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灝搖上車窗,四周空寂一片,點點雪花傾灑而下,從車窗處往外看,昏黃的燈光將這夜色映襯的殘破而曖昧,外面冷寂森涼,車裡面卻充滿了讓人忍不住唇舌發干的躁動。
秦亦灝凝重的視線收回來,那凌厲的視線中帶了些苦惱。
姜衫縮成一團,細碎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傳出來,身上穿著的貼身衣服已經被扯的七零八落,露出了一大片白的發亮的香肩和若隱若現的胸脯,看的人血脈噴張。
關好車門,秦亦灝道:“真的很難受嗎?再堅持一會兒不行嗎?”
秦亦灝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何況這次還是姜衫自己都默許過的,只是在這樣的鬼天氣下,還是在這樣逼仄的車廂裡,他實在覺得委屈了她,也怕有些…施展不開?
姜衫神智不是特別的清楚,聞言渾渾噩噩的看過來,眉梢眼角媚色與難耐交織,水汪汪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看了沒兩眼,又沒精打采的垂下了頭,那手卻是不自覺的又開始往掉的差不多的衣服上扯。。
秦亦灝皺眉探身,把手伸向前座去調高空調的溫度,嘴上還故作鎮定的說著,“如果穿著難受,脫了也成,等你好一些了我再帶你走,咱們去…”
話沒說完,剛勁的腰身就被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給纏上了,姜衫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的瞬間,嘴中不可自抑的發出一聲貓叫似的偎貼低吟。
“唔~”
秦亦灝保持著身子向前的動作,定住了。
“秦亦灝,你抱抱我。”姜衫的聲音帶了哽咽和委屈,“我好難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邊說著,那身子邊難受的在他腰側扭著,直恨不得將整個人嵌進他體內一般。
這樣的情形要還能忍得住,那就不是男人,而是聖人了,而絕對不是聖人的秦亦灝高大的身子迅猛的一轉,餓狼撲食般壓住姜衫的身子就倒向了後座。
“你可別後悔。”他的聲音暗啞起來,那警告聽的他自己都心虛,“我給過你機會的。”
姜衫不住的伸手往他身上抱,可越是挨得近越是難受,但離的遠了又痛苦難受的渾身如同烈火焚燒。秦亦灝先是吩咐了拿雪來給她擦脖子擦四肢降溫,擦的她渾身濕噠噠,冷熱交替,愈加難受,現在趕了人走竟然還想接著對她說教,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姜衫忍不住焦躁起來!
“那你放開我。”
她說著帶著痛楚的眉間已經染上了昏沉的不耐和焦躁,白生生的胳膊軟軟的揮著,她的上衣已經扔到了一遍,淡紫色的內衣將渾圓襯托的愈加高聳,腰肢柔軟,他握在手中連使大點力氣都不敢,生怕折斷了它。
那身子一沾上就像是上了癮,再松不開去,秦亦灝誘哄著,“好好好,是我說錯了話。”
“你要是…”姜衫半斂著眸子自下而上的看著她,臉色緋紅,“要是不行…”
秦亦灝半截身子都涼了,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他不過是見不得她今天受了這麼多委屈折騰,難得心中生出來了些不忍心,不想在這種時候趁人之危,她怎麼敢!
姜衫半昏沉間極度不痛快,也不想讓別人痛快,這時候已經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又是在做什麼了,一邊難受的扯著肩帶,一邊低吟著斷斷續續道:“我,我知道,我見了,你在溫泉那次…唔,好熱。”
她的思緒本就凌亂,上句說完就忘了上一秒自己在說什麼,臉色又委屈起來,難受的擰巴個不停。
秦亦灝眼就紅了,暴躁又憤怒的僵著臉,受到這樣的質疑和奇恥大辱,自尊心奇強的秦亦灝直恨不得能當場掐死她!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惦記著這件事!
當下大掌一伸迅速的扯住了她動作不停的手腕,騰出的另一只手迅速的將她細細的肩帶整個扯了下來,淡紫色的兩小片被粗魯的拽了拽,不得其所的秦亦灝不得不伸出手笨拙的探到後面解著,邊解邊黑著臉一低頭,惡狠狠的含住了那顫抖中的高聳!
“你別後悔,姜衫,你可別後悔!”
邊吮著那極致的溫軟,秦亦灝邊含糊的放著狠話,本想著等她來求饒,卻不料姜衫吸了一口氣,身子不自覺的向上送了過去!
“嗡”的一聲,被輕滑香軟堵住的秦亦灝整個身子都炸了!悶哼一聲,秦亦灝再控制不住力道,低吼著扯去了她身上最後一寸遮羞布!
粗糲灼熱的大掌一探,本想看她准備好沒有,卻被那處的景象給激的臉色更加紅了起來,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姜衫下意識的弓起了腰,嘴角細細碎碎的叫著,睫毛輕顫,無措的順從著本能不住的迎合。
這種本能性的邀請最是磨人,什麼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場地逼仄全部成了空話,本就在口是心非的秦亦灝低吼一聲,動作間褲鏈處已經被快速的解開。
“等,等等…”
最後關頭姜衫卻突然推拒了起來,使勁兒的推搡著秦亦灝埋下去的頭,“你,你放開。”
秦亦灝紅著眼,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他就知道!她要是敢在這種時候喊停,他絕對會忍不住失控殺了她!
可姜衫卻只是拿著手在他身上摸索來摸索去,平日裡驕傲又虛情假意的眼神透出了些委屈和憤慨開,“唔,衣,衣服…”
秦亦灝一怔,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聲音發緊低啞,“衣服怎麼了?”
