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 第一百二十章:杏花的描眉大業(一更)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第一百二十章:杏花的描眉大業(一更)

簡繁轉換
作者:顧南西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20:04:03 来源:搜书1

抱膝坐在地上的女子許是聽見了腳步聲,忽然起身跑過去,扒著鐵牢,翹首以盼,大抵是等來了所等的人,她笑盈盈的:「菁華。」

菁華瞥了她一眼,她一副若沒有鐵欄擋著就要撲上去的表情,菁華後退一小步,隔了個他認為安全的距離:「你怎還不睡?」

鳳觀瀾笑眯眯的,心情甚好:「我在等你啊,我料事如神就知道你會來。」沖著菁華拋了個小媚眼,像隻洋洋得意的小狐狸,「不放心我吧?」

這態度與語境,哪是一個囚犯該有的覺悟。

菁華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構造與他定然截然不同的傢夥,這才發現天牢潮濕,大抵因為是殺人重刑犯,被子都沒給她一床,糾結了許久,還是解了身上的狐皮大氅,從鐵欄縫裏扔進去給她:「墊在地上。」

她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沒有立刻墊在地上,而是十分寶貝地抱著,堅決如鐵地道:「不,這可是你給我的,我要供起來!」

「……」他給她,又不是要她供起來的,她一定是連受了打擊,近日才如此反常,菁華如此一想,便不與她計較了。

菁華看著她笑嘻嘻的眉眼,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還不知怕。」

鳳觀瀾十分順口地接話:「本來怕的,見了你就不怕了。」

「你——」菁華喉嚨一哽,撇開眼,不太自然地道,「你這兩日是怎麼了?」說話當真是露骨,沒羞沒臊的。

菁華活了六十八年了,雖然沒有老相好的母兔子,不過見識的女妖也如過江之鯽,不過就沒有那隻妖精像鳳觀瀾,這般一臉天真爛漫地放蕩不羈……

鳳觀瀾繼續天真爛漫地放蕩不羈,神色十分正經:「那日我被太后綁起來的時候就想,興許哪天我一不小心就丟了小命,我現在沒有靠山,也沒有人要,這種丟了命的事是極有可能的,所以我便想,若真死了,還有沒有什麼遺憾。我想了許久,恍然發現,我母后死了,父皇也快死了,皇兄皇嫂都恨不得死了,也用不著我牽掛什麼了,這麼一想我還真挺悲哀的,居然活著連個可以惦念的人都沒有。」

菁華就聽著,不搭話。

她繼續揣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然後我就想,總要有那麼個人,讓我覺得我得活著,就算痛苦也得活著。」

菁華凝神看她,沉斂的神色有所動容了。

鳳觀瀾突然抬頭,對他笑得風情萬種:「然後我便想到了你,別問我為何?我也不曉得,我覺得我是鬼迷了心竅。」

一言不合就耍渾。

「……」現在說這些話才是鬼迷了心竅吧,菁華很不上道地睃了她一眼,「與其胡思亂想,不如想些有用的。」

鳳觀瀾大驚,扒著鐵牢門難以置信:「你都不感動嗎?你都不動容嗎?你都不覺得淚流滿面隻想擁我入懷嗎?」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這段話我想了半個晚上!照著畫本裡怎麼懷柔怎麼來的,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了,她居然一點魅力都沒有。

她是真想他娶了她的,離開皇宮這個牢籠,還有就是抱住菁華的大腿,賴一輩子,那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菁華看著氣急敗壞的某人,不跟她胡扯了,正色問道:「今日華陽宮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一遍。」

他果然不是來看她的,是來辦案的吧。鳳觀瀾有點絕望地想,轉念一想,來日方長,便也就釋懷了,說起了正事:「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不就是今晚,哪裏月黑風高了。

鳳觀瀾繼續胡扯:「混混沌沌狂風大作,伸手不見五指——」

菁華懶得聽她天花亂墜地鋪墊,直接打斷:「言簡意賅。」

鳳觀瀾言簡意賅了:「沈錦衍惦記我的美色多時,趁四下無人,欲對我不軌,然後我便用瓷枕將他敲暈了,我當時只是砸破了他的頭,雖然血是流得多了些,但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絕不打算鬧出人命,而且我走時,他有氣息,根本不可能死。」

