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上老公帶了兒子女兒去了那個老妖精家裡,回來時順便收留了老妖精送的一對鸚鵡,僅僅兩天時間,蔓蔓發現自己家裡多了兩隻複製的小惡魔,加上她兒子女兒,變成了四隻惡魔每天在她家裡上躥下跳。
沒有一個當媽媽的能對眼前這種情景視而不見。
尤其在這兩隻儼然被小主人教壞了的複製小惡魔,每天從早上腹黑媽媽起床起,就飛到腹黑媽媽耳邊嘰嘰喳喳:
「西西說了,今天不要吃番茄,他討厭吃番茄。」
「南南昨天剛吃了土豆,說今天不想吃土豆,要吃番茄。」
「西西說不想吃番茄。」
「南南說想吃番茄,不喜歡吃番茄的人是笨蛋。」
「西西不是笨蛋,南南是小老頭,會得憂鬱症。」
「夠了!」蔓蔓忍無可忍了,這兩隻吵鬧的鸚鵡,每天早上都複製這樣一台戲。
金金和銀銀見女主人生氣了,啪嗒啪嗒趕緊拍著翅膀躲起來,飛回自己的鳥籠裡。
蔓蔓沒有就此放過那兩隻罪魁禍首,打開了兒子女兒小房間的門,見兩隻小惡魔賴在同一張大床上,全身蜷起來像兩顆蛋,藏在暖烘烘的羽絨被裡,睡的正香。
漂亮精靈的兩張小臉蛋,從出生開始那會兒起,熟睡的時候,面對面,偶爾嘴裡動了動,像是在夢裡對話一樣。
這就是雙生子的魅力了,好像生來就是一體似的,密不可分。不過,這種相親相愛的小天使畫面,往往只在他們睡覺的時候飛上天堂見周公時。揉了揉眉頭的蔓蔓是想,小天使墜落人間是怎麼變成小惡魔的?
那頭鳥籠裡的銀銀無聊至極,跳著抓桿的左腳又叫:「西西是笨蛋,西西不吃番茄。」
金金一聽吵架,不會甘於落後,吵吵鬧鬧:「南南是小老頭,會得憂鬱症。」
聽到罵自己的聲音,兩隻小惡魔像火警一樣十分警醒,砰,一下,動作如出一轍,從羽絨被裡坐了起來。
陸南撅著在睡夢裡沒有撅平的嘴角,拿小杏眼瞪著哥哥:「你教金金罵我?!」
蔣西揉揉小眉頭,嘴裡正咕噥著不公是妹妹你先教鸚鵡罵的我,抬頭一瞧,卻正好見腹黑媽媽站在他們的床前。
「媽——」
兒子女兒一塊大驚失色。
蔓蔓嘴角銜著抹淡定,瞧著睡醒的兩隻小惡魔:「嗯,不吃番茄?不吃土豆?」
「媽媽,這是金金自己說的,不是我教的。」蔣西小腦袋轉的快,馬上將自己的責任推卸得飛快。
陸南一聽哥哥要逃,撅了嘴:「不是你教,難道是我教的!」
「那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了?」蔣西抱起兩隻小手,像極了自己爸爸蔣大少有時候賴皮的樣子。
陸南拿手要捶打哥哥腦袋:「西西你這笨蛋!」
這剛醒來不到三秒鐘,小惡魔就像那兩隻吵嘴的鸚鵡又吵了起來,蔓蔓一股火兒,剛平息下去,又立馬躥了起來:「你們通通給我閉嘴!你——南南!」
被母親指住的陸南,只好將作勢要捶打哥哥的拳頭收了回來,小臉滿是委屈,唇角撅著:「媽媽不公平,是哥哥誠心欺負我先!」
「你哥哥怎麼欺負你了?」
「他冤枉我!」
說回那兩隻一早吵鬧不休的鸚鵡,蔓蔓真覺自己才是:「我才是最冤大頭的那一個!」
兩隻小惡魔瞪回自己媽媽:媽媽怎麼成冤大頭了?
