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境界之上,被稱為化虛境界,以氣化虛。明楓秋沒有看明白典籍上所說的“以氣化虛”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先天之境更上一層樓的境界就是化虛之境,這一境界的武者又被尊稱為虛武者。
這次去無雙天,就是想親眼看看,虛武者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還有什麼是虛武者?
每個人的武道都有屬於自己的路,所以明楓秋不去問謝豐旬,也不去問別人,他只是用看的,看完之後自己嗟來之食,或者去無雙天的蕆書之地翻看典籍,再不明白就只能找個虛武者指點一二了,實在不行,打一架麼!
一路上風景什麼的,都沒有時間看,明楓秋邊走邊考慮那化虛之境的事情,璇哥兒則是跟著李英,被灌輸了無數的小計策,爭取不讓璇哥兒在外人面前,露出馬腳來!
無雙天,這個名字明楓秋跟璇哥兒只在書籍上看到過,想象不出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待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璇哥兒實在是好奇,就扯著李英非要問一下不可,明楓秋在旁邊支愣著耳朵偷聽。
“無雙天啊,其實就是一片火焰山!”李英苦笑道:“為何叫無雙沒有人知道,那裡四周都是死火山,只有中間最高的梧桐火山,是一座活火山,每隔百年噴發一次,第隔五百年,大噴發一次,裡面雖然灼熱,卻不炙人,只是很多火系武者喜歡,所以無雙天裡火系最多,其餘系別都少,尤其是水系,只能抱歉的有著那麼幾個而已。”
“那裡面的人住哪兒啊?”璇哥兒聽著好神奇的樣子,擔心的竟然是裡面的人怎麼生活。
“在火山邊上兒有一座高山,直入雲霄,從山頂看那火焰山特別清楚,山上靈氣濃郁,綠樹成蔭,倒是可以住人,火系的武者都在死火山上安家,其他武者很少有去那邊的,都在純陽山上修行呢。畢竟那裡也只適合火系,其餘系別去哪裡修行簡直就是找虐。不過也有人為了給自己增加壓力,故意去那邊,想在殘酷的環境下有所突破。”
“這麼說,純陽山才是無雙天的主峰,但是為什麼要先介紹那片火焰山?直接說純陽山不就好了麼?”明楓秋對李英這樣有點兒本末倒置的介紹有點兒疑惑。
“只因……呵呵,你們到了就知道了,這可是個秘密呢!”李英張嘴想說,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笑著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搖頭晃腦的等著他們倆自己發現似的。
這樣更是勾起了明楓秋跟璇哥兒的好奇,純陽山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李英這麼守口如瓶的呢?
璇哥兒不服,轉而去問掌門師兄,常硯暉也笑而不語,任由璇哥兒怎麼追問磨纏都不開口;謝豐旬更是了,明楓秋到他面前還沒開口呢,他就擺手道:“別問,我也不會說,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倆人無奈,只好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就知道了麼!
無雙天可能離炎山的確是夠遠,就這麼一走,就走了一個月的時間,五月份出發,六月二十才到目的地。
無雙天的地師位置很特殊,它一面是千里火焰山,一片灰濛濛煙塵滾滾,一面竟然是千里水泊湖,始終雲霧繚繞白濛濛,這兩片不同風貌的地域中間,橫插一座大山,猶如一扇巨大的屏風,將這兩片地域分割開來,使得這裡一分為二,水火永不相見。
一片連綿不斷的綠色平原,好似最為柔軟的地毯,在天空下伸展著,沒有大山小丘,也沒有高崗低陵,微風一吹,綠浪翻滾。
二十來匹駿馬,三輛普通的大馬車,就是明楓秋一行人了。
包括那些騎士在內,他們所乘所騎,雖然不能說是汗血寶馬,但任何一匹拉出來都能稱為寶馬良駒了,不能日行千里,起碼八百是可以的,皆因這些乃是關靜帶來的“賀儀”之一,全部都是精品啊!
只是這樣的一片綠色,突然中斷了,在綠色的盡頭,一座高峰直入雲霄,舉目眺望,時濃時淡的雲霧在山腰間繚繞不散,從山腰開始,便看不到山峰了。
那雲霧變幻莫測,如瀑布翻卷跌落,又如寬闊的江流奔涌,雲卷雲舒之間,又有群峰的尖頂露出雲面,時隱進現更添一股神秘色彩。
璇哥兒掀開簾子,看著遠處那巍峨的高山直咋舌:“這麼高的山啊?都到雲彩去了!”
小老虎也是跟璇哥兒一個表情,看著遠處那天地屏風一樣豎立的高峰,仰著小腦袋看。
“果然讓人震驚啊!光是遠遠看著就有壓力了。”明楓秋看著對面那遠處的高山實在是不懂,為何他感覺到一股非常大的壓力呢,不應該是賞心悅目或者是風景瑰麗的嗎?
