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大婚晚辰 > 第159章

大婚晚辰 第159章

簡繁轉換
作者:肥媽向善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20:04:05 来源:搜书1

陸家

在毫無方向的時候,蔣衍率先決定追蹤老婆養父溫世軒的行蹤。

蔣梅、蔣父這時候都趕來了。

「我和你一塊去。」蔣父對兒子說。

蔣衍擔心出什麼風險,不讓:「爸,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在家,二姐和東子能有人照顧。」

「是,爸,我和阿衍去可以了。」趙文生從後面走上來,同時把手裡抱的東子遞給蔣梅。

「你小心些。」在他轉身要走時,蔣梅急急忙忙在他背後追上一句,「還有我弟弟,我怕他衝動——」

「我知道。」趙文生朝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篤定的自信的笑,在小傢伙忽眨著不安的眼珠裡搖曳,一隻手,在小傢伙的腦袋瓜安撫地再摸一把,轉過身,去追已衝下樓的蔣衍。

目望舅舅和狐狸爸爸消失的背影,兩條小指頭塞進了小嘴巴裡,烏亮的小眼珠一眨一眨的,想鎮定下來,想掩飾眼中小男子漢不該有的驚惶。

「東子。」蔣梅摟住孩子,摸著孩子的頭,嘴裡說的話多像是在安慰自己,「舅媽沒事的,有你舅舅在和爸爸在。」

蔣父走進門,看見陸夫人臉色蒼白靠在姚夫人懷裡,卻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是不敢掉一顆眼淚了,親家都成這樣,蔣父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姚夫人拍著陸夫人的背說:「你不要著急,都給賀硯打電話了。他在外,說會馬上趕回來處理這事。況且陸君在這裡呢。」

聽到這話,陸夫人寄望地看向大兒子。

陸君俊容凝重,但對於妹婿一頭熱去追蹤溫世軒的方向並不贊成,這種不贊同,更多是來自於他對溫世軒的感情排斥而非邏輯推理。

這點姚爺也很清楚。姚子業相當著急,在君爺面前踱步,等著技術人員分析大院門口監控錄像的結果。

過了大概十分鐘後,第一通電話報道:稱錄像顯示失蹤了的蔓蔓是在早上七點多鐘離開大院門口,然後再也沒有見回來大院的蹤影。

七點多鐘已經失蹤。

都失蹤了這麼長時間。

陸夫人悔恨不已:如果她能早一點意識到女兒失蹤了的話,是不是不一樣?

現在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歹徒想對蔓蔓做什麼都可以。

君爺一拳撐在額門上,厲聲問:「說是七點多出的門,公路的攝像頭,有沒有拍到她去了哪裡?」

耳畔一直聽著手機匯報的姚爺,越聽,細長的眉宇越是蹙緊不得松半分:「是,說是帶人進了她進去的那家超市店,超市店大門緊閉。他們聯繫店家不見,準備從後面的一扇小門撬門進去。發現了——」

發現什麼?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他。

陸夫人感到心臟一刻都要罷停了。

而聽著對方說:發現店家躺在小倉庫裡昏迷不醒,應該是被人用了迷藥,而蔓蔓仍然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時,狹長的墨瞳縮緊,嘴唇用力地閉緊著。

見他不說話的君爺,搶過他手裡的手機聽話,最終確定無疑妹妹是被人綁架了。而且綁匪至今都沒有打電話聯繫他們陸家,只能說明一點:綁匪根本不是為了綁架勒索才綁架蔓蔓,因為目標本來就是他妹妹。

為什麼?

為什麼又是他妹妹?

要錢,可以衝著他們來?

要拚命,也可以直接衝著他們陸家的男人。

為什麼非得是他妹妹去遭這個罪!

二十幾年前給予她的災難還不夠嗎!

「陸君!」看到大兒子一副面色沉重,陸夫人站了起來。

「媽,你什麼都不要說,不要插手!」

他現在想殺人,這一刻只想著殺人!