菁華若有所思。

鳳觀瀾又說:「我本想回去將傷人的證據毀掉,卻被抓了個殺人的先行,我也不知道沈錦衍是怎麼死的,我走時他還活著,回來就一命嗚呼了,還來不及喊人,太后便帶著一幫人來了。」

菁華臉色有些冷峻,默了片刻,道:「沈錦衍的死因是窒息。」

窒息?鳳觀瀾眼睛亮了,果然不是被她砸死的。

「他是被人掐死了,兇手是個女人。」

鳳觀瀾震驚:「女人?」

「嗯。」

她托腮沉思,端著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這難辦了,那日凌織郡主在東偏殿煮茶,途徑那一處的宮妃公主多了去了。」轉而又豁然開朗,托著下巴,「不過,蕭景姒接了這個案子,那就另當別論了,兇手殺人栽贓雖奸詐狡猾,可是肯定比不過蕭景姒奸詐狡猾。」

「……」不得不承認,這歪理很有道理,菁華找不到話來反駁,問得差不多了,「夜了,你去睡,有事喊韓大人便可,他是奸詐狡猾的國師大人的心腹。」

說完,菁華就轉身走,鳳觀瀾伸手拽住他:「你就走了?」

菁華用兩根手指扒開她的手。

鳳觀瀾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一臉有所期待的神色:「菁華,今日是除夕。」

菁華挑挑眉。

她繼續旁敲側擊,試圖用迂迴戰術取勝:「還有一刻鐘便是子夜了。」

菁華不吃這一套:「有話直說。」

鳳觀瀾就直說了:「陪我守歲吧。」

菁華轉身走了,鳳觀瀾覺得,他的背影很是傲嬌,罷了,她將他留下的那件狐皮大氅鋪在地上,躺下睡覺。

這大氅她當然不會真供起來,她又不是傻。

月落烏啼,大年初一的冬陽,甚好,輕風徐徐,拂過星月殿裏花開不敗的杏樹,淡淡清香逐風而來。

紅綢對聯,好不喜慶,涼都市井人家的陣陣爆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然,楚彧冷著一張臉,走到殿外對菁華說:「誰放爆竹,擾了我阿嬈睡覺,全部給本世子抓起來。」

「……」菁華就靜靜地看著他作妖,京都幾萬臣民,抓得完嗎?再說,大過年的人家放個鞭炮怎麼了。

楚彧十分不滿,回到寢殿,又把門鎖好,然後趴在榻上,單手撐著臉,仔仔細細地打量。

他覺得,他家阿嬈睡覺的樣子,也美得不要不要的。

不知是外頭爆竹聲太大,還是楚彧視線太灼熱,蕭景姒悠悠轉醒,看見楚彧正對著她笑,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裏伸了個懶腰。

楚彧湊過去些,方便蕭景姒抱得更舒服,理了理她睡亂了的發:「還睡嗎?」

蕭景姒搖搖頭。

他將她抱出雲錦被中,親了親她的臉,輕聲笑道:「新年好。」

蕭景姒禮尚往來,也親了一下楚彧的臉:「新年好。」

楚彧心情愉悅,怎的一副春風得意的神色,讓那本就絕色的容顏,更艷麗了幾分顏色,也不喚人進來伺候,自個兒興緻勃勃地給蕭景姒換起了衣裳。

因著是年裏,楚彧給她挑了件淡緋色衣裙,蕭景姒極少穿這樣明艷俏麗的顏色,但不可否認,十分好看,人面桃花,秋水剪瞳,清冷的人兒更添了幾分嫵媚。

楚彧瞧了,又想給她換一件了,他家阿嬈太好看,他怕她被人惦記。蕭景姒啄了他一口,楚彧心花怒放就釋然了。然後跟著她坐在銅鏡前,給她挑發簪,看她挽發。

他怎得興緻勃勃,想著日後它都要學會了,然後日日伺候阿嬈。

楚彧接過蕭景姒的梳子,有模有樣地給她梳發,還念了一句:「願我阿嬈,一順百順。」

她淺笑吟吟。

楚彧來了興緻:「阿嬈,我給你描眉吧。」

文人墨客都尤其熱衷於此,據說可以增強閨中情趣,對此,楚彧將信將疑。

平日裏,她並不不愛脂粉,猶豫了片刻,便由著楚彧了:「好。」

他一手拿起黛筆,一手稍稍端著蕭景姒的臉,一雙手骨節勻稱,白凈修長十分好看,先是拂了拂蕭景姒的眉,神情專註,小心地、輕輕地、似有若無地描了一下,然後十分有成就感地親了蕭景姒一口,誇讚好看。

