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嘉敢於明著威逼他嬸娘,就在於她嬸娘一個寡婦沒親生子女傍身,養個侄子還是個病秧子,不頂事。這冷不丁的蹦出個死而復蘇的堂弟堂妹給她傍身,以後他周祈嘉再進這院門就得好好尋思尋思了。
“嬸娘,你別說笑了,堂弟堂妹不是早就墜江去了麼。”他干笑道。
王氏站到宋靖睿身邊,道:“他們沒死,被漁夫救起後,賣到北方給人家做養子養女,最近那戶夫婦病死了,他們便離開那裡來尋根了。”說著,衣袖拭淚,對宋靖睿和佑晴啜泣道:“可苦了你們了。”
周祈嘉又看那矮個子的人,仔細一看,不難看出是個女子。這女子生的俏麗嬌媚,模樣十足十的美貌,在這小鎮子上還未曾有這般好看的面孔。不過他這嬸娘當年也是個美人,現在仍風韻猶存惹的李都頭惦記,說這美貌的女子是她閨女,也叫人挑不出大錯來。
“……這……”周祈嘉被這天降的大活人給驚到了,唯有上下不停的打量兩人,竟不知該說點什麼。倒是周祈升反應過來,很是激動:“嬸娘,真是祈瑞弟弟和瓔珞妹妹?”王氏自然回答‘是’。那周祈升便推開擋路的周祈嘉,到了兩人面前,細細端看:“嬸娘,他們回來,這麼大個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嬸娘我一時也不敢相認,正和他們核對身份呢,結果某人就來了!”王氏剜了周祈嘉一眼。周祈嘉一挑眉,見這幾個人就要一家團圓,要將他打發走,他也頗知趣,哼笑道:“核對身份這事,不如嬸娘交給侄兒。”
王氏幾乎想脫口而出‘滾一邊去,用不著你。’,但對方是衙門口吃飯的,不好深得罪,便冷著臉道:“我自己的閨女還能認錯?”周祈嘉這會冷靜下來,嬉皮笑臉的道:“這世道這麼亂,凡事可說不准。”王氏道:“世道再亂,人心再險惡,總至於人人都想把我這老婆子送人賣人情。”
周祈嘉被嗆的說不出話,一嘖嘴兒:“侄兒是為了嬸娘好,這樣吧,你們先聊著,我去跟族長說說這事,叫他人家替您做主。如果真是祈瑞和瓔珞回來了,也得過他人家的眼。”
佑晴這時扯住王氏的衣袖,一臉的悲傷:“娘……為什麼這哥哥覺得我不是您的女兒?”周祈嘉忙擺出為難的樣子:“好妹子,我這是辦差多了落下的疑心病,你可別恨哥哥我,若真是一家人,趕明個哥哥給你賠罪。”拱手作揖,轉身去了。
這周家早年兄弟鬩牆,鬧的仇人一樣,親兄弟平時都不見面,下一輩更是極少見面,堂兄弟間早些年彼此不來往,後來大房家的周祈嘉做了捕快,巴結都頭,要把他嬸娘勸改嫁了,才隔三差五的登門騷擾,說是親戚不如說是半個仇人。
周祈瑞死而復生,嬸娘有了依靠,更不能搭理李都頭了,這是周祈嘉不願意看到的,他出了門,對門外等他的另一捕快秦棠,道:“你先回縣衙,就說我路上肚子疼去藥房了。”秦棠知他是來騷擾他嬸娘的,便調笑道:“肚子疼?你嬸娘終於鼓起勇氣給你落毒了麼?”周祈嘉一瞪眼,作勢要打,那秦棠便嘿嘿笑了兩聲不和他計較,扛起水火棍,擺擺手:“不管你了,我回去了。”
周祈嘉想把認親這事攪黃,原地尋思一會,就直奔周家族長處了。