撿起椅子上的外衣,若陣風飆出了門口。姚爺緊隨他往樓下衝。

陸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想來想去,趕緊再打電話讓老公回來。

事情,已經完全脫離控制了。女兒失蹤,兒子這幅失控的樣子,都是要發大事的徵兆。

兩爺衝到樓下,高大帥開的吉普車和劉秘書的轎車都到了。

姚爺坐進了劉秘書的車。而君爺嚓的拉開吉普駕駛座的門,高大帥想都沒想,立馬給他讓了位子,知道他是要親自開車。

「有線索了嗎?」高大帥問,本來很平常的一句問,現在問完後他卻立即後悔了。

爺的臉色變得更可怕了。

明顯,即使得知妹妹被綁架了,線索依然沒有。

但是,非要揪一條線頭來說,不會是沒有。比如,巧合地在妹妹失蹤不久後一塊失蹤到現在都不見的溫世軒。

現在,他不承認都不行,溫世軒可能是比誰都搶先知道他妹妹失蹤了。

他要抓到溫世軒,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被他抓到,這裡面有一點貓膩,他都絕不會饒了這個男人!

吉普車頓如脫韁的野馬,飛出了大院門口。

……

公路邊某餐館

「啪」。

筷子,碗,齊齊飛出桌面,在地上碎成了幾半。

沒能閃得快的人,被砸出了個頭頂的大包,血流一臉,看來像是番茄樣的鮮紅,卻不敢抬頭,耳聽江暉一陣咆哮。

「跑了?!」

不見了的不止是被綁的蔓蔓,還有留守在車上卻去撿錢以致弄丟了人的人,一看形勢不妙都先溜了。

「不會去找嗎?!」

震耳欲聾的怒吼。

他從沒有這樣失態過,失敗過。

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從他手裡逃脫?從沒有女人能從他手裡逃走。

這回將她抓回來後,他不管她還是不是死魚一條,都要先徹底地佔有撕裂了再說。

一個人奉了命令跑出去打電話,重新集結一群幫手,準備四處去找蔓蔓。按理來說,蔓蔓不見的時間不長,應該逃不遠。

這時,手機□一聲響。江暉極不耐煩地抓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廖舒雅,臉上不耐煩的厭煩又重了些。

在他眼裡,這個廖舒雅,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的。

不過是個暴發戶的女兒,來到京城四處借錢湊起來的門面,還以為自己真是哪裡的千金大小姐,裝得自己很了不起,和她那個一樣沒本事只會吹氣球的父親廖明,竟然想處處管起他的事情來。要不是他對范淑霞范慎原和蔓蔓感興趣,鳥都懶得鳥這對有自戀症的父女。

本想甩手把電話一掛,卻想,這會兒廖舒雅打來有些巧。

指尖,在猶豫了一小下後,按下了接聽。

與她通話,從來都是她先開口的。因此從擴音器裡面斷斷續續傳出的是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聲音,以及廖舒雅喊的「大舅,蔓蔓姐」。

眼中驀地閃出一道精光。

這——實在太有意思了。

嘴角淫邪地掛上一抹笑。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好像這對父女與蔓蔓有親戚關係。

難道這個女人為了討好他,還想把蔓蔓給他送回來?

這個女人豈止是傻,是腦子秀逗了!

在聽著電話對面廖舒雅喊著要蔓蔓他們上自己車,並聲稱是要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時,他竟然都能感到一陣噁心了:原來,這世界上有比自己更齷齪的人。這對父女,太超乎他想像了!他作惡是作惡,但從沒有想到過對自己家人下這樣的手。