然後,又描了一筆。

再描一筆。

再來一筆……

左邊高了點,再來一筆。

好像右邊又低了一點,繼續來一筆。

一筆又一筆……

楚彧眉頭越皺越緊了。

直到他停手,蕭景姒睜眼看他:「好了嗎?」

楚彧遲疑:「好了。」聲音蚊子般,很沒底氣,又遲疑了一會兒,才遞過去一面銅鏡,很認真地對蕭景姒說,「阿嬈,我覺得你生得美,完全不用描眉。」

蕭景姒看了一眼銅鏡中,怔了一下,良久才說:「我也覺得。」

那銅鏡裡,女子容顏清麗,明眸善睞,秋水盈盈,唯獨一雙眉,描得甚是厚重,甚是……厚重啊。

蕭景姒失笑。

楚彧有點受傷,用帕子沾了水又給她仔細地擦掉,神色鬱鬱寡歡:「阿嬈,你是不是嫌棄我畫不好?」不等蕭景姒回答,他又黯然傷神,「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懂閨閣情趣?」

蕭景姒:「……」

楚彧好失落啊。

她連忙搖頭:「我怎會嫌你,你只是不熟練,日後多畫幾次便好了。」

楚彧眸間瞬間陰轉晴:「好,我會好好學的。」

其實,蕭景姒覺得,她家楚彧似乎沒這方面的天賦,卻也不忍打擊他,便由著他吧,左右不過是……頂著厚重的一字眉去上朝。

「主子。」

紫湘在寢殿外喚了一聲,並未進殿,道:「宮裏的各位娘娘公主,還有朝中的大臣夫人們送來了年禮,主子可要見一見她們?」

按照慣例,朝臣年初一到初七會休沐,多半是走親訪友,同僚間來往,朝臣家的女眷這時候便忙碌了,階級森嚴的大涼極重禮數,這年禮不可少,往年,一群誥命夫人自是先去華陽宮拜見太后,今時不同以往,如今國師大人掌權,京都貴婦們自然都得了家裏大人的囑託,得好生禮待。

蕭景姒隻道:「替我回了禮,並告知眾位,便說沈家公子一案有了進展,本國師需走一趟仵作院,無暇見客。」

「是。」紫湘會意,退下了。

「阿嬈已有了對策?」楚彧將屏風上的外裳取來,給她穿好,許是從未伺候過別人,有些不知輕重。

「嗯。」她張開手,由著楚彧笨拙的動作,「引蛇出洞,不打自招。」

他突然很開心:「阿嬈,你這麼聰明,將來我們生的寶寶肯定也是最聰明的。」

蕭景姒愣住:「……」這話題的跳躍性有點大。

不過,楚彧的話,對錯一半,一窩兩個,自然有聰明的,也有……額,不那麼聰明的,桃花妹妹的智商……額,可能在娘胎的時候便都補到梨花哥哥腦子裏了,是以,在多年以後,為了染指聽茸妖尊,桃花妹妹是絞盡腦汁也就隻想到了個三步曲:耍流氓,撲倒,撲倒再耍流氓。

午時,大理寺仵作再度開腹驗屍,斷定這沈家公子的死因是窒息,且,因著天氣陰寒,屍首停放了一夜,原本查看不出來的傷口便慢慢浮現,仵作方覺死者脖頸上驚現指印,由此,也更證明了窒息這一死因。

