為什麼?感覺啊,他一見肖遙就覺得是同道中人,所以他的性取向他甚至都沒有特別去跟肖遙坦白……因為就默認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他看肖遙接受的也特別自然,要知道有些直男雖然不歧視也沒偏見,但知道你是基佬以後,對你還是跟對其他直男有微妙的區別的。
肖遙卻很敏感且小心地問:“怎麼……你覺得我很像GAY麼?”
趙之蘭說:“你不是啊?”
肖遙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立馬很堅決地否認說:“我不是。”
他只是……他只是身體太敏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