操著東風小轎車的廖舒雅,在內心裡發著狠,肆意發洩的恨意,讓她頻頻踩下加油門。

她恨蔓蔓,同時恨那個她看走眼的男人江暉。所以,她一定要把蔓蔓送回江暉身邊。親眼看江暉怎麼折磨蔓蔓。再把江暉給甩了。

一副理想的報復圖在她腦海裡不斷地勾畫,加深,使得她迫不及待。

東風小轎車滑過斜坡時,車輪子軋到什麼東西發生一個細小的顛簸。蔓蔓的額角「彭」,撞擊到車壁的剎那,腦子裡的混沌似乎被撞開了一些,眼睛再度睜開,這次有些清明了。

「爸,我想先打個電話回家。」蔓蔓記起,不知道家裡人知道她不見不,如果知道的話,那肯定是很焦急了,說。

溫世軒想著也是,不能讓其他人擔心,趕緊向廖舒雅借手機:「舒雅,你的手機呢?借來用用。」

手機,在她口袋裡,和江暉在通話呢。如果交給他們,當著他們的面沒有辦法暗箱操作,豈不是會被發現通話記錄。

「不好意思,大舅,我出來急,忘了帶手機。對了,你和蔓蔓姐的手機呢?」佯作尷尬地回答,再反問溫世軒。

溫世軒結結巴巴的,歎道:「說起來,我也是,都忘了帶手機。蔓蔓的是落在家了。」

「都落在家,那就沒辦法了。」廖舒雅歎著氣的聲色,只有在隱蔽的車前鏡裡能看到她整個嘴角都在笑。再沒有比這個通訊線路被中斷的事兒更完美了。

蔓蔓是把頭再往外靠了下,斜出來的視線,正好落在廖舒雅的一隻手臂上,看到對方本來應該專心致志操作方向盤的手臂,沒來由地總是垂落下來,像是去碰上衣的口袋。月牙兒眼仔細一瞇,看出那個上衣口袋是鼓的,而且,鼓脹的口袋裡有點下垂的擺樣明顯是裡面裝了什麼重物,按照形狀來看,容易讓人想到小長方形的東西,剛好是一個讓人易於聯想的有點重量的手機外形。

「既然沒有手機,找個地方先打電話吧,不然,這心裡頭不安實。」蔓蔓說,邊說,眼睛邊不動聲色地看著廖舒雅的手。

廖舒雅的手臂,果然是做賊心慌,又是馬上垂下來去碰口袋裡的手機。這回撞得比較厲害,將通話都給撞斷了。

她心裡罵靠,對蔓蔓又恨上幾分:安分點乖乖被送回到江暉身邊都不行,儘是給她添麻煩。這本來都已經說到了附近的地標物和方向,就等江暉他們開車趕過來碰頭把蔓蔓強行帶走。這樣一來,她可以裝作被人襲擊,想上場救人卻無能為力,最終蔓蔓出事,她受蔓蔓牽連。

一切安排天衣無縫,她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了。

然現在突然間中斷了通話,使得她必須先找到個地點,和江暉先通上電話,解釋清楚事情,免得江暉不來了。

「找個點兒打電話可是容易。你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旁近高速,連個電話亭都沒有。」廖舒雅故意提高為難的聲調,遙指四周圍除了護欄和山壁,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蔓蔓其實瞧到她的手動作時,心裡已經瞭然。一刻,內心猶如被螞蟻給咬了般的生疼。未想,在這個生死關頭上,本是該同仇敵愾的時候,自己曾經的姐妹竟是想著各種心思要把她害了。

平常這些姐妹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俗事也就算了,如今是生死見人心。

月牙兒黯淡了下來,沒有亮光的烏瞳,像是月亮黑漆漆的另一面。

「能找個地方解手嗎?」

找地方解手不是不可以。況且她正想藉機打電話。這條來往車輛不多的公路,沒有她的車,會怕蔓蔓他們跑了嗎。

東風小轎車一個轉向,上了路邊一個斜坡停靠。

溫世軒扶大女兒下車,繞到坡後去找解手的地方。

看他們兩個走了,消失在視線裡,廖舒雅急急忙忙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撥打江暉的電話。

溫世軒扶大女兒剛繞到比較遠的地方,突然手心被大女兒一捏。

「爸。」蔓蔓使個眼色,讓父親陪自己忽然掉頭,跑步走,父女兩人躲到了一塊較大的石塊後面,看著走出車門打電話的廖舒雅。

溫世軒不是沒有注意到剛在車上大女兒執意與外甥女較勁的話,是有些蹊蹺。當然,他心裡是不願意相信外甥女真是背叛了他們父女,有意對他們父女不軌。

可伴隨廖舒雅與對方通話內容的暴露,溫世軒的心,那是萬箭穿心的鑽疼。

他這個大妹子的女兒,小時候是被他抱在手裡疼過的,和蔓蔓同樣是一起玩到大的。

什麼時候,外甥女已經變成這樣狠毒心腸的女人,連自己的舅舅和姐姐都能害?!

