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長樂公主拽住成煙羅。
成煙羅笑著拍拍她的手:「無妨,就算是沒有侍衛在,這天底下也沒有人能傷得了朕。」
長樂公主想想成煙羅那恐怖的武力值,便鬆開了手。
很快,侍衛就把人壓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嘛,這是幹嘛?」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喊,妄圖反抗侍衛,一名侍衛拿刀背在他身上重重一拍,險些把那人拍倒,嚇的那人才縮著脖子不敢再嚷。
等人被押到御輦前,成煙羅高坐在御輦上,簾子已經被宮女挑起束在兩側,成煙羅就低頭望著那個人。
「跪下。」
那人被侍衛踢中腿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抬起頭來。」
成煙羅冷聲說了一句。
「靠。」那個人小聲嘀咕著:「這不是拍電視啊,也沒攝像頭,這是咋回事,我不會穿越了吧?」
別人沒聽到他說話,可成煙羅的耳力如何聽不到。
她挑挑眉頭,有些興致。
那個人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抬起頭來。
成煙羅擰眉看著他。
這人挺高的,就算跪在地上也能顯出他身高上的優勢來,而且看著挺強壯,再就是他的膚色不白,只是眉目挺俊朗,目光也算清正,總歸不像是作奸犯科的。
成煙羅打量這人,又看看他身後背著的大大的背包:「來人,將他先押下去。」
便有人過來要拽那人。
成煙羅想了一下又道:「他身上的東西都搜出來,一會兒給朕送來。」
「幹什麼?」那人跳了起來:「你們……」
一個侍衛把他的嘴堵了,另外一個侍衛把他的背包拽下來,再有一個侍衛把他架到一旁搜身。
御輦再度行進起來,沒多久,那個人身上的背包以及所有的隨身物品已經被送到了成煙羅的御輦中。
成煙羅看著御案上放著的奇形怪狀的物品,忍不住一陣頭疼。
那黑色的薄薄的方形的物品閃著金屬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還有一個皮夾,裡邊放了一些做工精良的紙畫。
再就是那個大大的背包。
成煙羅找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包怎麼打開,索性一個用力把包給撕了。
她看到裡邊放了刀具,還有幾件衣服,還有一個小鍋,以及好似一個小帳篷的東西,成煙羅就一樣樣拿出來仔細觀察。
最後,在包的最底部,成煙羅翻出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好像是一本書,可又不像是書。
長樂公主想湊過來,成煙羅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退下。
風明月則端坐在一旁不敢動,更不敢亂看。
成煙羅把那本像書一樣的東西翻看,頓時就驚呆了。
就見裡邊放了一頁頁的人物畫,而且這些人物畫十分的逼真,就跟,就跟真的人站在眼前一樣。
她笑了笑,一頁頁的翻看,突然間,一個上面有很多人物的畫像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就見這畫上畫了很多人物,這些人有男有女,都穿著黑色的寬大的袍子,頭上戴著奇怪的帽子,這些人站在一棟建築前邊的台階上,這些人的最前方站著幾個穿著不一樣衣服的人。
而正中央站著一個穿著奇怪的白衣服和黑褲子的男子。
這個男子成煙羅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掉下淚來。
男子看著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極為清俊儒雅,他眉目如畫,氣質溫和,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裡,就顯的尤為突出。
這便也罷了,關鍵是這男子長的和秦翊一模一樣。
成煙羅的指尖從畫像上撫過,過了好久,她把那張畫像抽了出來,翻過來看了一眼,就見背面寫滿了人名,而在這些人名中,兩個字卻叫她移不開眼。
秦翊!
