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你怎麽哭了?發生什麽事了?”妻夫太太最先蘇醒,她茫然地打量四周,剛才好像做了個極長的夢,夢裡的她像是沒有思想的木偶一樣,極壓抑的活著。
雖然已經解除了精神枷鎖,但母親對於女兒的愛的本能,讓妻夫太太看到女兒哭泣時,會不由自主地上前詢問,十分緊張。
但妻夫太太的心情卻很複雜,她覺得女兒變得陌生了。
因為在剛才的夢裡,乖巧懂事的麻衣變成了另一個人,冷酷,殘忍,自私,無情……陌生得她都不敢相認,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到底哪一個麻衣才是她的女兒?
“媽媽,我害了你和爸爸,還有哥哥們,我應該去死的,我不應該活著……”
妻夫麻衣撲進母親的懷抱,嚶嚶哭泣,可感應到妻夫太太身體裡的精神烙印消失了,她心陡地沉到了底,後背一陣陣寒。
是誰解除了她的精神烙印?
妻夫麻衣眼角偷偷瞄道一大師,肯定是這個老和尚,剛才念經的時候她就被禁錮了,經文能約束她的腦波,這個新發現讓妻夫麻衣心情很不妙。
她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可現在卻發現有東西能克制她。
罷了,以後離寺廟遠一些。
“麻衣怎麽可以說這些話,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和你爸爸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以後不可以說這些話了,你哥哥他們聽了得多傷心!”
妻夫太太不高興地斥責,表情和眼神不如以往那麽慈祥,多了幾分嚴厲。
其實妻夫太太在結婚前也是事業女性,而且事業做得還很不錯,怎麽可能是溫婉傳統的女人,她的真實性格果斷堅忍,並且眼裡揉不得沙子,只不過這些年被妻夫麻衣給改造成了溫柔賢惠沒有主見的好媽媽,活得沒有一點自我。
妻夫麻衣縮在母親懷抱裡,眼神怨毒,那個討厭的媽媽又回來了,最討厭有人用這種口氣說她,都只是凡人,有什麽資格斥責她。
精神烙印消失了沒事,她可以再烙。
妻夫麻衣一分鍾都不想等,她討厭被人管束,腦波發射出來,想改變妻夫太太。
道一大師眼神微閃,突然念起了楞亞咒, 念得極快,一聲比一聲大,妻夫麻衣傳送出去的腦波,就像是遇到了一堵厚厚的牆一般,根本無法進入妻夫太太的身體。
妻夫麻衣隻得收回腦波,等回家後再說,這老和尚有本事跟她一起回去,否則照樣拿她沒辦法。
“媽媽,我是覺得你們為我犧牲太多了,我很自責……”
妻夫麻衣低下頭,語氣十分自責。
“別胡思亂想,我們不會放棄你的。”
妻夫太太沒像以前那樣柔聲細語地安慰女兒,**地說了句,便沒有了下文,而且眼神奇怪,還有些一言難盡。
因為她又想到了夢裡的場景,但不是麻衣為拖累家人自責,而是她和丈夫在商量,要不要放棄治療。
當時他們家的經濟並不是特別好,治療費讓他們家差點破產,生活質量也一落千丈,最主要的是,醫生明確和他們說,沒有治療的必要了,徒然增加病人的痛苦,以及浪費金錢。