「江總,是,你趕緊過來吧。我在牽拉住他們。他們沒有發現的,不過難保夜長夢多。」廖舒雅一再催促江暉趕緊來接人。

接著,江暉是問了句什麼,讓她眉頭一揚,極是好笑地笑了起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卻十足的陰邪:「你說什麼呢?江總,想綁架我姐姐做事的人是你吧,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做個順手人情。再說,她不是我姐姐了。早不是了,在她以前的時候就不是了。問為什麼?她連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都能勾引,這種姐姐我要她做什麼?我是願她死了更好的,這點你放心,江總。」

她要她死。

蔓蔓一隻手抓住胸口,裡面沒有了疼,只有冷冰冰的。

廖舒雅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因為聽那對面的聲音,江暉其實已是開著車在奔這裡的路上了。當她轉過身打算回車內時,驟然,一巴掌,掃得她一個跟頭趔趄在地。

手機從她手裡飛了出去,由於過大的衝力撞到了樹幹上,卡,裂開成了兩半。

「大舅!」她翻過身,拿手撐起半身時,仰頭望見了溫世軒。

溫世軒的臉,烏雲密佈,眼睛,紅得像桃子。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對這個親外甥女失望透底。

這是多傷人心的事,竟然親耳聽著親外甥女想害他和他女兒。

「我和蔓蔓都聽見了。」溫世軒抓著拳頭,在看到她嘟著嘴巴仍想要狡辯時,一個凶怒的瞪眼。

廖舒雅被驚到了。記憶中的她的大舅溫世軒,是個老實模樣的,甚至被她爸叫做史上最懦弱的男人的男人,一個連她這個小輩都完全不看在眼裡一點都不會有敬意的男人,這一刻,竟是讓她渾身哆嗦了起來,感到了懼怕。

她怕,溫世軒一個拳頭砸下來。

「不要,大舅!」她雙手抱住頭。

「你知道錯了嗎?」溫世軒吸著氣,痛苦的,一顆顆汗凝在額頭上。

「我知道,我知道錯了,大舅!」抱著頭的手臂,嚴實地覆蓋住了裡面其實在冷笑的臉。

要她知道錯,那是不可能的。實際上她恨死溫世軒了。

為什麼要維護蔓蔓?

蔓蔓和他什麼血緣關係都沒有。她才是他的親外甥女。他竟然幫著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來教訓她親外甥女。

如自己的父親廖明說的,溫世軒他這是神經了,發神經了!

「如果你真知道錯了,把你的頭抬起來。」蔓蔓冷冷清清的聲音插進來。

看似軟綿綿的聲音,一如既往一針見血,能戳破她們姐妹所有的偽裝。

她該有多恨死蔓蔓。

在蔓蔓未飛黃騰達之前,一直忒討厭。

假清高,到這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很了不起的姐姐。

手臂緩慢地放下來後,一張充滿猙獰和憤怒的眼對著蔓蔓:「我告訴你,我有多討厭你多恨你。你其實什麼都不是,假裝自己對男人沒有興趣,卻騙了其她人不注意時捷足先登,勾走了蔣中校!有了蔣中校後,還到處勾引男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火車上,有人給蓋你蓋大衣,但不是蔣中校給你蓋的。你不知廉恥,要我這個妹妹知錯,沒門!」

溫世軒聽到她這番毫無悔意反而加重的話,連退兩步,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造孽。他們溫家怎麼會出這種事情。

是他這個做長輩的錯嗎?