就是這兩個字,真提秦翊的名字,而且,字體和秦翊所寫也一模一樣。
成煙羅和秦翊十幾年的夫妻,如何會識不得他的字體。
她的雙手顫抖,哆哆嗦嗦的將那張畫像塞入懷中,抬頭看了長樂公主和風明月一眼:「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御輦停下,長樂公主帶著風明月疑惑的下來,坐到後面的馬車上。
成煙羅繼續翻看那個冊子。
翻到最後,成煙羅就看到一張秦翊的畫像。
那張畫像大概比手掌稍大一點,畫像上秦翊顯的很小。
他站在一個花壇前,身後是開的正燦爛的鮮花還有幾株翠竹,他迎著陽光而立,臉上帶著比陽光更燦爛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成煙羅的眼淚成行的滴落下來。
她把這張畫像也拿下來,同樣塞入懷中,這個冊子被她合起來珍重的放在一旁。
之後,成煙羅端坐在御輦中,再沒心思批閱奏折。
等一行人到了行獵的山腳下,早有侍衛搭起帳篷。
成煙羅的御帳就在所有帳篷的正中間,是最大最豪華的。
她從御輦上下來,不移架進了帳篷,她沒梳洗,更沒休息,一坐下便迫不及待道:「來人,把半路遇上的刺客帶進來。」
便有侍從出去傳旨。
過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兩名侍衛押著那個男人進了御帳。
那個男人應該是嚇著了,進來之後縮在一旁不敢動彈。
成煙羅揮手:「你們且退下吧。」
兩名侍衛依言退了出去。
成煙羅再看看周圍侍侯的人,朝他們擺了擺手。
鈴兒面有難色:「陛下,我們……」
成煙羅臉板了起來,厲聲喝道:「退下。」
鈴兒微微彎身行禮,隨後帶著宮人們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御帳中一片安靜,成煙羅冷著臉打量被按著跪下的男人。
那個男人面色蒼白,眼圈微紅,應該是受了一些苦和刁難的:「那啥,你,你別殺我啊,我真沒壞心思,我也不是刺客,至於我為什麼突然出現,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走的好好的,怎麼就……」
成煙羅伸手敲了敲御案:「莫廢話,朕問,你答,若敢有一句欺瞞,朕便叫人剮了你。」
男人嚇的一哆嗦,趕緊點頭:「我肯定實話實說。」
成煙羅這才笑了一下。
這一笑,倒著實把男人驚艷到了。
他心說乖乖不得了,這位什麼陛下長的真好看,比校花都好看許多呢。
「你叫什麼,哪裡人氏?」
男人趕緊收回心思,仔細的斟酌:「我叫趙川,哪裡人氏?不是我不說,我說了你也不信的。」
「你只管說。」成煙羅面色又冷淡下來。
「我是,我是京城人氏。」
成煙羅看著趙川猶疑不定,一時心急,就從懷裡把秦翊的畫像拿出來。
她起身離開御案,一步步走到趙川跟前,把畫像遞到趙川眼前:「他是誰?」
趙川一愣,暗道秦教授果然盛世美顏,在學校裡被許多美女愛慕也就算了,咋穿到古代還叫古人看上了。
「他是,他是我老師。」趙川如實回答。
成煙羅一直盯著趙川的眼睛,看他沒有說謊,才笑了笑:「你把他的情況如實跟朕說來。」
成煙羅蹲在地上,一直和趙川平視,耳中卻不錯過他任何一句話。
「呃?」
趙川想了一下:「他,他叫秦翊,是我們學校的教授,也是我的恩人,我們秦教授打小就聰明,十幾歲就大學畢業,二十來歲就拿到博士學位……反正他能力出眾,還是國家保護型人才,我小的時候父母出車禍沒了,也沒人管我,被送到孤兒院,是秦教授資助孤兒院的兒童才叫我能夠繼續讀書,後來秦教授到孤兒院的時候看我挺有天分的,就一直出錢供我讀書,我感激佩服秦教授,就,就考上了秦教授所在的大學,讀博的時候也拜秦教授做導師……」
趙川一口氣說了很多。
成煙羅聽的仔細,聽到這裡擰起眉頭來:「這位,嗯,這位秦教授有什麼異常沒有?或者說他中間發生過什麼意外嗎?」
趙川想了想:「倒是真有一件,前兩年秦教授出了車禍,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們都說恐怕不行,後來命是保住了,可卻成了植物人,不過秦教授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就奇跡般的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