仵作斷定,這沈小公子是被人掐死的。

經了經驗豐富的老仵作特殊處理,那屍首脖子上的指印十分清晰可見,甚至不難斷定,那指印是女子所留,並道,只要將兇手的手指與之比對,便可真相大白。

當下國師大人便取了嫌犯竹安的手印,比對一番之後,竟並不相符,國師大人立刻便放了竹安公主。

爾後,國師大人便下了一道口諭,令那日在華陽宮的所有女眷明日赴大理寺仵作院對比手印,一一盤查。

是夜,仵作院外,火盆照明,杏黃的月色被縷縷暗雲遮蔽,院中靜得詭異,以致那院外風吹落葉的墜地聲都清晰可聞。

忽而,明火微閃,只見屋簷上暗影拂過,疾風輕響,那黑影縱身一躍,趁著巡邏交接的空擋便隱入了主院的停屍房。

一排棺材橫放,從頭到尾總共七副,皆未封棺,以白布遮蓋,冷氣森森。

那人黑色夜行衣,面覆黑布,只露出一雙暗影沉沉的眼,身形高大,略微清瘦,是個男兒郎。

他倒不疾不徐,將那一排棺材依次掀開白布看下來,到最後一副時,剛伸出手去,白布才翻起一角,突然嗓音靈清在他耳邊響起,攜冬日的夜風:「你終於來了。」

女子的嗓音,這般不經思考卻如此熟悉的嗓音。

驟然,明火升起,亮如白晝,陣陣腳步聲窸窣,是人馬湧動的聲音。

還是那攜風清冷的嗓音,像從遠處的飄來:「你要找的屍體,在裏面,第三副棺木裡。」

黑衣男子驟然抬眸,隔著幾副棺木,女子從懸掛墜地的白綾後面走來,一身淺緋色的衣裙,在一片素白裡,好似瀲灧一身花色,襯得尤其精緻。

是蕭景姒,她身側,楚彧與她並肩。

「你詐我?」

男子的聲音顯然刻意修飾過,格外低沉沙啞。

她大大方方點頭:「嗯,我詐你。」這屍體身上的指紋即便再清晰,也斷不可能以此比對出真兇,不過是她引蛇出洞的誘餌罷了。蕭景姒抬眸凝視,道,「你是束手就擒,還是垂死掙扎?」

那黑衣的男子卻是十分鎮定自若,轉了轉手中的短刀:「我倒想與你切磋切磋。」

這語調噙了幾分笑意,露出的一雙黑眸微微提高了眼角,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戲謔。

不待蕭景姒出言,楚彧冷哼一聲:「誰要跟你切磋。」說完,將蕭景姒護在後面,二話不說直接下令,「給本世子放箭。」

黑衣男子怒目:「你——」

一言未完,箭就射過來了,從四面八方襲來,密密麻麻,男子連忙避閃,雖身影矯健輕功極好,只是這漫天箭雨他防不勝防,片刻便落了下風,漸進有些吃力,手臂多處都被箭矢劃破,好生狼狽。

蕭景姒抬手,外圍的守軍立刻收弓,嚴陣以待,男子得了喘息時間,吐納氣息調整。

她問:「降不降?」

男子凝眸直視蕭景姒,眼底喜怒不明,只是目光似月色灼灼,竟帶了幾分深意,良久沉默。

不降?

整個大涼都知道,楚彧耐心不好:「點火,放箭!」

點火……

一聲令下,所有守軍燃了箭矢,簇簇火光升騰,拉在箭上,弓滿,一觸即發。

好,算你狠!

男子大喝:「慢!」

楚彧哼了一聲,外圍的守軍這才又熄了火,聽候發落。

男子冷眼睃了楚彧一眼,抬手將面巾取下。

蕭景姒目光淡淡:「果然是你。」

絲毫沒有一分驚訝,倒是對方被驚到了:「你知道是我?」

瀲灧一雙桃花眸,風流倜儻的晉王殿下,此時,夜行衣殘破,幾處傷口還在流血,著實是有些狼狽了。

蕭景姒不置可否。

楚彧的誇讚,適時地響起:「阿嬈,你真聰明。」這一臉崇拜,簡直不能更著迷。

鳳玉卿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火辣辣的眸光盯著楚彧:「你知道是我,還放箭?」他很是火冒三丈,「還點火放箭?」

鳳玉卿敢打賭,楚彧肯定是公報私仇!