蔓蔓叉了叉腰:「我問你們倆,我是不是你們媽?有什麼事你們不能和我說,非得教那兩隻鸚鵡和我說,我是那兩隻鸚鵡的媽嗎?!」
雙生子一塊縮了縮小肩頭,悄悄低了低腦袋:媽媽這話好像也沒有錯。但是,如果正面和媽媽提的話,媽媽肯定——
「哼。」見著如今這騎虎難下的尷尬,陸南不禁埋怨起了哥哥小西西,「誰讓你挑食的!媽媽,我是為哥哥好,糾正他不吃番茄的壞習慣。」
蔣西一聽,沖妹妹齜兩顆小虎牙:「誰需要你像小老頭那麼好心了?我不吃番茄,你會得憂鬱症嗎?」
不過安靜一秒鐘,又吵了。而且,加上外頭兩隻複製惡魔,一句一句照著小惡魔說的話念,好像復讀機似的分秒不差:
「西西,誰讓你挑食的!媽媽,我是為哥哥好,糾正他不吃番茄的壞習慣。」
「南南,誰需要你像小老頭那麼好心了?我不吃番茄,你會得憂鬱症嗎?」
整個家,活像變成了莎士比亞喜劇大片仲夏夜之夢,蔓蔓要暈了。
好不容易可以賴賴床的蔣大少,耳根子一樣是快被吵鬧聲震聾了,不得不爬起床幫老婆救火。如果不趕緊幫老婆撲滅這陣火,恐怕等會兒老婆會化身恐龍噴出更大的火。
果然,當他趕到兒子女兒門口時,他老婆已是瞬間變成了恐龍,沖兩隻小惡魔直接噴火:「我告訴你們,你們誰再敢說今天我不吃什麼,我馬上把那兩隻鳥兒燒成叉燒,看你們吃不吃!」
「爸爸——」兩隻小惡魔被腹黑媽媽一陣恐嚇,嚇得好像看到了世界末日,見到父親大人降臨的一刻,像火箭衝下床,抱住爸爸的兩隻大腿,睜著大大的小眼珠子會自己的小寵物請求大赦。
蔣大少左右兩隻手各自摟住一隻小惡魔,望回走向廚房明顯怒氣未消的老婆,長歎一聲。
「南南,西西,過來——」蔣大少把兩隻小鬼帶到小客廳,先做教育。
應說他這當爸的,比當媽的沉得住氣些,沒有被兩隻小惡魔能時時氣到要升天。也不能說,他老婆就沒他愛小孩。可能正是由於更愛的緣故,所以更容易被這兩孩子氣到,叫恨鐵不成鋼。
「爸爸,這事不關金金的事。金金從來不會先吵嘴的,只有銀銀先和它吵了,他才吵的。」蔣西當著爸爸的面急著澄清。
媽媽這都要把他的愛寵燒成叉燒了,怎能讓他不急!
陸南聽哥哥又習慣性地油嘴滑舌推卸責任,氣得夠嗆,小臉氣得紅撲撲地說:「爸爸,是哥哥挑食,我是為哥哥好!」
蔣大少聽到女兒這話有種哭笑不得。果真,可以聽見他老婆同時在廚房裡咬著牙碎碎叨叨了起來,大意大概是說,女兒哪點不學她哥,偏偏學了她哥這個喜歡在家裡一統天下多管閒事的性子!