堂弟和堂妹歸來,周祈升替嬸娘高興,他本不是個感情外露的人,難得今日開懷,拉著靖睿和佑晴不停的詢問他們的經歷。靖睿編謊話很有一套,信手捏來幾句話,就把這沒出過門的書呆子騙的團團轉。而周祈升與佑晴畢竟男女有別,互相點頭施禮認過了,就算過去了。至於順恩,他自稱是祈瑞小公子的書童。周祈升聽了,知堂弟是個讀過書的,家裡能養得起書童可見生活過的不錯,沒吃過苦,替堂弟感到高興。
藍佑晴本就和王氏失去的女兒差不多大,又說是宮女出身,這叫王氏看著她,想到了失去的女兒,鼻子一酸,落下的眼淚全是真的。周祈升見嬸娘啜泣,又去勸嬸娘莫傷心,弟弟妹妹回來了,要高興。
為了表示‘慶祝’,王氏決定把留著過年的老母雞提前宰兩只來吃。她忙活著下廚,藍佑晴則打下手,順恩去外面抱柴火,不久就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宋靖睿一路顛沛,冷一頓熱一頓的,這會吃上了新鮮熱乎的飯菜,也不那麼挑了,竟吃的很是可口。
都說飽暖思淫-欲,況且他思了很久了,就讓順恩遞話給藍佑晴叫她晚上過來侍寢。那會佑晴正在刷碗,聽了順恩的話,側身朝裡屋看了眼,正對上宋靖睿蕩漾著笑意的眉眼,一哆嗦差點把碗摔了。
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猛地多出來三口人,將樓上樓下都住滿了。周祈升喜靜,讓宋靖睿和順恩住到他對面的房子,怕兩人說話吵他,而讓藍佑晴住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堂兄對屋去,總不大好。只能王氏搬上去,把自己的東屋讓給佑晴,而從倉房搬出個乘涼用的矮床擺到一樓西屋,讓順恩和宋靖睿住。
佑晴躺到半夜,去推宋靖睿的屋門,很快高順恩從裡面打開門,很知趣的讓了娘娘進去,自己給兩人倒地方。
早晚有這一遭,況且在記憶裡和他做這血脈相交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很放得開,沒半點含羞帶臊的模樣,見桌上點著蠟燭,坐到床邊,開口就對靖睿道:“將燈吹了吧,還怕別人不知道你沒睡麼。”
“他們都在樓上,順恩又在外把守給咱們望風,別擔心。”亮著燈燭,自有宋靖睿的打算。一路奔波而來,他雖一直有溫存的念頭,可情勢所迫,就算與佑晴挨在一處睡,卻都未曾寬衣解帶,偶爾她除了束胸,顯露出曼妙曲線,他也只能隔著衣裳瞧瞧罷了。今日一朝能如願,他打定主意,決不能在黑漆漆的夜裡,惡漢撲食,不知咀嚼的將她‘吞咽’了。
跳躍的燭光中,佑晴被他看的不舒服,下意識的攏了下發絲,心道他看什麼呢,要動手就快點。靖睿則攬著她肩頭,眼神細細勾勒她的眉眼,見她此時半怯半羞,更顯標致,不□-心大動,動手去解她衣裳。佑晴就這麼呆坐著,任他為所欲為,誰知靖睿解兩下,卻黑了臉,道:“你非得等我一件件將你扒光麼,你就不能自己也動動手?我這右手還不大方便,你不知道嗎?”