楚彧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問蕭景姒:「阿嬈,要不要我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

嚴刑逼供四個字,楚彧說得很是興起。

鳳玉卿:「……」手指捏得嘎嘣響,不欲與楚彧多說一句,望向蕭景姒,「我母妃說她沒有留下證據,你是如何知曉的?」

蕭景姒微微思考,說:「猜的。」

「……」鳳玉卿啞口無言了。

竹安公主與蕭景姒交好並未秘聞,東宮之人如今盡數沒個好下場,唯鳳觀瀾獨善其身,毫無疑問,是蕭景姒在庇護她。

沈家公子一死,右相府對竹安公主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蕭景姒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周王府對立攝政國師,受益之人便不難猜了。

何況,宮中暗線遍佈,風吹草動又豈會人不知鬼不覺。

鳳玉卿茫然許久:「你既已知曉,誘我前來有何目的?」

她眸中隱隱笑意似是而非:「就是想告訴晉王殿下,我若點頭,要將你母妃伏法的法子有許多,當然,要拉你下水的法子也不少。」

這一點,他毫不懷疑:「所以,你要拉我下水?」他與她,不曾為敵,也從來非友,如此開誠佈公,倒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蕭景姒笑:「晉王殿下,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半個時辰後,鳳玉卿處理了身上的傷口,才去了含章殿,容妃謝氏正在前殿來回踱步,見鳳玉卿前來,火急火燎地跑過去。

「皇兒,如何了?」揮退了宮人,容妃問道,「屍首可毀了?」

鳳玉卿走進殿,往榻上懶懶一趟,道:「母妃,你太小瞧蕭景姒了。」

容妃愕然不已:「她發現你了?」

「怕是從母妃你在華陽宮動手時,她便知曉了。」

容妃大驚失色。

鳳玉卿懶懶散散地躺著,覺得身上的箭傷有些痛,咬牙又問候了幾句楚彧,倒了杯茶,輕描淡寫地問道:「您為何要自作主張?」沒有未雨綢繆,這般魯莽行事,勢必會被蕭景姒抓到把柄。

容妃臉色驟然沉了:「我若還不動手,你是不是就要將這鳳家的江山拱手相讓給她蕭景姒?」

鳳玉卿沒接話,自顧喝著他的茶。

如此悠然自得,沒有絲毫防禦戒備之心,容妃怔了一下神:「卿兒,你對她,是不是已經降了?」

「我鬥不過她。」

這回答含糊其辭,語氣卻理所當然,儼然一副對蕭景姒束手投降的姿態。

容妃怒不可遏,忍了許久的火氣一股腦倒出來:「你又何時鬥過,你分明是不想與她為敵。」

鳳玉卿揚眉一笑:「看來母妃對兒子很了解。」

「你當真要為了個女人放棄你的帝王業?」容妃素來沉穩,少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時候。

鳳玉卿道了句非也,語氣頗為語重心長:「母妃,兒臣方才可是為了你才答應了與蕭景姒同流合汙的。」

這言外之意是怪當娘的咯!

容妃氣得身子發抖。

望子成龍,沒有哪個後妃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登上那至尊的帝位,多年籌謀,這帝王業謀了這麼多年,自從蕭景姒進宮之後,便翻天覆地了,而鳳玉卿,大抵被美色拂了眼,竟做起了閑散王爺,眼裏看得便再也不是大涼江山,而是那女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

鳳玉卿狀似認真地想了想:「這便要問她了。」

這一副心甘情願願打願挨的模樣!容妃隨手拿了個杯子砸過去:「糊塗!」她語重心長,「皇兒,聽母妃一句,只要你登上了那個位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大涼都是你的,更何況一個女人。」

鳳玉卿突然斂了眼底的笑意,沒有半點玩味:「母妃,你便死了那條心吧。」灼灼目光深處,似乎有一抹黯然,他似笑,「我沒辦法,和她兵刃相見。」

因為不願兵刃相見,所以將這大好河山拱手讓人?

他從來都不是這般兒女情長之人,雖是花名在外,卻也從來沒有哪個女子真真正正入他的眼,就一個蕭景姒,莫名其妙便讓他降了,滿盤皆輸。

容妃怒其不爭:「你怎這般冥頑不靈!」

他似真似假地玩笑:「應該是蕭景姒給我灌了很烈的**湯。」他悠悠站起,轉身之際,「兒臣已經對她降了,所以,母妃若不想看到兒臣血本無歸,就別逼我策反。」

------題外話------

月底了,月票不投就清空

投吧,有票就二更一個。

下個月,我放棄月票榜,也就是說,二更永遠拜拜了,哈哈哈,刀片來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