「西西!」蔣大少先說教起了兒子,因為兒子是哥哥,不像妹妹弟弟可以嬌氣一些,於是板起了臉,喝了一句,「南南是你妹妹不是嗎?你都說了平常你是願意讓妹妹欺負你的,你怎麼可以反過來說妹妹不是呢?你是不是男子漢?男子漢就應該擔起責任來,你爸爸我當綿羊,但當綿羊有說不負起責任嗎?」
蔣西不說話了,垂了垂小腦瓜。
爸爸這話訓的一針見血。
陸南正得意,爸爸蔣大少轉過來的目光,讓她小臉蛋瞬間變得嚴肅。
小女王不怕被大人訓罵,就只怕受委屈。
再說,她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爸爸,可從沒有委屈過她。
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蔣大少肯定是捨不得委屈女兒,伸手摸摸小女兒的腦瓜,說:「南南,我知道你是為你哥哥好。但是呢,他是你哥哥,做你哥哥,總是年長一些,你也不想你哥哥在其他人面前,像是一點當哥哥的男子氣概都沒有,對不對?所以,如果你對你哥哥有什麼建議,可以和我和你媽媽說。」
嗯,爸爸這話好像有點道理。陸南點著小腦瓜收下了。
兩隻小惡魔好像息戰了,可是兩隻複製的小惡魔還沒有偃旗息鼓,跳著叫著:
「西西不吃番茄。」
「南南不吃土豆。」
耳聽廚房裡的腹黑媽媽將廚刀一扔,啪一聲。
嚇得兩隻小惡魔又求助地看向爸爸:媽媽要把他們的金金銀銀燒成叉燒!
「好了,你們一人拎一隻鳥籠進房間裡,讓金金銀銀閉嘴。那邊媽媽,爸爸幫你們處理。」蔣大少實屬仁慈的老爸,把責任全攬自己身上了。
兩隻小惡魔耶一聲高興的歡笑,小臉蛋重展笑顏,溜下椅子,去拎鳥籠子。突然想到什麼,陸南回過頭,遲疑了一下,問蔣大少:「爸爸,那個,他給你寫了什麼願望?」
蔣西聽妹妹這一說,好像慌然記起了這事,和爸爸嚴正交代:「爸爸,他不會是寫要當你兒子吧!」
想到那天夜裡,那小子巴望著他們爸爸的目光,是流浪狗尋找父愛的眼神,真讓他們這兩隻被蔣大少庇護的小惡魔心驚膽戰。
蔣大少被兒子女兒的表情給逗得,抱了抱肚子:「他自己有爸爸爺爺太爺爺,怎麼會想當人家的兒子呢?」
也是,人家是葉家的少爺呢!有錢,有勢!
他們家,不就普通的軍屬家庭。
有什麼可比的!
那小子除非腦袋秀逗了,才可能爭著來他們家當兒子。
兩隻小惡魔被老爸這樣一安慰,心裡鬆了口氣,高高興興提著鳥籠找個地方先藏起來兩隻愛吵嘴的愛寵。
蔓蔓從廚房裡端出早餐,對著老公鬧了句:「你儘是寵他們兩個。我看我哪天還是把那兩隻鳥兒做成叉燒好了。」
「你想做成叉燒還真不行。我不是說了嗎?是那隻老妖精送的。」
「你以為那隻老妖精的東西我會不敢燒?」
「蔓蔓。可我已經答應和那隻老妖精交換禮物了。如果我都沒幫人家把願望達成,就把人家送的禮物處置了,不大好。」
蔓蔓聽到他這樣一說,微微吃了點驚,轉頭看了看他:「你究竟答應人家做什麼事了?」
吃驚的是,她老公居然會對兩個小孩子的心願上了心。