罵完蔓蔓不夠,廖舒雅一張嘴,緊接朝向了溫世軒:「你以為我想叫你大舅嗎?妄想!我媽我爸都早說了,你什麼都不是,就是個拖我們後腿的包袱,垃圾。」

因為他無能,所以被他妹妹妹婿看不起。但是,也不該道德敗壞到這個地步,竟使得一個親外甥女起了自相殘殺的念頭。

「爸。」對這點,蔓蔓其實早看透了。

不然,不會對溫鳳姊一幫人後來口口聲聲說的仍是親戚的話,會如此的反感和無動於衷。

這些人,口是心非。

要的只是利益。

只要對自己有利的事,去做去說,沒有任何有良心沒良心的區分。

廖舒雅現在說恨他們父女的話,只是因為現在自身利益偏向了江暉。如果她的利益在他們父女而不是江暉,廖舒雅當場改口也不會讓她蔓蔓感到奇怪一分。

「你想怎樣?」廖舒雅吃圓了眼瞳,見蔓蔓步步逼近。

她始終最怕,在家裡最怕,只有這個蔓蔓。

蔓蔓不打你,都可以刺得你體無完膚。

「不好意思,我沒有想怎樣。只是想更正你一件事,你口口聲聲叫的姐姐,因為你從來都不是帶著誠意叫的姐姐,所以,從來這個姐姐就沒有當你是妹妹。至於我爸,他始終是你大舅,你想否認都不可能。因為他是長輩,你是小輩,他還是你媽的大哥,比你媽都有資格教訓你。」

大女兒一段話下來,是提醒了溫世軒。

對,先得把這個做了錯事的外甥女帶回去,再行家法,直教育到對方改正為止。

眼看溫世軒來抓自己,廖舒雅週身起了驚懼。因為她知道,雖然自己剛罵溫世軒窩囊廢,但是,現在她家生意已經是不怎樣了,而溫世軒的【畫餅充飢】是如日中天。他們家能在家族裡再說上話嗎?相反,有了底氣的溫世軒,再加上長輩身份,想怎麼捉拿她,現在是沒有問題了。

她回去逃不了家法不說,如果此事四處宣揚開來,對了,還有陸家,那個該死的陸家,蔓蔓的靠山。被陸家知道,她定是要完蛋了。

她認為自己沒有了退路,不會想到去承認錯誤,悔過痛改這個詞對她來說是不會存在的。

跳起來,跑向公路,溫世軒抓出去的手沒有能抓到她。

這時的一輛小汽車,銀灰色的蘭博基尼,若飛馳的閃電,從公路上一晃而過。但沒有逃過廖舒雅、溫世軒和蔓蔓的眼睛。

廖舒雅的眼中頓然放出了燦爛的喜色。她衝到公路上,尾隨那輛可能剛剛速度太快而沒有發現到他們三人的蘭博基尼,一路跑一路興奮地招手大喊:「這裡,江總,這裡!」

她這幅樣子,不僅讓溫世軒和蔓蔓兩人瞬間變了臉色,而且,讓人想起了可恥漢奸四個大字。

蘭博基尼,本是該略過了他們一路消失在天際,卻因廖舒雅的喊聲與動作,在馳出地平線時驟然來個急剎車,猛掉頭——

「爸!」事態突發的一百八十度轉變,蔓蔓墨瞳一睜,一把揪住父親的手。

溫世軒痛惜地看了眼依然固執地跑向蘭博基尼的親外甥女,與女兒火速鑽進沒有拔出鑰匙的東風小轎車。

啟動,打火,在蘭博基尼轉向追上之前,從路邊衝入快速車道。

本來,蔓蔓他們以為蘭博基尼會停下車把廖舒雅接上,這樣多少能給他們爭取點時間。

但他們在車前鏡裡看到的是:

廖舒雅一路狂奔,高舉雙手像是要擁抱蘭博基尼一樣,等著蘭博基尼和她一個近距離的親密接觸。

蘭博基尼不知是減速不成,還是怎麼回事,車速並沒有慢下來,反而有些加快的跡象。

廖舒雅看著蘭博基尼向自己而來,看到蘭博基尼從一條像是快樂搖著尾巴的哈巴狗,到最末變成了一頭狂怒奔向自己的紅眼公牛。她的眼越睜越大,眼裡的欣喜若狂,在要被蘭博基尼擁抱住的一刻頓然變成了擁抱世界末日的狂恐。

彭!