“明師弟有所不知,據說在久遠之前,有一種武者,可行色匆匆山倒海,這無雙天就是主脈祖師創建的,據說就是那種武者,可集天地之力,施展神通手段,將原本平凡無奇的一座高山修成了如今的模樣兒,這種威壓一直延續到如今,凝而不散威如神臨。”謝豐旬作為來無雙天最多次的人,對此十分理解,想當初他剛開始來的時候,不也是如此麼?差一點兒就朝著無雙天跪了去,這也是個考驗,沒有毅力,沒有恆心,怎麼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守不住自己的本心尊嚴,如何守得住武道上的枯寂時光苦修?
明楓秋了然,不就是造個勢,給後天之境的人一個壓力麼?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壓力哪裡來的動力啊!
這裡的空氣很新鮮,是那種充滿了天地靈氣的新鮮,璇哥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道:“這裡好好,跟冰火峰似的。”
“這裡可比冰火峰差遠了,一會兒到了山腳的時候,靈氣濃郁大概跟冰火峰差不多,只不過是這裡的人少,所以才會覺得跟冰火峰差不多。”李英看著璇哥兒抻著小脖子的樣子笑的不行:“璇哥兒別在看了,當心脖子抻長嘍!”
“師哥笑話兒!”璇哥兒臉紅紅的縮了回來,伸手揪小老虎的耳朵玩兒。
“可不敢呢!”李英逗著璇哥兒。
一行人緊趕慢趕,可是在中午時分到了山腳,什麼叫“望山跑死馬”?這回大家都體會到了。
遠瞧已經知道山峰很高了,可近了再看,卻是更加震撼,真的看不到峰頂!
並且有一股淡淡的威壓一直存在,別人或許慢慢能適應,可明楓秋跟璇哥兒屬於那種感知力敏感型,總是很不自在的樣子,不自覺的就以自身的威壓抵抗,弄的除了謝豐旬跟掌門常硯暉之外,只有同是先天之境的李英才能靠近他們倆,跟來參賽打擂台的弟子們,離他們倆都遠遠兒的,真心靠不上去啊!
“你們倆怎麼了?”李英不解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就這麼一直散髮著氣勢威壓啊?這東西又不是不要真勁支撐的。
“沒什麼,就是感覺好難受,抵抗一下。”明楓秋聳了聳肩,他是實話實說。
“小貓兒也是!”璇哥兒立刻跟進,他現在跟明楓秋是手牽手的姿態,一手抱著小老虎,一手跟明楓秋手牽手,兩個人並排站在山腳下,剛一下車就覺得不舒服,而後同一時間釋放了氣勢威壓出來,這才感覺好多了。
“啊?”饒是謝豐旬經驗豐富,也跟常硯暉和李英一起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倆。
難受是有的,因為被這股淡淡的神威壓頂的人很多,只是個人反應不同,全看天賦如何,當初謝豐旬來的時候,也是感覺到不舒服,但是隻心跳加快了些,李英那個時候還不如謝豐旬呢,他就是喘了幾口氣而已,到了常硯暉那裡更是隻暈乎了一下就沒了。
據說武道天賦越高的人,初次來到這裡就越是難過,但是沒見過有明楓秋跟璇哥兒這麼難受的都釋放氣勢威壓來抵抗的了。
難道說,他們倆的天賦比他們預想的還要驚人?
三個人神色複雜了一下,而後就剩下了高興,反正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恩怨糾葛,他們倆也都入了炎山,日後成就再高,那炎山不也是與有榮焉的嘛!
三人分別安撫了一下明楓秋跟璇哥兒,其實也不能說是安撫,就是謝豐旬拍拍明楓秋的肩膀:“師弟,加油啊!”
明楓秋:“……?”
李英對著璇哥兒道:“努力,你肯定能成功!”
璇哥兒:“……!”
等到了常硯暉的時候,真不愧是炎山的掌門人,就見他搓著笑眯眯的看著兩個:“難受也要挺住啊!”
這都什麼事兒啊?!
明楓秋跟璇哥兒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這麼難受他們仨高興個什麼勁兒!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和幾個身影極速奔來,對方沒有惡意明楓秋他們也不會防備。
畢竟這裡是主脈無雙天,難道還有人敢人偷襲他們不成?
“謝師弟,你們可來了,我們都快望眼欲穿了!”來人一身藏紅色的勁裝,一頭微微泛紅的頭髮,連臉膛都帶著些許紅色氣血,整個人感覺更像是一團火焰。
“霍師兄,久違了!”謝豐旬也笑著迎了上去,雖然他一百年也才來一次,但是主脈與分支的情份卻不是時間長短就能淡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