「嗯,要是他們要玩具要錢什麼的話,我倒是對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想馬上把那兩隻鳥兒燒成灰炭都沒關係。」蔣大少一句類似沉思的話語,再次吊起了蔓蔓的好奇。
說起葉家那對雙生子,和自家的龍鳳雙胞胎一樣是雙胞胎,蔓蔓和老公之前一樣,都只見過一次,在姚爺的婚禮上。只記得,那兩個孩子,長得是一點都不遜色於他們家這對雙生子,長得漂亮不用說,氣質因為出自葉老底下,也是響噹噹的,眾口皆贊。
「他們要你做什麼?」
「你不是聽說過嗎?他們其中一個,得了病,現在在你哥底下治著病。」與自己老婆蔣大少從來是有話直說,「那個當弟弟的,寫了心願說,希望我能幫他哥哥的病,在你哥那裡美言幾句,希望你哥能給他哥哥動手術。」
聽這樣一說,這個當弟弟的,還真是很有心了,對哥哥是用心的好。自己的慾望不要,只要哥哥的病好。
終歸那只不過是個小孩,和葉家陸家之間的恩恩怨怨沒直接關係,蔓蔓當母親的,心裡不免劃過一道暖流。
「我找個機會,和我哥談下這個事吧。」蔓蔓說。
說起葉思泉這個病,手術治療的話手術成功率極低,一旦手術台上輕微出點閃失,後果不堪設想,因此沒有一個醫生醫院願意隨意冒這個險,尤其這還是葉家葉老的孩子。
葉家為此不是沒有努力過,甚至把葉思泉送到國外求醫都有,但是,國外法律制度健全,國外醫學團隊更不願意負起這個風險責任。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葉老做出了將孩子送到君爺這裡求治的決定。
只因於天下大夫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如果自身醫學知識和經驗告訴了自己,以現今醫學水平而言這個病人是沒得治了,這個大夫也就因此放棄了這個病人,只給病人做保守治療。另一類是,病人的情況哪怕是現今醫學水平沒法治的狀況下,都一絲一毫絕不願意放棄激進治療的大夫。君爺屬於後一類大夫,而且,是拼到最後一刻都絕不願意放棄。
所以別看葉老當著君爺的面,像是諷刺當年君爺為救自己姥姥拼到最後結果失敗的狼狽,葉老內心裡,其實是想提醒君爺,刺激君爺,不要忘記這種拼到死的精神,這是解放軍軍人的軍魂所在。
然而葉老肯定萬萬沒有想到,正由於他自己與陸家的恩怨,君爺確是不敢輕易為葉思泉冒這個險了。君爺是個嫉惡如仇的,且是個城府極深的,犯不著為了對方的孩子,到時候做了好事還被對方再怨上。因為葉老頭擺出的那副相,就是不理解他們陸家。他君爺做什麼事,都不見得能討得對方理解,又何必去做呢。
大舅子的這些想法,蔣大少不用問都能猜到個十成。因此,君爺的心結,從來能幫助其解開的只有他妹妹蔓蔓。也只有老婆親自出馬,才能辦成這事。
蔓蔓回想起,眉頭一皺:「你說那老頭,該不會把這事也算計進去了吧?」
蔣大少覺得如果葉老把他們兩口子的反應都算計在計劃內,不是不可能,畢竟那是只公認的老妖精。但是,怎麼說呢?他們現在這不是為了葉老救他曾孫子,純粹是被那對兄弟情,那個孩子給感動的。何必去計較其它?