一條弧線,從空中劃過。

人被拋向天空的高度之高,遠超出了看著車前鏡的蔓蔓和溫世軒想像。

廖舒雅身上那件紅色的衣服,隨著人體在空中拋起掉落好像是一件炸彈,重落下來狠是撞擊到急剎車的蘭博基尼車前窗。

蘭博基尼裡面,開著車的江暉和旁邊坐的人都傻目了。事實就是,江暉沒有想到去撞人,但同樣絕不想把這個噁心的女人接上車。在打廖舒雅電話讓她讓開可始終沒人接電的情況下,剎車距離沒有計算好,撞上了人再有了剎車。

「江總,怎麼辦?」拉著車裡把手的副駕駛,嚇掉了半條魂。

這個已經超出他們的計劃了,是出人命了。

江暉心頭,被廖舒雅這一自己上來的一撞,好比被打了針瘋牛針,是瘋了:「她媽的,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她自己想找死,我還得讓著她嗎!」

這個礙事的噁心的女人,害他在這裡急剎車不說,眼望前面只有幾十米距離,本已是唾手可得的人,突然離自己又遠了。

腳底下一個加油門,兩側車輪子狠狠軋過了落在地上的人。一瞬間,掉在地上的人,頭臉和雙腿,被瘋狂的蘭博基尼壓得面目全非。

在車前鏡裡望著這一切的溫世軒和蔓蔓,很清楚後面追來的這個人已是瘋了。

喪心病狂!

決不能讓這個喪心病狂抓到自己女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溫世軒也紅了眼,使勁地踩油門。

緊緊拉著安全帶,蔓蔓的滿手心裡都是汗,伴隨轎車不停地加速,她的心跳漲到了將近一分鐘一百幾十下。

兩面,眼前的情景,過快如閃電飛馳,都是模糊的。

她老公,她哥,都知道她在這裡被死神追殺嗎?

……

蔣衍在決定朝溫世軒的方向追趕時,第一時間聯繫了交警部門幫忙。在追老婆和老婆養父這一過程中,他心急如焚,但始終命令自己不能失去頭腦。

也好在,他身邊坐著一個比他冷靜多了的趙文生,隨時幫他出謀劃策。

「時間過了這麼久,我相信,他們有可能出了市郊。找交通路口的監控錄像太難,有車牌號碼的話,翻查各出京主幹道的公路收費站記錄會更快。」趙文生提著眼鏡,通過與杜宇的連信,得知溫世軒那輛小貨車的車牌號碼。

「照你說的辦。」一邊答應,蔣衍一邊是腳下又踩了油門。前面,有交警大隊的人幫他開路,這使得他的車速能更快地運行,幾乎是達到了普通公路不能達到的車速。

趙文生的建議是對的,不僅從公路收費站第一時間獲得了溫世軒的走向,而且,在那裡的交警緊密配合下,調出溫世軒過關時的時間段錄像,幾個路口同時都顯示出了,溫世軒在跟蹤一輛蘭博基尼,在溫世軒的小貨車後面,居然也被一輛東風小轎車盯上了梢。

這是怎麼回事?

通過車牌查找車主人並不難。

前面的蘭博基尼車主顯示是美國華人江暉。後面的東風小轎車車主顯示是廖舒雅。

「打電話再聯繫杜宇。」蔣衍想都不需細想,既然都扯到了家裡是做大排檔的廖舒雅,老婆這次被綁與老婆生意上的事大有關係。

杜宇一直坐在【畫餅充飢】的辦公室裡不敢走開,準備隨時接聽蔣衍的詢問。蔣衍沒問時,他自己心裡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這事恐與天下第一飯莊的競爭有關。聽到蔣衍再來個電話,報出了江暉的名字,問他認不認得。

「哎——」杜宇大聲歎的這口氣,是把旁邊一顆心同樣懸著的范慎原都震到了。

「是江暉干的嗎?!」兩隻拳頭砸在辦公桌上,桌上的東西一併落地。

傷害他的姐妹不成,於是把目標轉向了蔓蔓。

他或許,早該有所察覺的。這個陰狠的男人!

「范經理?!」杜宇看他往外跑,撒開腿去追,「我們現在去可能都幫不上忙。」

「那要讓我在這裡乾等嗎?我辦不到!」范慎原暴怒的眼睛裡充滿了一條條扭曲的血絲,紅的,刺目的,好像是抽擊的雷電。

杜宇看他這樣子都怕,感覺他這是被蔓蔓的事刺到了哪處舊傷一樣。

沒能阻止,杜宇只好急忙跟著他上了車,車子狂奔出了市區,一路是與蔣衍說起了這事的來龍去脈。

聽到對方說江暉是個變態的,而且在多年前已經對范慎原的姐妹動過手,蔣衍的胸口若火燎了起來:「這種瘋子你們怎麼不早說呢!」

「阿衍,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趙文生害怕他一個失控而翻車,拿過他手裡的手機,不准他再聽其它新聞。