“……”佑晴懶得和他計較,默默的自己開始解衣裳。
但見雪白的肩膀藕臂展現在眼前,再配合她如玉容顏,靖睿只覺得此真乃人間勝景,呆看了一時,心中忙提醒自己,千萬要從容鎮定,要是被她看穿自己沒沾過其他女人,肯定要被看輕。便故意輕歎一聲,斜著眼睛,佯裝略顯失望的模樣打量她。
可佑晴卻是知道他有什麼段數的,只不過不能揭穿他罷了,見他遲遲不動,便低聲道:“我有點冷,要是不想要我,我就走了。”靖睿哪裡叫到嘴的鴨子再飛了,一攔她腰肢,將她推在床上,就勢把她小褲也脫了。
果然給他壓力,他才動彈,什麼人吶。佑晴躺在他身下,與他四目相望,不發一言,專等著看宋靖睿接下來怎麼做。她忽然想到,最緊張難熬的可能是靖睿,意識到這點,她心情不禁輕松了許多。
靖睿心中急切,卻偏忍著性子,為的就是怕藍佑晴覺得自己對她十分有興趣,好似離不開她一樣。 只是旁的男子拖延時間,自會一套花樣,惹的嬌妻情-動,而使自己占盡上風。可惜宋靖睿沒沾過女人,不懂這些,此時以上位看著佑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心裡又怪起藍佑晴來,她剛出藩都住客棧那時,還挺主動的,怎麼到了今日這關鍵時刻,卻毫不作為了。
兩相僵持了一會,宋靖睿心中一橫,俯身去吻她的朱-唇,舌頭過了兩重牙關入了她的檀口,搾取一番甘甜後,他愈發把持不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火急火燎的自褪了衣衫,將她腿打開,就要貼身過去。忽然想起在客棧時,她那處干澀,她疼,他也不舒服,怕這次也一樣,便下手探了下。一摸只覺得濕-滑細膩,他心下得意,貼在佑晴耳邊道:“你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親親抱抱而已,你就受不住了。”
佑晴恨他非要揶揄自己,提了一口氣,也回敬他:“那咱們得小心點,要不然水多,濕了你褥子,明早上,王姑姑和周小哥還當你尿床了。”
“……”宋靖睿挖苦她沒占到便宜,心中不暢快,也沒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傾身壓上,方才識了花心所在,腰挺直,緩緩推了進去,任由佑晴凝眉吸氣,仍盡-根到底。
佑晴這算是遭二遍罪,可還比不上第一遍的時候,那時在昭王府,隨她出聲呻-吟,現在則怕驚擾了樓上的人,不管感受如何都要忍下。靖睿和她感受卻大有不同,只覺得被緊緊包裹著,極盡快活,手中揉她酥胸軟雪,腦子早化去了半邊,提了數十提,身子一繃,就發了出來。待發洩完了,星目朦朧在她身上歇了一會,才漸把丟掉的魂魄拾了回來。
佑晴那處生的狹窄,靖睿暫時偃旗息鼓,竟被她給擠了出來。他發覺後,轉眼又有了揶揄她的話,湊到她耳邊笑:“你居然天賦異稟,還有這本事,想不到咱佑晴有內秀。”佑晴雙眼一翻:“擠出一條‘鼻涕蟲’,算甚本事。”
靖睿冷笑道:“也是,你有能耐這次將爺趕出去。”
她一聽,知他又要來,不禁後悔自己不該懲口舌之快,惹他再來,便推他道:“殿下節勞。”
可她哪裡是宋靖睿的對手,幾下就被他重新按下,把她雙足提起放在肩上,手順著酥-胸輕撫到纖細的腰際,他就再次斗志昂-揚,以手扶她纖腰,盡-根直抵。剛才初始樂趣,沒堅持多久,這次則大不同,有過剛才的發洩,這次並不著急,慢慢和她廝磨。見她杏眸含情,雲鬢欲墜,再看因他撞擊而上下微顫的飽滿,玉麈更覺脹大,將她塞滿。佑晴撐的疼,苦不堪言,一門心思盼著他早些完事,可宋靖睿見她隱忍的模樣,不像平時那樣淡定自如,此時才有真切的占有勝利感,怎忍草草結束。
靖睿心情大好,換了幾口氣,就忘乎所以的去吻妻子,不想佑晴可沒他這心情,待被吻住時,趁機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靖睿舌尖舔-去血跡,惱道:“你敢咬我?”佑晴則恨道:“你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周圍還有其他人,你就不能注意點?被發現了怎麼辦?”