想老公的話有道理,蔓蔓點了頭。
家門,門鈴響了。
蔣大少走去開門,見陸夫人在門口,忙喊:「媽——」
「哎。」陸夫人笑融融地應著女婿,進來後,伸頭張腦,找著兩隻小惡魔問,「南南西西呢?你們那乾媽,要去廟會,我要陪你們乾媽去,要不要把南南和西西一塊帶過去?反正,有你們乾媽幫著帶。」
平常要是聽說可以去玩,兩隻小鬼肯定沖的飛快,抱住姥姥的胳膊叫著快走快走。可如今,兩隻小惡魔被老妖精送的玩物迷住了,沒過一段時間,這股新鮮勁肯定沒法過去。
蔓蔓和蔣大少拒絕陸夫人這主意,主要是由於,聽聞姚夫人是因著要陪沈家人一塊去逛廟會。人太多了,自己家那兩隻小惡魔,又是有名的鬼點子多,給姚家的親家添麻煩可就不好。
聽著女婿在耳邊嘀咕的一番考慮有道理,陸夫人只好作罷,自己下樓去和姚夫人匯合。
姚夫人是會開車的,今兒人多,借了老公的車來開。姚爺自己再開一輛車,等會兒一塊出發,去沈家接人。
陸夫人坐在姚夫人的副駕上,先問:「你多久沒開車了?」
「嗯——有三四年了吧。」
陸夫人馬上解開安全帶要下車。
「喂!」姚夫人沖閨蜜瞪了眼睛,「有你這樣不賣面子的嗎?騙你的!我這不至少兩三個月會開一次。況且,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你忘了,我還開過坦克呢!」
「就你吹的吧,開坦克?是坐坦克。」陸夫人咕噥著,再得閨蜜一個白眼球時,問,「子業呢?」
「佳音要帶些東西,可能會遲一點。」姚夫人邊答邊感慨,有個會做家務的兒媳婦就是好,現在一家出外野遊的準備功夫,她都可以直接拋給兒媳婦了。
陸夫人對她這點卻看不慣,說:「我都會給白露幫忙準備的,一個人哪能忙得過來。你這不是婆婆欺負兒媳嗎?」
「哎,你胡說什麼。是小佳音做的比我好太多了,我只怕給她添亂,再說,我告訴子業,買東西都用了多少錢,到時候記得把帳都算我頭上。」
「行了,行了。我聽說,你兒媳婦去你老公老家,都不忘把錢都買成東西回頭孝敬你們兩老。」
提到前兩天兒子兒媳婦從姚家老家回來時,聽說姚家老家那邊的長輩對她的兒媳婦讚不絕口,姚奶奶對沈佳音這一趟表現也是十分滿意,姚夫人這個婆婆自然是當得稱心如意,對兒媳婦的喜愛又上了一層,得意地說:「那是當然的!哪有比我兒媳更好的!」
沈佳音在家裡,卻是擔心起樓下等他們的婆婆會不會等得不耐煩了,可是臨要出門時,老公走到陽台接個電話接到了現在。
姚爺是一邊在陽台說著電話,一邊穿過那窗簾瞧了瞧老婆的側影。說起來,他老婆在姚家老家時,對於唐向東也在那兒的事是一無所知,但是,老婆不知道,不代表他會不知道。
何況,那晚上,被他逮到這個唐向東,居然偷偷摸摸在姚家大院外牆外,徘徊著不知道在等誰。那天他也是不客氣的,有點火冒三丈的,衝著唐向東:
「唐老闆,你這是在誰樓下演羅密歐嗎?」
接到他這話的唐向東,聽說當晚上一個人甩了自己未婚妻錢月秀,開著車跑了。
回來後,他不忘把這個笑話說給兄弟聽。沒有一個兄弟不幫他兩肋插刀的。左手的傷沒好的高大帥,馬上幫他去打聽唐向東的下落了。
如今得到消息說,唐向東沒有灰溜溜跑回老家,還在北京逗留,不知道是為了生意還是為了他媽那件官司。被他甩了的未婚妻錢月秀,昨晚上,才找到他在北京辦公的地方,鬧了一頓。
這些事兒傳來傳去,絕對,不會少傳到宋瑤芝的耳朵裡。宋家的小姐宋彬彬回了上海的那天,據說就被祖母遣送回美國去了。就不知怎麼回事,宋瑤芝卻是沒有跟著回美國,據聞現今人在北京不知哪裡呆著,反正,宋瑤芝為人低調,從不隨便地高調出現。
叮囑了高大帥盯梢著這些人,姚爺掛了電話,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進行。
和老婆一齊拎了大袋小袋下了樓,在母親的車裡看到了陸夫人,姚爺叫道:「乾媽。」
「哎。」陸夫人笑瞇瞇地應著。
沈佳音向陸夫人鞠了個躬,知道這是征征的奶奶,對於老公一家是個很重要的人。
等看著沈佳音隨了姚爺走遠,陸夫人對姚夫人說:「以前,我總以為子業會找一個和囡囡不一樣類型的。」
姚夫人一笑:「這怎麼可能。」對自己兒子,姚夫人是很瞭解的,瞧自己兒子之前迷戀的女人,全都一個類型:「他很小的時候,就只喜歡囡囡那種。囡囡嫁了人,他把囡囡當成妹妹,但是,潛意識裡,知道自己找的,也只能是囡囡那種。你想想那個常家的小姐,不是和囡囡是好朋友嗎?」
「之前那個李老師呢?」
「李老師說起來,也是很斯文的。」
李含笑看起來暴力,其實不算是女漢子。
姚爺坐在車裡,由於從老家回來後,回單位值了兩天班,都沒有時間和老婆好好談談,就此順道和老婆聊了起來,回憶去他老家的那趟旅程問:「你覺得我家怎麼樣?」
沈佳音不明所以,開口即吐:「好。」
這丫頭怎麼總是惜字如金。
「怎麼個好法?」
「風景好,人好。」
不僅惜字如金,還精闢!