而不久尾隨追上他們的兩爺,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打電話給我爸和陸司令。」姚爺面色很是鐵青地交代劉秘書。

現在這事的性質是十分嚴重了,都危及到人身安全了。

他恐,這裡的人誰都交代不起了。

前面,本是離他們只有一車身距離的吉普車,猛地加速。

「君爺——」劉秘書知道前面的車是君爺自己在開車,趕緊加上油門去追。

若陸家兒女一塊出事,那就更麻煩了。

一行人,總算是先在一廢舊的工地找到了溫世軒沒有了油停靠的小貨車。棄了車的溫世軒會去哪裡?從現場沙地裡的幾個腳印和另一輛車輪痕跡,可以判斷,有兩個人上了另一輛車。這不禁讓他們抱了些希望。

或許溫世軒已經把人救了出來,也或許有另一輛車把他們接走到安全地帶。但為什麼到現在蔓蔓和溫世軒都沒有打電話報警或向家屬求救,又讓他們懷了另一份擔心。

總之,這腳印是新鮮的,說明車子和人離開都不久。

三輛車順著車道再追出去,很快的,發現了路上一件紅色的標誌物。

再往前開,赫然見著的是一具觸目驚心的女屍躺在路中央。

屍身屍頭被車碾過的慘狀,讓人毛骨悚然。

蔣衍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不是自己的老婆,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婆肯定現在更危險了。

因而,他的車一刻都沒有停,腳踩油門開到了最大。

君爺的冷眸一掃而過仍殘留著溫熱血液的屍身,拉上操縱桿,油門踩,吉普車加速衝上去後幾乎與前面的車並駕而行。

見前面兩輛車都沒有聽,劉秘書的車也不敢停。但是,以他這輛平常的小轎車,怎麼都是追不上蔣衍那部向人借來的大馬力悍馬,和君爺的吉普,不如在後面緊急關頭做個後備力量隨時預備衝上去。

於是,他和姚爺在後面,目睹到有四個車道的寬敞路面,兩側不斷有車是落了下來,不斷有車輪打滑,剎車,是因在前面閃避什麼而退落下來。交警的警車警鳴,從他們後面追了上來。

愈追愈近,愈緊,前面不斷刺耳的剎車聲,車輪急速擦擊路面甚至爆出火花的刺響,人的視野也是越來越清楚地看清了是怎麼回事。

見到了一輛蘭博基尼在發狂地追擊一輛加速到極點的東風小轎車。

兩輛車活像斷線的風箏,隨時因速度超出車本身車速,一個不小心,即是翻車被拋出路面,撞毀!

可蘭博基尼不僅沒有停止追殺,是一次又一次往東風小轎車的車尾去撞。

最近的一次撞擊東風小轎車沒有能完全避開,小轎車打滑,斜著出去,直線是衝向了一側的山壁。

「小心!」趙文生喊一聲,知道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阻止身邊的司機了。

大馬力悍馬車輪子剎,捲起碩大的飛沙,一躍當先,擦過前面所有的車,包括撞擊完剛往下退的蘭博基尼,然後在小轎車要撞向山壁前,用自己的側車身猛撞小轎車,拿自己的車身擋在小轎車面前。

悍馬和小轎車一路擦著車身,生死未卜。

蘭博基尼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而是驟然一個加速,再度欲撞擊東風小轎車。

然而,等待它的是,橫身向它側面衝過來的吉普。

把著方向盤的江暉,拚命踩著油門,卻一點力都沒有。因為它的車底,已經被吉普掀開了一側。

吉普猶如一頭更凶更狠比他暴力血腥上幾倍的公牛,一頭頂著它這頭髮瘋的牛,直把它頂到了公路另一側的懸崖。

彭!

被頂的蘭博基尼撞開了護欄,在懸崖上掉出了三分之一車身。

車裡的人發出尖度驚叫!

江暉相信,絕對相信:這世界上有比自己更惡的人了!

而現在這個如魔王一般的男人,就坐在掌控他生死的吉普裡面,用一雙毫無留戀的眼睛看著他去死:

敢殺他妹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