其實她當初答應在民間以兄妹身份住在一起,就存了這樣的私心。
她和宋靖睿是兄妹了,他就算想折騰她,也得注意場合與時間,不能時時刻刻的纏著她,她也不用天天面對他,能有自己的小空間,至於以後,說不定用這個身份還能甩掉宋靖睿,自己單過。至少她現在還找不出和宋靖睿相守一輩子的理由來。
靖睿順著她的話,輕聲‘擔心’道:“怕人發現,你還說個不停,快閉嘴。”說完,量她不敢再咬他,不顧疼又去吻她,身下動作亦不停歇。
佑晴心想,也就今天許你一次,看以後便拿這身份壓你,叫你近不得身。氣哼哼的想著,也勾了宋靖睿的頸子回應他,忽然間她猛地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得色,不禁一怔。
她能想到這點,宋靖睿未必想不到,那他為什麼當初聽順恩說了,卻一點沒拒絕,反而答應的痛快?!難道他也想保持若即若離的關系,不想對外稱為夫妻,和她不離不棄的生活?
見她分神,靖睿就卯足力氣進出,一抽一抵,次次深入,佑晴磨的花壁漸有異樣,微微麻漲。忽然間,她想起什麼來,登時因為緊張將下腹一提。
他們現在是兄妹關系,她若有了身孕,只有兩條出路,要麼一碗落子湯,不生下來,要麼則隨他回南京,不回也得回。敢情他從一開始就看好了這個漏洞,逼的她只有聽他調遣一條路可走。
她下腹收緊,那裡緊湊,絞纏住他,宋靖睿本也受不了了,粗-喘幾聲,將玉-麈在花心中深深一推,盡了興致。他伏在她身上,拭著她額頭的虛汗,關心的笑問:“在想什麼?”
佑晴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如果僥幸宋靖睿沒想到,豈不是提醒他了。她低聲道:“沒什麼,咱們以後少這樣了,太不方便。”靖睿哼哼笑道:“好像我非得纏著你似的,還不是因為這窮鄉僻壤除了,我找不到別的人消火。”為了表示他對藍佑晴徹底的不放在心上,道:“行了,侍寢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又發現一點壞處,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甚至連尊重都得不到。若是夫妻相稱,起碼春-宵一度,她還不用渾身酸痛的從床-上下去。
宋靖睿此時占了主動地位,見她不動,催促道:“不是怕人發現麼,快走吧。”佑晴恨的咬唇,卻無可奈何,默不作聲的穿戴衣裳,將腰帶系好,蹬鞋下床,最後扔了一記憎惡的眼神給他,出了屋門。
等她走了,宋靖睿則抱著被子,咯咯低笑不止。當初順恩一說要來周家做兄妹,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有利於自己的那一面。
他喜歡現在的相處距離,想要她了,就叫過來暖暖-床,不喜歡了就以兄妹的名義打發走,若是以夫妻相稱,肯定是要日夜不分離,想想就覺得窒息透不過氣來。
答應與她在民間生活,他不過是為了暫時避難,拖延時間,讓母後和皇兄消消氣。等他隔三差五寵幸寵幸藍佑晴,一年半載她懷-孕了,他就帶她回宮,看在出世或者未出世的孫輩的份上,母後和皇兄肯定能饒過他們夫妻。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等到藍佑晴懷了孕,她不能名正言順的把孩子生下來,唯有跟他回南京。到時候,她願意得走,不願意也得走。
這期間,他可以對藍佑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閒下來,去河裡釣釣魚,上山打打獵,誰也管不著,也不會有人說他拋下妻子不顧家。
還像在昭王府一樣自由,雖然條件差了點,但各有各的樂趣麼。
他死都不怕,就怕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