姚爺服了老婆!
車開到了沈家樓下,沈家一群人,早在樓下等著了。就沈老三和沈佳慧沒去,沈老三是帶了沈佳慧到訓練營去看兒子沈曉貴。
沈奶奶由沈二哥陪著,坐上姚爺的車。尤二姐帶著沈鼕鼕,坐上了姚夫人的車。出發到廟會,路上用了一個多鐘頭。
在這個時間裡,姚爺與葉長問互通了電話。
葉長問說他們會在廟會門口等著。
葉長問的車,比姚爺的車,先到了一步。葉長問開著車去找停車位的時候,葉老和莊如玉兩個人先是下了車,在入口處等著。
入口處即是挨著賣票處。華妙冰一個人閒逛著來到廟會,站在排隊的人裡頭,左右張望著。華妙冰並不認得葉老,和莊如玉,也從沒有見過面。但是,和沈奶奶一樣,只需要一眼,都能感覺得到血緣之間的奇妙牽絆。
「如玉,你不要亂走,小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見莊如玉要去前頭看看姚爺他們來了沒有,葉老拉住她的手,說。
華妙冰在聽見如玉兩個清晰的字眼時,感到一股血,湧到了臉上。
如玉,這個名字,不是她和她老公給他們大女兒起的名字,當年,她和沈大哥,給這個出生即夭折的女兒,取了一個和沈佳音一樣類似的名字,叫做沈家暖。所以,其實,沈佳音本來應該叫做沈家音的,但是,她姐姐既然都死了,自然不好再取這樣的字。
莊如玉,徹頭徹尾,是其他人給她女兒隨意安上的名字。因此,那時候,看到警察遞來的資料時,她怎麼看這個名字,都找不到親生女兒的感覺。
這是她的另一個女兒,長得,竟然比她想像中更漂亮,更美麗,像莊如玉這樣美麗的名字,而一點也不像她和她老公給取的那麼土的姑娘。
現在,望著那個美麗的身影,是依稀有像她和她老公的影子,但是,不像佳音一樣,是她心頭的小棉襖,總覺得好像很遠很陌生。
莊如玉突如閃電的一個回眸,與來不及閃開的華妙冰碰上了雙目。
華妙冰像是被雷擊中,全身僵了。
莊如玉看著她的眼神,是把她早就認了出來的樣子,而且,目光冰涼如水。
葉老順她的目光,也就瞧見了華妙冰。
華妙冰從公安機關那裡得到的消息,只知道大女兒是嫁進了一個高幹家庭,現在一看,這家的老人,好像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遠超出她的想像,這心頭,砰然不安。
姚爺他們去停車的時候,遇到葉長問的車。於是,兩批人馬一塊,朝廟會門口走來。越走越近,大家也就都一塊看到了華妙冰。
葉長問張大口,傻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