姜衫竟掉出了眼淚,霧蒙蒙的眼眸中恨恨的看著他,惱怒極了,“我的都,你,你…”
明明是在控訴,秦亦灝卻偏偏從她那惱怒又嬌氣的聲音裡聽出來了幾分撒嬌,在這種關頭,他的心尖某處卻登時軟的一塌糊塗。
“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他聲音放緩,誘哄的態度低三下四到像是見了女王的囚徒,換做第三個人見到這時候的秦亦灝都會等不住把眼眶給瞪出來,他太溫和,溫和到像是換了一個人。滿臉痛楚的情/欲,那眼神卻柔和又專注,生生為身下那人忍住了所有的難受和難以自控。
他翻身下來,肌肉賁發,卻還是聽話的脫起了自己的衣服。
便是神志不清的姜衫在這一刻也奇異的陡然清醒了一瞬,零星的恍惚下,看到皺眉快速的解著扣子的秦亦灝,某一瞬間被體內的熱潮沖擊的幾欲當下死去的姜衫竟險些落下淚來。
她又怎麼會是完全的毫無所覺,再昏沉卻還是有那麼幾分刻意和設計的,她知道秦亦灝想要什麼,她也知道白岐害怕什麼,所以她必定要做出這個決定,也必定要走出這一步。
她不停的試探,不停的向著秦亦灝的底線挑釁,可他一寸寸退讓,退讓到幾步不像她聽說過的,看到過的,認識過的那個手段殘忍的秦亦灝了。
兩世加起來,除了姜洛生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這樣毫無條件毫無原則的對她,生生把所有的傲氣和尊嚴拱手奉上,即使知道她打著利用的心思,即使知道她心底深處極可能是對他棄之敝屣。
秦亦灝精壯的身子上結著汗珠,冷峻的臉上也滿是忍耐的汗意,一轉眼間突然看到姜衫含著淚怔怔的看著她,秦亦灝愣了一瞬,皺眉抹了抹她的眼角,語氣懊惱又無奈。
“又怎麼了?我脫好了,可以了嗎?”
姜衫的淚就徹底的落了下來。
罷了,重生一世,除了那已經黑了大半的心腸和滿腔滿腹的仇恨算計,自己也就只有那保留的少許可憐的真心可以交付於人了。
他肯這樣抽絲剝繭露出這般赤誠的心思來幫她來護她來…疼她,她就試著,試著最後一次信人,嘗試著讓自己回報以真心又能怎樣呢。
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又一次所托非人罷了,守好自己的底線,終究不能因為一次的失敗就再不敢從那驚疑和痛苦中走出來。
秦亦灝的聲音暗啞中透著挫敗和著急,“你,你別哭了。”
咬了咬牙,秦亦灝眼中閃過了凶狠,“你答應過了的,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反悔?我是給過你機會的,你明明…”
說著卻說不下去了,你讓他現在下手,可她看上去那麼傷心,眼神恍惚,淚珠子不要錢的往外淌,他擦都擦不及,可你讓他真說出不動她的話,在這樣的關頭倒不如直接殺了他來的利落。
這世界上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磨人又氣人,卻偏偏讓你恨不得怒不得,連怨她都捨不得的女人?
“蠢死了。”
姜衫閉了閉眼,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蠢死了,這幅無可奈何,氣的跳腳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實在是像極了自己的父親,姜衫的神智徹底恍惚了起來,她放任著自己陷入沉淪,再不肯升起一分防備。
便…這樣吧。
秦亦灝見她表情又恍惚著松動起來,試探著把誘人至極的她抱緊了懷裡,“姜衫…”
他身上熱的厲害,卻正巧能緩解了她體內的熱,她又乖巧的縮進了他的懷裡,秦亦灝的眼神中登時閃過愉悅來。
“你…”
“我好想你。”姜衫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哀哀淒淒,難過至極的叫了一聲,“爸爸。”
秦亦灝:“…”
可以給他一條繩子嗎?
他准備勒死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媽的!他媽的!
低喘一聲,秦亦灝吻住她的嘴唇,再不肯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話一個詞,惡狠狠的扶住她的腰,一個挺身緩緩探了進去。
“唔!”
本來還溫順的纏在他的身上乖巧無比,甚至行動力還透了幾不可見的配合的姜衫唇腔中突然迸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接著秦亦灝舌尖一疼,姜衫激烈的搖著頭避開了他的掠奪。
“別,別動!”姜衫的聲音帶著哭腔,額頭上的汗‘唰’的就落了下來,原本潮紅的臉頰慘白慘白的,“疼…”
秦亦灝胳膊上的肌肉一寸寸的鼓了起來,額角的青筋一分一毫的緩緩暴起,臉色漲紅,保持著進入的姿勢,就這麼生生的停在了原處。
“乖,姜衫,你…松一點。”
媽的,他也疼,被夾的快斷了!
車子裡正纏在一起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離車不遠處的黑暗中,一個靜默的人影宛若定格在原地亙古未變的石塊一般,就這麼安靜的站在了沉靜的夜色中。
他的臉色平靜至極,平靜到一種可怕的地步,遣散了所有人,他就這麼安靜的站在黑暗中,視線放在那夜色中同樣定格著的黑車上。
他那樣冷靜,清俊的臉上一雙冷漠的眸子裡卻一點點,緩緩的,逐漸泛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色。
到底是自我放逐,還是自我折磨。
他明知道自己已經無可奈何,他明知道自己絕不會做出任何的舉動,以任何的立場來做出阻礙,可他還是來了,站到了這裡。
風大了起來,雪花飄灑的讓人看不清前路,明明那麼近,卻橫了天塹,變得那麼的那麼的那麼的遠。
那麼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